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他明天中午就会到家。他来得及请碧姬吃下午茶、吃饭,还有后天呢!”
“如果他明天也不回来,怎幺办?”
“不会的,你说他退了房,买了机票,他不回来,露宿街头吗?别胡思乱想,看电视,我要去看碧姬。”
水晶数着指头,若吴尔希明天中午回来,还可以陪碧姬一天半。
辛俊的话很有道理,吴尔希一定明天回来!
无论如何,明天要请碧姬和她妈妈吃饭送别,因为后天辛俊已经预约了。
水晶仍然要早起床,因为要早吃早餐,早吃午餐,然后去接碧姬。
另一个原因,是等吴尔希回来。
但一直到出门前,吴尔希还没见人影。
她非要出去不可,出门前,她嘱咐婵姐:“五少爷回来,请他立刻去辛先生家。”
“少爷真的今天回来?”
“他应该今天回来,大约中午时分。”
“啊!”婵姐喜悦:“做些什幺菜给少爷吃?”
“不用,今晚我们要请麦太太和王太太吃饭……”
水晶接了碧姬到辛家,一直留意时间,心越急,时间越过得慢。
辛俊回来了,中午过去了。
一时十五分,她忍不住了,打电话回家。
婵姐说五少爷没回来亦没有电话。
水晶急得烦躁起来。
吴尔希去了哪里?
她紧张的等吴尔希回来,不是为了吴尔希,也不是因为自己,她和吴尔希是夫妻,但不是恩爱夫妻,他回不回来一样生活,并且已经习惯了。
她是因为碧姬。
碧姬会怎样想?当然不开心,她回加拿大了,水晶仍不把丈夫找回来。最糟糕是她,自己宣布丈夫买了飞机票回来的,既然回来了,为何人影不见?若不是回来了为何退房?纽西兰又没有亲友,不住酒店难道露宿街头不成?
若换酒店呢?因为平时换酒店,比如去美国公干,由三藩市到洛杉矾,也没有立刻打电话通知水晶。
平时水晶没兴趣理,反正他出门了,去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城市、哪一间酒店,对她都没有影响,总之丈夫不在家就是了。
但今次不同,怎样向碧姬交代?
辛俊吃午餐,抽空出来,看见水晶愁愁闷闷地坐在电话旁。
“水晶,吴先生回来了没有?”
水晶摇一下头:“婵姐说他没有回家又没有电话。”
“你不是说吴先生十分担心公司?会不会他见回来时间早,先回公司巡视一下才回家?”
“很有可能。”一言惊醒梦中人,水晶反忧为喜:“我打电话到他公司去。”
辛俊一看表:“你和吴先生慢慢聊,我去看碧姬。”
他吃完午餐,拿了杯饮品进跳舞室。
水晶打电话到吴尔希办公室,没有人接听,他有几个办公室,几个都打过了,始终没有人接电话。
后来转为打电话给吴尔希的秘书张加玲,那边也光是电话响没人接听。
水晶颓然放下电话。
辛俊匆匆出来,后面还跟着碧姬,已经下课了。
“找到吴先生没有?”辛俊一面穿外套一面关心地问。
“奇怪,没人听电话,连他的秘书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现在两点未到,是吃午餐时间。”
“尔希没理由去吃午餐。”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刚才没有提点你,但若他回公司碰巧职员都去了吃饭,吴先生去找他们边吃午餐边谈公事也有可能。”辛俊扬扬手:“两点半再打去,等会见。”
水晶到厨房拿她和碧姬的点心。
一到两点半,水晶马上拨电话,找张加玲。
“吴先生?吴先生回来了吗?”
“他没通知你找公司其它人,比如副总经理,他今天由纽西兰回来?”
“我没有收到吴先生的通知,其它部门就不知道,吴太太,我替你调查一下好不好,回头打电话到府上。”
水晶请张加玲打电话到辛家。
碧姬一直注意水晶,见她神色不对,也不敢问,吃完东西,收拾好一切进厨房。
差不多三点,张加玲的电话来了。
“怎样?”水晶很紧张。
“各部门的主管都回来了,大家都没有见过总经理,也没听说过总经理今天会回来。”
“他没有打电话回公司吗?”
“有,打给总经理助理的。”
“替我搭线到他办公室。”
“总经理助理昨晚乘飞机去了纽西兰。”张加玲补充说:“是他的秘书替他拿飞机票的,也是他接到总经理长途电话后叫秘书订飞机票。”
“那幺说,他是去纽西兰会合总经理?”
“应该是,但我四天没接过总经理的电话了。”
“现在公司由副总经理接管?”
“吴太太,我们没有副总经理,听说总经理物色不到合心意的人选,但却有两个总经理助理。”
“替我找另一个。”
“他三天前也去了纽西兰,总经理打电话给我,要我做些报告和订机票。”
“嘿!”那是什幺公司,人都走光,本来水晶绝不关心这些,哪怕总公司、分公司、工厂全都关闭。她只想知道,吴尔希到底去了哪里?为什幺退酒店又不回来,他订飞机票去哪儿,“总公司没人管?大家都不知道老板去了哪儿?”
“陈经理,陈经理暂代总经理。”
“麻烦你为我搭线给他。”
碧姬已由厨房出来,坐在水晶身边。
“吴太太,对不起!陈经理刚去了澳门参加一个商业会议,要不要马上找回来,或者请他打电话给你?”
“他什幺时候回来?”
“后天早上乘水翼船,公司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若非有急事,陈经理不会出门,要不要打长途电话给他?”
后天早上碧姬都走了,那时候找到陈经理已经太迟,她从不会打电话到公司查勤,过问丈夫的事,一切都为了碧姬:“不用了。”
“陈经理回来,我请他马上给太太电话,他很快可以联络到总经理。”
“不必了!你不用通知陈经理或任何人,包括吴先生,就当我没有来过电话,谢谢。”她放下电话。
“休息够了没有,我们去练功。”碧姬十分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今天我不练了,有点疲倦,想坐一下、懒一下,你多争取机会。”
“你好象不开心,若是不开心,一个人坐着发呆心情会更坏,倒不如活动活动?”
“就是不想动。”
“我后天都走了,若你不开心,我也放不下心回去。”
“我对不起你。”
“你做了什幺错事?”碧姬点点她的鼻尖:“赶快招供。”
“吴尔希没有回来,他仍然在纽西兰。”
“那容易,马上打电话叫他回来,明天是最后一天。”
“他搬了酒店,连他的女秘书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他公司的人、他女秘书不知道他在哪儿没关系。但是,你是他太太,最亲近的人,怎可能搬了酒店也不告诉你?他一直没打电话回家?”
“也许他认为告诉我也没有用,从来他公干就算去美国,差不多两个月,我都没有找过他。”
“因为他每天给你打电话,所以,你不用找他。”
“他不是每天给我打电话,有时忙开会,一星期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他不用向你报告行踪,他公干在外,留下你一个人他不担心?”
“他知道我会留在家里,家里安全。”
“当然安全,把一只金丝雀锁在钻石笼里一定安全,问题是妻子需要丈夫,丈夫需要妻子,各不相干、各不关心,他一天到晚不在家,你形同守活寡,有夫等于没夫,这婚姻还有什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