“现在的年青男女,已不再以先生小姐相称了,只要见过一面,都以名字招呼,何况,我们不单只见过两次,而且还共同度过一夜!”
“喂!左天培,你说话可要小心点,当心我控告你!”
“我说错了什幺?啊,是你自己想歪了,其实,我的意思,只不过说,我们参加过表哥,表嫂的通宵舞会罢了。”
“你打电话来,到底有什幺事?”
“向你道谢啊。”
“你不是已经把我的衣服,送到老人院去幺?”梦诗并无不悦的表示:一切似乎已在她预料之中。
“你不反对我做善事吧?”
“我没有兴趣管你的事!”
“我们的事呢?”
“我和你之间根本无事可言!”梦诗拍的一声挂上了电话。
只一会,电话铃又响了。
“梦诗,你怎幺一声不响就挂上了电话?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有话快说!”
“我想见你!”
“我不想见你!”
“只要我想见你,一定能见得到,你会去吃午餐的!”他很有信心。
“我通常在办公室解决!”
“那你总要下班的吧!我接你下班?”
“谢谢!免了!”
“我会等你下班。”
“你根本不知道我下班的时间。”
“只要我想知道的,一定能知道。”
“我大不了住在酒店里!”
“为了我,今天不回家。值得吗?”他非常得意地哈哈大笑。
梦诗再一次挂上电话。她走到碧姬的办公室,说:“我和你暂时变换房间。”
碧姬眼中充满怀疑,但是不敢发问。
“如果有一个叫左天培的疯子找我,告诉他我去了北冰洋。别的电话接到这儿来!”
碧姬并不知道左天培是谁,不过,她可以肯定,必然又是那些狂蜂浪蝶,梦诗对男子向来手段决绝,看来这左天培又是一个失败者。
下班的时候,梦诗依照过去的习惯,到酒店的停车场取车。还未到她的泊车位,迎面驶来一辆很特别的跑车,梦诗从未见过这种汽车在香港出现,它全身都铺上紫色的天鹅绒,十分名贵出色。
梦诗看得入神,突然汽车驶近,停住。一个男人下车,把梦诗拖进汽车。
梦诗吓得直冒冷汗,当她喘过气,定了神,回头一看,“坐在她身旁的竟然是左天培。
他穿著一套白色西装,紫色樽领羊毛衣,英俊,潇洒到不得了。
“是你?”梦诗非常震怒。
“当然是我。我喜欢做的事,很少不成功,现在你不是乖乖的坐在我的车子里?”
“卑鄙,下流,无耻,”梦诗一边骂一边推车门出去。可是,奇怪,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车门始终打不开。
“省点气吧!梦诗。车门的开关,全操纵在我的手里。这样新式的跑车,你没见过吧?”
“让我下车,不然的话,我高声呼叫!”
“请便,只是不要太费气。嗯!我还没有告诉你,我这辆车子是避弹,隔声的。你高兴可以大声唱歌。”
“你再不放我下车,我控告你!”
“控告我什幺?”
“绑架!”
“绑架?有动机,有原因?”
“你把我强拉到车上,是最好的证明!”
“唷!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做你的司机,接你下班,你不领情,还骂人?”
“我一定会控告你绑架。”
“没有可能吧!第一:你的表姐嫁给我的表哥,我们是亲戚。第二:我有很多女朋友,我并不在乎你,我不会为你做坏事。第三:如果说我绑架你是为了你的钱,我的钱比你更多。假如你控告我,警方只不过以为我们耍花枪。”
“你是全世界唯一的无赖,最最下流无耻,你不得好……”
“不得好死是不是?管他死的时候怎幺样?只要活着的时候过得幸福就够了。而且,我也不想上天堂。因为天堂没有好酒,没有美女,又没有花花绿绿的钞票。”
“你到底想怎样?”假如梦诗有一把枪,一定会开枪杀死他。
“没有什幺,很想和你吃顿晚餐,你坐好,我现在要开车了。”
车行驶了一段路,左天培说:“现在时间尚早,我们先去吃下午茶如何?”
“哼!”
“沉默表示同意……”
他的汽车驶进康乐大厦,他开了车门出去,梦诗立刻抢着窜出,可是车门立刻拍的一声拍上。左天培绕到梦诗那一边,开了车门,他一手捉住梦诗:“我们去美心吃下午茶。”
“放开我,我会放声高叫。”
“欢迎之至!这儿是中区最旺盛的地方。一分钟之内,起码有一百个人经过。那些人当中,有你的朋友,你的亲戚。而且,你一喊叫,就会引来许多记者为你拍照,明天你一定会做头条新闻的主角。公关部经理马梦诗,被男朋友绑架。妙。”
“你好可恶!”梦诗用鞋尖踢他。
“我好可爱。只要你收起你的假面具,肯接近我,那幺,你会对我恋恋不舍的!”
“全世界的男人死光,我宁愿做尼姑也不会喜欢你!”
“好,够志气,现在我们去吃下午茶。”
到美心,坐下,侍者过来招呼。
“一杯热牛奶!梦诗说。
左天培要了咖啡和三文治。
梦诗坐定下来,显得出奇的心平气和,她不再生气,不再震怒。她轻轻掠着头发,拉了拉身上那白色哥萨克上装,一副优悠的样子。
“你有多少家当?”
“问这些干什幺?想知道我够不够钱要你?”左天培捉弄人是一流高手。
“不敢说?怕我打你的坏主意?”
“还没有分家。不过我的私人户口有几百万,你妈咪要多少礼金?”
梦诗霎了霎眼,满不在乎:“几百万太少,你起码应该有几十亿。”
“怎幺?你还会看相?”
“学过功夫没有。”
“学过,五岁就学空手道,现在是黑带三段。好久没有参加考试,应该有四段的。”
“以你的行为,手身装备,最适合做黑社会头子,做了大阿哥,钱,当然滚滚而来。”
“啊,呵……”左天培放纵地笑:“你真看得起我,选我做盟主。不过,我不大喜欢做坏人,你知道啦,我很有兴趣做善事。”
“送衣服去老人院?”
“这只不过是借花敬佛罢了。”
“专门安慰寂寞芳心,爱情大平卖?”
“我这个人什幺都爱,就是花不起感情。抱歉!小姐,恐怕令你失望,我从来不施舍爱情。我很吝啬,是不是?”
“你多少岁了?”
“二十八岁。很老?要不要查我的时辰八字?”左天培一脸的轻浮:“对亲家?”
“今天是什幺日子?”
“星期三。十二号。”
“你要记着这个日子,因为,今天我走好运,而你,将永远不忘占记住了!”
左天培正要说话,梦诗出奇不意地把她面前一杯满满的牛奶由左天培的头上淋下。
她迅速拿起手袋夺门而出。
她召了一部出租车,坐在车里仍然不断地笑。她,从未有过的痛快,开心极了!
“小姐,去哪儿?”
“往前驶!往前驶!”她仍然不断地笑。
为了保存自己的痛快,梦诗索性住在酒店里,至于她的内线电话,也改了号码。
偶然想起这件事,梦诗会由心坎笑出来。
丽诗躺在树干的吊床上,左手拿着一个大苹果,右手拿着一本《阿拉丁神灯》。
“丽诗!”程世浩从屋子里跑出来,一条白色牛仔裤,红羊毛衣,白颈中,可爱得很。
丽诗没理他,继续看她的书。
“丽诗!”程世浩按下她的书:“我有话跟你说,停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