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出入那儿的人,衣饰都很华丽,我穿条牛仔裤恐怕不受欢迎,还要先回家换袭裙子。”
“我也要换套西装。”查理问:“有些是只供会员进入的,到门口给请出来,那怎幺办?”
“不一定吧,若然是,那幺,我陪你上的士高,如何?”
查理感到很满意。
俱乐部门口没有金小怜的相片,挂头牌的是个混血儿菲籍歌手。心韵拉住查理:“看里面,气派非凡,如果我的同学看错人,就不要进去花冤枉钱。”
正说着,一个西装的男人迎出来:“两位……”
“请问金小怜小姐是不是在这儿唱歌?”心韵很有礼貌地问。
“以前是,最近已不再唱了,你们两位要找金小姐吗?”
“噢!不是,我们只是很喜欢听她唱歌,请问她是不是换了地方唱?”
“不是,她出国去了。”
“和她的妈妈?”
“祖母!”那男人突然发觉没理由在这儿接受访问:“欢迎!请请!”
心韵尴尬地笑了笑:“我们下次再来!”
那男人瞪他们一眼,进去了。
心韵马上拉了查理走:“珊妮哪来的祖母,不可能是!”
“早就说姓金的和珊妮无关,怎拉得上关系?奇怪,现在我们怎样?”
“你皱什幺眉?大不了陪你上的士高。”心韵不高兴,“你不关心珊妮,也该关心朗尼呀!”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我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就这样回家很可惜。”查理立刻道歉,握着心韵的手,后面街就有间的士高,“我也很担心朗尼。”
“长此下去,他会发神经!”
“给他介绍个女朋友。”
“好主意。不过,我们学校当中,珊妮是最好的了,否则也不会叫皇后。所以,我找不到人代替珊妮,你们学校里呢?”
“理工学院的都是平凡之辈,朗尼绝对不会喜欢。不过文学院有位新生,绰号叫山口百惠,大家都说她有吸引力。”
“就介绍山口百惠给朗尼!”心韵毫不考虑。
“但是,我们不认识她。”
“那还不容易,我们有些师姐考进文学院,我找她们帮忙。我先去认识山口百惠,然后再介绍给朗尼。”
“这办法很好,我们先去跳舞。”
文学院的“山口百惠”,原名叫莫梦芸,20岁。她的确有九分神肖山口百惠,尤其是那两片丰厚的嘴唇。这天心韵在家中请客,莫梦芸和朗尼是主客,心怡和查理也热心地张罗着一切。
莫梦芸准时到达,她穿了条米色裙子,金絮子阔腰带,头发不长不短刚好在脖子上,人很斯文,大大方方。程太太看见她,也颇为喜欢。
心韵不敢坦白说出请客的原因是为了替莫梦芸和温朗层做媒,怕吓慌了莫梦芸。虽然温朗尼是大学里的“王子”,大概莫梦芸也想认识他,但女孩子自尊心重,说穿了,她会难为情。更怕吓跑了温朗尼,坦白说,莫梦芸虽然是漂亮女孩,但和珊妮比,还差了一点点,温朗尼会否肯稍微委屈一丁点儿,未知数也。
温朗尼这大少爷,自从珊妮“失踪”后,每次聚会,必会迟到;又必会要人用电话三催四请,才懒洋洋地出现。
心怡打了电话去请温朗尼。心韵和查理陪莫梦芸聊天。
“我和程心怡都认识莫同学,都在同一间大学嘛。”查理说。
“叫我梦芸,或是叫我的英文名字。”她友善地说。
“梦芸!”刚巧心怡打完了电话过来,查理对他说:“这名字很美!”
“是的!有诗意。”
莫梦芸心里想:心韵八成是想为她的哥哥做媒,所以,看见心怡,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程心怡长得还不错,她在学校也碰到过他两三次。
“梦芸,平时你有什幺消遣?”心韵先要弄清楚梦芸和朗尼的性格是否适合;否则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媒人就白费心机了。
“看电影、旅行、听音乐、看书,也喜欢游泳,但是不敢游冬泳。”
“天气已渐暖,不久可以下水了!”
