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水果的时候,珍珍终于忍不住说:“王子乐这个人真是很偏心。”
“为什幺这样说?”南方最喜欢跟她抬杠:“他曾经薄待你吗?”
“我哪有这个资格?你看最近王子乐进进出出都带着彩虹,带她去美国啦!回来也是出双入对,照片任人拍。但以前他和月亮在一起,总关住她,两个人连合照的相片几乎都没有。”
“那不能怪他,演《春之梦幻》时,导演劝我们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拍照!”
“对!他们公开,是因为正在拍摄一套电影,出双入对可能是搞宣传。”韦达说:“大家都是行家,怎可以像外行人那样乱猜测。”
“但王子乐公开承认追求彩虹,以王子乐今天的地位,还需要拿恋爱来做宣传?况且,他们的戏也该拍完了!”
“也许正在排期公演,演出前的宣传也很重要!”
“但,王子乐出了名的怕应酬,不喜欢在公众场所亮相拍照。现在就不同,很多慈善餐舞会都看见他的照片,每次必带着彩虹。月亮,王子乐以前有没有带你去参加餐舞会?”
“一次也没有!”月亮垂下头:“他自己也少去,怕麻烦!”
“现在常去当然是因为彩虹,我说偏心,他偏心彩虹。”珍珍冲着南方问:“有没有错?”
“吃些糖吧!”南方把一个兔形朱古力放在她面前。
“我不明白,彩虹是靓女,但比起月亮还是差一截……”
“糖带走,我们马上要去的士高。”韦达这混血儿是很聪明的,看到月亮的表情,说:“迟去人多,恐怕连一个舞也跳不上。”
韦达的话一点也不错,的士高的人越来越多,根本不能跳,那些情侣拥作一团。
韦达也乘机抱紧月亮的腰,月亮在回忆着她离开扒房时,不经意看了王子乐一眼,他正在凑过头去跟彩虹说话,彩虹笑咪瞇很陶醉的样子,一定是王子乐对她说情话……月亮想着心里便酸酸涩涩,很不好过。
“太吵,我们还是回家吧!”
“你不是喜欢热闹吗?”韦达软玉温香抱满怀,自然不想放手。
“这不是热闹,这是吵闹!”
珍珍和南方辛辛苦苦挤过来:“哗!人那幺多,快要透不过气。”
于是,大家决定提早回家睡大觉。
月亮洗了头、洗了澡,躺在床上,可能时间太早,回复自由身后她总要玩到三、四点才睡觉,因此,她例外地,不能倒头大睡。
她开始感到这间房很冷清,其实,整间屋都是黑沉沉,除了她的呼吸声、时钟的声响,便是什幺声都没有,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孤单落寞的新年。
去年她和王子乐在家里,这时候她躺在王子乐的怀里说东说西,吱吱喳喳,有多开心!多快乐!多温暖!她抚摸床的另一半,冷的,没有人也没有欢笑声。
她很想有人拥抱她,令他温暖,令她有依靠有安全感,女人是不可以没有男人的,特别是男人的疼爱与呵护。
或者她应该答应和长江在一起,长江未必比得上王子乐,但长江爱她、尊重她、信任她,给她充分的自由,和他在一起除了有个人照顾她,她一样可以海阔天空任鸟飞,没人管束她,控制她。
比如今晚:如果她和长江一起去吃新年大餐,看见王子乐,她的感触不会那幺多,因为,王子乐有彩虹,她也有长江;王子乐影坛最红,长江在乐坛也坐上了第一把交椅,正是各有成就,旗鼓相当。
她想着,眼皮越来越重,终于还是睡过去了。
《幸福花》在拍煞科戏了,因此,月亮一天要赶三班,也没有时间让她胡思乱想。
这天,吴导演邀请她和副导演吃午餐。
“……戏还有两天使完了!”
“我们还有一场戏仍未拍。”
“对的,仍要补一场戏,那童星仍未度假回来,不过一星期后,十天内应该可以全部拍完。”吴导演对月亮说:“忙了几个月,你也应该好好休息!”
“我还欠公司一部戏!”
“我这套片拖延了时间,也剥削了你的休息时间,拍我的戏挨得很惨,是不是?”
“我认为是值得的,而且拍惯了你的戏,也不觉得惨。况且,也不是完全没有时间休息,补完戏我还可以休息一两个星期。”月亮关心地问:“吴导演,你下一部戏什幺时候开?”
“现在仍然没有决定,在考虑,因为我和公司的合约,每拍两套戏,可以外拍一部,王国公司正在邀请我为王子乐执导一部警匪片。”
“噢!反正我和公司也只是签了两部片。”月亮很是失意,除了吴导演,其它导演的戏太搞笑,不适合她。
“我今天约你吃午餐,就是和你讨论合约的问题。你自从得了新人奖,找你签约的电影公司也不少。”
“但导演叫我不要理他们,包括金像电影公司。所以我一直拖拉着,没有跟谁接触,除了公司。”
“你要继续拖下去,人家想和你签合约,是因为你得了新人奖;但是,如果你当了影后,加上你的外在条件,你猜大家会怎样?这是关乎你的利益。”吴导演又吃了一颗糖,他在戒烟:“戏拍完了,是我最忙的时间,起码有一段日子我要关在黑房里不见天日。等我忙完了,我再请你吃饭,和你详谈,好吗?”
“当然好,谢谢导演……”
月亮很开心,因为她拍完戏后不久,长江也将登台回来了,配合得很好,她不用再寂寞。
这天她刚要睡,长江的电话就来了,她十分兴奋。
由于两地时差一边白昼、一边深夜,而月亮忙开工不够接电话,月亮找长江,可能他已上了飞机去另一个城市,大家捉迷藏好几次,长江为了使月亮安心拍戏,约好没事不再打电话回来。
“长江,你在干什幺?”月亮拥着被兴奋地叫。
“爬起床给你打电话,大伙仍在睡,我瞌了两个小时!”
“太辛苦你了!”
“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开心,吵醒你是不是?”
“不,吵醒也不怕,我喜欢和你聊聊,况且我刚上床,最近登台怎样,愉快吗?”
“愉快就谈不上,连舞台也不能适应,事前没想过要来,对舞台不熟悉,临时更改节目,忙得没气透,又睡眠不足,新年那天,由除夕到二号,只是在后台站着打瞌睡,三号挨不住停一天。别说这些了。”长江声音柔柔的:“月亮,我好想你,又为你担心。”
“担心什幺?在家是最好的!”
“但我答应过新年为你开个通宵舞会,谁知道突然又转城市又加场。你新年怎样过?拍通宵?”
“晚上放假,和韦达、珍珍、南方去吃新年大餐,之后还上的士高。”
“有人陪你就好,玩得开心吗?”
“不开心,的士高人又挤,一早就回家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赶回来为你开舞会,一切就不同,大家都开心,又可以在一起!”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反正你也快回来了。呀!后天你回来了!”
“我打电话回来,是和你约时间,我记得这两天你的戏要煞科了!”
“明天最后一天!”
“那刚刚好,真是心想事成。”
“你好开心,有什幺喜事?”
“我们一团人说,虽然比我们预算赚的钱多了不少,但这一次登台实在太辛苦,睡眠不足,也没吃过一顿好的,所以大家提议顺航到三藩市和洛杉矶玩玩,松弛一下。后天我们乘第一班内陆机去洛杉矾,明天去买飞机票。后天你坐飞机来,我到机场等你,好好玩它两个星期,你还可以去看你哥哥和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