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廊也好,花朗也好,都是好美的名字,就如你人一样的美。”
“祖母!你才会说话逗人开心呢!”花朗很高兴。
“祖母是老人家,不会说假话,人品要相处过才知道,但你是我所见的女孩子当中,最漂亮的一个,我可不像银姑那样只有五十岁,我六十八岁啦!你是我六十八年来所见过的少女中最美的少女。”
“祖母,你令我开心得面都红了。”
银姑捧着托盘出来,眼睛望向花朗:“花小姐,请喝冻饮!”
“这位一定是银姑!谢谢!”
“不要客气,应该的,希望你喜欢这冻饮。”
“什幺来着?唔!好香!”
钟宇希拿着杯子坐在花朗身边。
“桂圆、红枣、桂花汤。”
“好甜好香!”花朗忍不住称赞。
她喝了两口,又说:“很清甜,喝了嘴巴舒服,从未喝过这样的冻饮,银姑,我可不可以多要一杯?”
银姑开心得什幺似的:“花小姐,我马上拿出来……”
“祖母,铃妹妹还没有来?”
“可不是!都快要吃点心了。”
“宇希,你要不要去接她来……”
说着,汤铃来了,仍穿上次生日时所穿过的衣服,不过,扎了条马尾罢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她怯生生的。
“家里很多事做?”
“也不算多,婶婶和姐姐今天去喝喜酒,我替她们烫几套衣服,弄不好,拖延了……”
“快过来,我给你们介绍,她就是隔壁汤家的铃妹妹,这是花朗姐姐。”钟宇希为她们介绍。
汤铃看花朗,眼光十分特别,有点意外,像看一幅图画。
花朗一看见汤铃就笑:“宇希,她就是你常说的铃妹妹?”
“她就是。你……”
“我一直还以为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谁知道她这幺大了!”
“她才十六岁。”
“十六岁已经不小了,而且她并非发育不良,其实她已可以拍拖了。交男朋友,不用受保护。”
汤铃满面通红,很不自然。
“希儿一直嚷着要个妹妹,就当铃铃是妹妹。再说,铃铃虽然长大了,思想还很单纯,孩子气。”
“我比较喜欢年纪小的女孩,七八岁最好,不用照顾她,她又未长大,好玩。”
大家不知道该说些什幺话,难道问她:你不喜欢铃铃?
汤铃站在一角,更怯生了。
幸而银姑来请大家吃点心。
花朗把钟宇希拉后一点:“糟糕,我刚才说话太坦白了,不知道汤铃会不会以为我不喜欢她,因此生气。
“我从未见过她生气,况且,你也不是有什幺坏存心,不怕的。”
“花朗,你快来看着这些点心合不合你口味!”
花朗加快脚步:“所有点心我都没有见过,看样子已经够可爱。”
“好看不中吃就坏了。”
“肯定不会。”花朗坐下来,拿叉子时才看见先到的汤铃仍站着:“你还不坐?坐在宇希的身边。”
她点点头,但坐在钟老太身旁。
“银姑,你呢?坐呀!”
“大官,花小姐是贵宾……”
“没相干,你一向和我们同吃,今天也没有什幺分别。”
钟老太也说:“还不快坐下,点心快冷了。”
“花朗,点心好吃吗?”吃过点心,大家在品尝银姑特制的桂花茶。
“好吃,我吃了很多。喝杯茶好舒服,银姑,这是什幺茶?”
“普洱茶加桂花,开胃消滞的。”
“你最喜欢吃哪一款点心,下一次叫银姑做给你吃!”
“我差不多都喜欢,特别喜欢这个。”
“这叫奶皮芒果卷。”
“但我吃到很香的椰汁味。”
“皮用椰奶、面粉做的,煎香皮,卷块沾满椰汁的芒果。”
“怪不得!在哪儿可以买得到?”
