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主要的题目是添股,因为四角财团买了地,酒店正开工兴建,流动资金不足。
散会时,尊尼提议四个人去吃午餐。
“我不去了,我还要回公司。”
“我们等你吃午餐。”
“不用等了,我下午还有约会。”
“晚上呢?”子洋发觉素心态度变了,马上追上去。
“晚上有女同学生日……”
尊尼和子洋相视无言。
一个星期后,尊尼、子洋、柏加,气冲冲地找着尤烈。
“你们吃了火药?”
“你在搞鬼。”
“你为什幺要这样做?”
“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喂!喂!”尤烈推开他们,拉好了身上的西装:“你们一个一个来,哗啦哗啦的,我一句也听不懂。”
“好!我先说。”尊尼面色都变了,最近为了素心,他们两个人是面和心不和:“你到底怎样恐吓素心?”
“我恐吓她?”尤烈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她是个善男信女?”
“她不肯再和我们交朋友,那是事实。”子洋比较温和,但面色也不好看。
“少爷,她男朋友多,应付不了。”
“素心说,她不敢和我们交往,完全是因为你。”
“因为我?你们不要说她对我情有独钟,这个女人我惹不起!”
“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你倾倒。”柏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不理你,只是对我笑。”
“好啦!我可以置身度外。”
“但是,星期六开会那天,你指住她骂,骂她挑拨离间。”
“她不是挑拨离间吗?一时跟这个好,一时跟那个好。尊尼,你心里妒忌不妒忌子洋、柏加。子洋、柏加呢?”
“那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与你无关,你少为我们费心。”
“素心根本没有挑拨离间,她为了表示清白,索性和我们绝交。”
“她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说别人的坏话,你怎可能骂她挑拨离间?”
“好、好,”尤烈不耐烦:“我承认她不挑拨离间,一等良民,够了吧?”
“但是,她连我们的电话都不肯听,她说,不要做罪人。”
“女人嘛,道个歉,说几句甜言蜜语,三个人,三把口,还怕说不过去?”
“她不肯见我们,电话也不听,我们向谁倾诉?”
“我怎幺知道呢?我从未见过这样麻烦的女人。”尤烈摊着手:“我的女朋友都很听话。”
“这件事由你而起,你一定要为我们解开这个死结。”尊尼说。
“要我怎样?”
“向素心赔罪,承认自己说错话。”
“要我认错,异想天开,我又没有错。”尤烈捏着手,一万个不愿意。
“你骂她就不对。”
“是她自己犯贱,我从来不向女人道歉,你们休想。”
“喂!尤烈。”尊尼可生气:“我们到底还是不是亲戚?”
“我们是表兄弟。”
“子洋、柏加都是你的朋友?”
“当然。”
“为了我们三个人,也为了我们四个人的友谊,你向素心道歉。”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李素心一个女人,你们三个人追一个,有什幺意思?我给你们另外介绍女朋友吧!”
“你这样做才是挑拨离间,你老爱说素心坏话,素心从来没有说过你半句坏话,你对她有偏见,你看不起女人。”
“尊尼,我发觉自从出现了李素心,你对我的感情大不如前。尊尼,你太重色轻友!”
“尤烈,这次是你不对,你侮辱了素心,事情由你而起,不应该由你去了结吗?”尊尼的声音很大:“我一直把你当好兄弟,是你一直与我为难。”
“我不想你们受痛苦,我叫李素心决定要你们哪一个,那是为你们好。”
“也许你是为我们好,”子洋说:“不过,受痛苦是我们甘心请愿。我知道尊尼没有因为素心恨过我,我也不会恨尊尼或柏加,公平竞争,谁也不怨谁。”
“对!”柏加说:“失去素心,我们会更痛苦。”
“你们三个傻瓜!”
“看在我们多年感情份上,尤烈,”子洋求他:“向素心道个歉。”
“我请客!”尊尼说:“你什幺也不要做,向她敬杯酒,说声对不起就够。”
“你们要我做什幺都可以,就是不能向李素心这个女人道歉,”尤烈一字一句地说:“在你们眼中她是宝,在我眼中,她只是泥。”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尊尼去拉子洋和柏加,终于,三个人都走了。
“喂!尊尼,喂……”
第一个星期,尤烈完全不在乎,心里想,那三个傻瓜,长痛不如短痛,过几天,自然就没事了。可是过了两个星期,尊尼、子洋、柏加三个人无影无踪,每次找尊尼,对方总说他不在;子洋回星加坡去了;打电话到柏加家里,说他回公司,打电话到公司,又说他回家了。
尤烈越想越不对劲,跑掉一两个女朋友,他毫不在乎,甚或求之不得,但是失去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知己,怎幺说,他也舍不得。
这天,他又借个名堂在家里请客,结果,三个人都没有来。
他心一急,冲到素心的写字楼,但他过不了莎莲娜那一关。
“想见老板,先预约时间。”
“好,我预约时间。”
“明天下午……”
“我现在马上就要,我有要事找李素心。”
“我早已说过,未经预约,谁也不能见老板。”
“刚才不是预约过了吗?”
“那算是预约吗?”
“你这个人真麻烦。”尤烈推开莎莲娜,一个箭步冲到素心的办公室,推开素心办公室的门。素心看见他,并不惊诧,只是很生气地问:“我没有请你,你怎可以闯进来?”
“我是来通知你,马上和尊尼、柏加、子洋恢复友谊。”
“要是我不答应呢?”素心冷笑一声:“没有理由我一定要听你的指挥。”
“如果你不答应,你当心!”
“我当心什幺?拋个手榴弹进来?”素心放下笔,她一点也不害怕。
“你这个女人好厉害,令我们几个好朋友翻了脸,还说风凉话。”尤烈拍着素心的办公桌。
“二小姐,要不要通知保安组,请这位先生出去?”
素心对莎莲娜说:“文件我已经签好了,你出去做事吧!”
莎莲娜刚到门口,素心叫住她,问尤烈:“尤先生,你要酒,还是咖啡?”
“什幺都不要。”
“莎莲娜,你继续工作吧!”
“喂,别拖延时间,马上拨个电话到尊尼他们那儿,说你已经原谅他们。”
“原谅?我又没有怪过他们,他们也没有做过错事,我和他们分手,是因为你侮辱我,”素心望住尤烈冷笑:“刚才你还恐吓我。”
“要是你再不识抬举,我揍你一顿!”尤烈哼着鼻音:“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
“你要打人?来呀!”素心把脸凑过去,闭上眼睛:“打吧!”
尤烈真的举起手,一张粉白幼嫩的脸,他不知向哪儿下掌,半晌:“大男人不打小女人。”
“是你不要打的,那,今天的事算了,我也不会跟你计较,走吧!”
“尊尼他们对你是真心的,别折磨他们。”尤烈的语气软了。
“一切拜你所赐。”
“你到底要怎样?”
“你侮辱我,又来恐吓我,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就在这儿?”尤烈真想妥协。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什幺都没有人知道,将来你可以跑出去对人说,我打了李素心两个巴掌,她就屈服了。”
“你到底要我怎样?”尤烈拍着桌面,一万个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