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黐线!”她笑起来,把叉子放下。
“我已经把心奉献给你,你也吞下了。”
“金雅志,你很肉麻,你知道吗?我从未听人把这些话说出口。”
“因为你未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爱一个人就要坦坦白白,何必畏首畏尾?”
“意大利式的豪放。”
“意大利式的浪漫。”他更正:“我这个人一点都不豪放,因此,我从未追求过任何人,但我相信一见钟情,既然我自己喜欢,为什幺不坦诚示爱。婆婆妈妈的暗恋,我不会。”
“一见钟情?”
“是的,那天舞会,我对你一见钟情。”
“是不是迟了十年?”
“NEVER\\TOO\\LATE!只要我肯尽力。”勇往直前是你的事,人家未必会接受。”
“DO\\THE\\BEST!”他突然问:“花上跳舞,是不是很好玩?”
“有什幺好玩,花刺会弄伤脚板。”
“下次我送无刺玫瑰,赤足跳更浪漫。”
“我不相信你从未追过女孩子。”
“实践没试过,但理论却很多,我看了不少关于恋爱的书籍,好的都抄下来,准备全用在你身上,讨你欢心。”
“你以为我会不会相信?”
“我只求有一个机会。”
“没试过实践?”
“试过了,就不会送有刺玫瑰?对吗?”
花朗一时哑言无语。
饭后,花朗想喝茶,金雅志说:“不如喝咖啡,我替你叫!”
花朗无所谓,反正省气。
后来咖啡送来,花朗奇异:“杯外、杯内的是什幺?”
“杯内是两朵玫瑰花花蕾,杯外棒状的是玉柱,这是蓓蕾玉柱咖啡。”
他用心地拿着玉柱棒,在咖啡里搅呀搅,不断的搅,好一会,才把咖啡递给花朗喝。
花朗呷一口,不错,再呷第二口。
“香不香?”
“不错!”其实,是很香,这个人,不单只高大威猛,还很细心浪漫。女孩子很难逃得过这美男关:“你自己的咖啡冷了,快喝吧!”
“我无所谓,一切以你为中心。”
花朗那幺多男朋友,他最会说话,最会逗人高兴。
花朗一看古董表,十点半,真是不能置信,竟然和金雅志共度了两个半小时。父亲离去时,刚巧八点钟。
她还以为一个多钟头。
“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谢谢,司机应该早在等我。”
“我答应了花叔叔。”
“不是你没尽责,是我自己的要求。”花朗用电话通知司机,司机那面的电话不通。
“我先结账。”
“不用,爹?会签单。”她忙着在打电话。
“怎样?电话还是不通?”
“真是岂有此理!”花朗发脾气:“我打电话回家,叫另一部汽车来接我。”
“始终要等,这样子等下去,越等越不开心。”金雅志柔声求着:“如果我不是太讨厌。大无赖,由我送你回去,赏个脸,好不好?”
人英俊些、温柔些,说话动听些,是有他的特殊魅力,况且男孩子送女孩子回家,小事而已!也算是礼貌,又何必太坚持,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金雅志和花朗一起到酒店楼下取车,门僮开来一部鲜红的林宝坚尼。
花朗心里暗喜,她最喜欢林宝坚尼跑车,特别是鲜红色,多有型!多威!
花朗想着,等父亲做了大生意,赚大钱,就求他买。
“金雅志扶她上车。她坐着,越坐越开心,越坐越舒服,最好据为己有。
“很早上床睡觉?”
“没有早睡的习惯。”
“十一点不到,这幺早回家干什幺呢?”
“吃过饭不回家,有什幺好做?”
“反正大早回家大家都睡不着,坐车兜兜风,好不好?”
“没意见!反正乘车也不是什幺节目。”
“喜欢什幺音乐?”雅志一面按无线电话,一面问。
“不要太古典,也不要太吵闹就好。”
金雅志放了首怀旧歌曲:“ONLY\\YOU”
“喜欢吗?”他很快又关上电话。
“我喜欢怀旧歌曲。”她点了点头。
“喜欢上卡拉OK吗?”
“喜欢,我不是古老石山,我也喜欢热闹。”
“动静皆宜。”
“我还是比较喜欢玩,总之,吃喝玩乐都钟意。我可以偶然很斯文,但绝非性格文静。”
“坏女孩?”
“还没到那个境界,野性而已。”
“野性的女孩子最有魅力,特别是你。”
“你最会说话了。”
“实话实说,并无半句虚言。”
大家沉默了一阵子。
这跑车开在夜路上,令人胸襟开朗,心头喜悦。
“去浅水湾,好吗?”
“爸爸说,浅水湾是香港最大最美的海滩。”
“一小部分!晚上还好,白天人多又嘈杂。”
“是这部分吗?”
“差不多,这儿僻静些,人少些,水清些。晚上不够光,看不清楚。”
“咦!那边不是有光吗?”
花朗好奇把头伸出窗外看:“对呀!是烛光,两个大心型,好看呢!大概有人在开舞会。”
“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也许舞会结束了。”
“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好呀!”花朗一向喜欢新奇事物。
金雅志停好车,扶花朗走下沙滩。
“哗!好大个心形!红心!”
“里面放满一朵朵红玫瑰。”
“唔!气氛好浪漫,要不要坐下来享受一下?我回车里拿毛巾。”
“不用那幺拘谨……”
“你的裙子这幺美。”
“弄脏了没关系,反正等会就回家。”花朗说着,已经坐下来了:“是鲜花,好香。”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收获不错,好地方!有红烛、红玫瑰、月亮、美沙滩,还有动听的海浪声。”
“呀!”花朗把双手撑在后面,扬起脸:“在这般诗情画意的环境下,迎着海风喝香槟,就太完美了。”
“这儿有个冰桶,还有杯子,看看是不是香槟?花朗,真的是香槟。”
“这幺好运?”花朗好兴奋。
他“卜”的一声,把香槟开了。
“不可以。”花朗按着他的手:“我相信是有人悉心布置,主人很快会来,他们会控告我们偷酒。”
“你对这儿的一切满意不满意?”
“当然满意,但只可以欣赏,享用就不能。”
“如果我说,这儿的一切都是我为你安排,我就是主人呢?”
“你?为我?怎会呢?你不知道会碰上我,不知道我会乘你的车,更不知道我会跟你来这儿。”
“你一答应肯乘我的车,我就马上打电话给我的贴身男佣人。”
“我没听见你说话,我还以为你打不通话。”
“他一接到我的电话,就会派人来布置,我根本不必说话。”
“有这幺神奇的事?”
“默契!”
“你专门用这个方法追求女朋友?”
“不,当然不是!我根本没追求过女孩子,我跟你说过了,我只是常幻想着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看星星,我的佣人知道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他怎知道你今晚和我在一起?嘿!”
“花朗,”他诚惶诚恐地说:“我不想向你说谎,一句假话我都不会对你说。但是,我把一切告诉你之后,你必须答应我……不,你先要答应我,我才敢说。”
“答应什幺?你叫我跳水我就跳水?”
“我怎会那样要求,我只想你答应不生气,不要不理我。”
“我怎会生气?什幺事可以令我生气?”
“你先要答应了。”
“好!我答应。”
他偷偷看她,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我今天去扒房不是偶然的,也没有约别人,是爸爸和花叔叔先约好,他们两位老人家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