“自制的,上次陪老太到泰国,向皇宫那个点心厨子偷师。”
“都是泰式点心?我好喜欢吃泰国甜点。银姑,有空你教我家厨子。”
“教怎幺敢,花小姐来看老太,我随时弄给你吃。”
银姑做她的事情去了。
“铃妹妹,你怎幺一直不说话?”花朗又注意到她。
“我喜欢听大家说话。”
“铃铃很斯文,不大喜欢说话。”钟老太说。
“我吱吱喳喳太吵了。”
“你活泼,我喜欢热闹。”
“游戏节目应该开始了。”宇希说。
“有什幺好玩的?”花朗喜欢吃吃玩玩。
“我们四个人玩纸牌,祖母喜欢玩纸牌。”
“好呀!锄大弟!”
“祖母和铃妹妹都不会玩锄大弟,玩对对碰。”
“对对碰是什幺?我又不会玩。”
“很简单,你这幺聪明,一学就会。你手上有十三只牌,如果向别人,比如我的牌中抽了一只A,而你的牌中又有一只儿便成一对,哪一个拥有一对对纸牌最多的,就是赢家。”
“那幺简单,容易!输了罚唱歌,由赢家点曲名,岂不热闹?”
“祖母不会唱歌。”
“对着卡拉OK唱很容易嘛!”
“这儿都没有卡拉OK。”
“噢!是计现金?”
“打手掌,输了的被打。”
“啊!”
“这种惩罚太幼稚,花朗可能不喜欢。”钟老太顾虑。
“喜欢,我也喜欢玩打手掌,我打人好痛的。”
“祖母打人也很痛。”宇希把纸牌拿出来。
“其实,我老玩一两种玩儿也闷,我也想学些别的。”
“祖母,下一次我教你玩锄大弟。”花朗说。
“好呀!一并教铃铃,她也是什幺都不会,老跟着我快变木头了……”
结果,钟老太和花朗都是赢家,花朗打宇希很用力,嘻嘻哈哈,对汤铃就手下留情。
钟老太也很开心,终于也到午睡时间。
“老太婆避开。”钟老太笑着说:“你们三个年轻人可以尽兴,无拘无束……”
花朗果然生猛轻松些:“现在,我们玩些什幺好呢?”
“你主意多,由你提意见。”
“三个人,我们玩接力淘汰赛,我先和铃妹妹打网球,谁赢了可以和宇希打。”
“我不会打网球。”汤铃歉然垂下头。
“网球难度高些,羽毛球,你一定会打羽毛球。”
“对不起。”汤铃头都抬不起来:“我连羽毛球都不会打。”
“羽毛球都不会?连我家笨头笨脑的马利亚也会挥几下。”
“你和希哥哥打球,我在旁边观看。”
“我一心一意为陪你。”花朗被她气坏:“我和宇希天天在家打球,我们家都有设备完善的球场,何必进来打球?你到底会什幺运动?”
汤铃想着,就是摇头。
“你平时在学校除了上课之外,做些什幺?”
“多半到图书馆或自修室看书。”
“书呆子!”花朗心里说:“不用上P·E课吗?”
“要上,十项全能体操、田径、跳高跳远……”
“我们明显不能在这儿玩跳高,会不会玩龄保乐?”
“不会。”
“那你在家玩些什幺?比如砌模型、积木、弹子棋……”
“花朗,她是独生女……”
“我也是独生女呀!独生女也有她的玩意。”
宇希压着声音,怕汤铃难堪,根本花朗的坦白,已够她难堪:“她环境特殊呀!你忘了……”
花朗泄气地缩在椅子里,不再说话。
“铃妹妹!”宇希蹲在她身边说:“我们都想陪你玩,令你开心,你喜欢玩什幺?告诉我们,什幺都可以。”
“希哥哥,真的,你和花朗姐姐来,我已经很开心,觉得很快乐。”
“有人陪,不会孤伶伶一个人就开心?”
“是呀!很热闹。”
“但总不能三个人坐着,六只眼睛对望,怎也得找些玩意。”
“你和花朗姐姐玩,我坐着看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