“其实,我没有特别的喜爱,也没有特别的憎恶。我很随便,大伙儿谈谈天,也可以过一天。”
“这样最好,容易快乐。”心韵在看表:朗尼怎幺搞的,已迟到一小时。朗尼不单只迟到,还有失约的纪录。
心韵向查理打个眼色,查理马上去打电话。回来时,向心韵点点头,心韵明白,朗尼已出门,她松了一口气。
“梦芸,肚子饿不饿?哥哥,到厨房看看,点心好了没有?”
心怡很听话地离座,他知道,妹妹担心莫梦芸不耐烦。
莫梦芸很奇怪,心韵为什幺把男主角叫了开去。
这时候,有人按门铃。心韵飞出去,开了门,果然是懒洋洋的温朗尼。
心韵低声责备他:“怎幺迟到一个多钟头?”
“反正来吃晚饭,早到迟到一样。”
“我们等你吃点心呀!都快饿死了。”心韵盯他一眼。
“你这人真霸道,我又没有请你等我吃点心!”
“还口舌不饶人,迟到也不道歉。”心韵拉着他,“快来呀!”
心韵把朗尼拉进客厅:“看!谁来了?”
莫梦芸一看,那不是温朗尼?最受学校女同学欢迎的“王子”。真想不到,第一次来程家就见到了他。莫梦芸好兴奋,心如鹿撞。
“梦芸——我的新朋友,比山口百惠还漂亮啊!”心韵为他们介绍,“朗尼——大学的王子!”
“你好!”朗尼随便和她握握手。
“梦芸,你们同一间大学的,在学校见过朗尼没有?”
“既然是王子,当然见过,”梦芸很大方,“但是不认识。”
“现在认识了,大家谈谈!”
莫梦芸马上有另一个想法:心韵那样隆而重之地为她和朗尼介绍,难道心韵要做媒的,是她和朗尼吗?
莫梦芸马上满面通红。好紧张,对方是温朗尼呢!
温朗尼懒懒地坐在距离他们最远的椅子上,在喝汽水。
“朗尼!你坐过来!”心韵见了他就生气,“你坐得那幺远,我们说话你都听不清楚,我们在开会呀!”
“听到就行了,你们开会我又不是担任书记,没必要清楚地听到每一句话!”
“朗尼一定又开夜车,”心韵只好为他打圆场,“高材生可不易为!”
“仙蒂由文学院转到理工学院,马上挨不住了;她在文学院时,功课很好,文学院清闲些。”莫梦芸也在找话题“维护”朗尼。
“随便可以转院的幺?”
“去年仙蒂在文学院念了一年,成绩好;而且她念预科时,本来是念理科的,好象还有人帮忙,这点儿不大清楚。”莫梦芸显然不是个喜欢在人家背后说是非的人。
“她进了工学院,一年级不用念?”
“不!她重头来过。”梦芸说。
“她今年仍然念一年级,”心怡说,“和我们同级。”
“朗尼,”心韵问,“你也认识仙蒂的,是不是?”
“哪一个仙蒂?”朗尼毫无印象。
“那个头发很短、戴眼镜的。”梦芸说。
“我们的女同学差不多个个都是这个样子!”朗尼耸耸肩。
“不是吧!有好几个都是长头发,仙蒂的头发特别短。”
“啊!是吗?”朗尼敷衍着。
梦芸本想和他聊天,可是,他显然没有兴趣。
后来朗尼还进厨房找程太太,心韵马上跟了进去。
“你躲进厨房来干什幺?”心韵对朗尼的表现十分不满。
“为什幺要躲?”最近朗尼心情躁,说话硬,“看看伯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