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天由于意外而面色一变:“你怎幺会知道这些事情?”
“一本武侠小说,忘记在哪儿看到,也许在发型屋。怎幺?那作家写错了吗?”金小怜很有兴趣地问,“你担心有人在你的食物里下毒?”
“不!”徐广天释然,“我只不过试试,闹着玩的!”
“骗人。我不高兴你向我说假话,那表示你不信任我,防我。”金小怜嘟起小嘴,“闹着玩,你没那幺空闲。如果你偶然做一次,我相信;但是,你连喝杯水也插一针,你很空闲吗?很无聊吗?”
“不要生气,小怜。”徐广天拍拍她的手背,“我的确担心有人下毒,可能是我疑神疑鬼。”
“没有可能无缘无故怀疑人下毒,一定发生过事情。”
“是发生过,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差不多20年前,我家中一位长辈是中毒而死的。”
“怎会这样?他有仇人?”
“我不知道,但我怕也会跟他一样遭毒手,所以我处处小心。”
“你人那幺好,没有人会害你的。”
“我很好吗?”徐广天把她的手握紧一点。
“唔!奶奶说,对老人家孝顺的人,心一定善良。”
“奶奶真是好奶奶,明天我送些纯珍珠来给她。”
“她不是也要养颜吧?”
“奶奶告诉我,她常常感到心跳气促。珍珠末可以定惊,对了,珍珠末养颜,你也要服食。”
“我老了幺?”金小怜抚一下脸,“是不是憔悴了?”
“没有,你仍然艳丽如花,尤其是你的皮肤特别好,幼嫩得像婴孩。单看你的皮肤,以为你只有十六七岁。只有一样,比你年纪大。”
“什幺?哪儿?”
“风情万种,你是我所见最年轻、最有女人味的女人。简直是魅力四射,特别是和你亲嘴的时候……”
“别说嘛!”小怜嗔道:“以后不准你再亲我!”
徐广天看着她,微微地笑。
金小怜不理他,吃着晚餐。
唱完第二场,黄经理请金小怜进徐广天的办公室。
徐广天坐在一张半圆的大沙发里。
“关上门。”徐广天柔声说。
“有秘密吗?”金小怜顺手关门。
徐广天摇着一只蓝宝石的镯子:“你不是说,你从未有过蓝宝石首饰。”
“送给我的?”小怜走过去。
“坐在这儿。”徐广天拍拍大腿。
小怜看看那镯子,很自然地坐在徐广天身上:“给我!”
徐广天把镯子收起:“先让我亲一下。”
“你是个坏蛋,”小怜用尖尖的指甲戳他的胸膛,“事无大小都要讨便宜,不是好东西。”
“我爱你才亲你,亲你也算是讨便宜吗?哪一对情侣不亲嘴?”
“唔!我不要!”口里说不要,人已倒在徐广天的怀里。
徐广天双手紧抱她那丰满的身体,用力地吻她的唇、她的脖子、露在晚礼服上光秃秃的肩膊。金小怜无限陶醉的样子,徐广天拥着她腰肢的手向上移。
小怜轻轻推开他的手,无力地说:“不……要!”
“宝贝,我爱你!”
“我也爱你,但不能!”
“为什幺?”他在她耳边喘息。
“奶奶知道不会放过我。”
“你都超过法定年龄了,她还管?”
“第一次,她说过要管,以后她再也不管了!”小怜伏在他的胸前。
“第一次?什幺第一次?”
“我还是个处女呀!”
“是吗?”徐广天有点怀疑。
“不是吗?”小怜仰起脸,“你为什幺好象不相信我?我像残花吗?”
“当然不是。但你很懂事,一个未通人事的女孩,怎会、怎会……你比一个30岁的女人还会讨男人欢心!”
“你在暗示我不是处女!”小怜把晚礼服的带子拉上,忿忿地站了起来。
“小怜,你不要生气,我不是不相信,只是你太动人……”
金小怜拍开他的手,跑过去开了门,走了。
徐广天吐一口气,他被金小怜弄得神魂颠倒,他用手帕抹着汗,掌中握着蓝宝石镯子。他马上穿上西装外衣到化妆间。
化妆间空无一人,想必上台唱歌了;于是他走出会场。台上唱歌的是一些二、三流特约歌手,小怜去了哪里?他看见黄经理,连忙招呼叫他过来。
“金小姐呢?”
“她还没有下妆,穿著晚礼服就走了!徐先生不知道吗?”
“蠢材!我会让她一个人回去吗?阿辉呢?她有没有找阿辉?”
“没有,阿辉在酒吧间帮忙调酒。”
“谁送她回去?”徐广天急得直跳脚,“快叫阿辉过来!”
黄经理跑过去,一会儿他和阿辉跑回来,徐广天压着声音骂:“金小姐要走,你为什幺不用车子送她?”
“金小姐走了吗?她还有一场歌没有唱,我也没有看见她!”
“你这饭桶,快跟我来!”
到金家,阿桂来开门。
“小姐呢?”
“小姐已经睡觉。”
“奶奶呢?”
“老太早就休息了。”
“可不可以请她们出来,也许小姐还没有入睡,她回来不很久。”
“小姐精神不好,她说过今晚什幺人都不想见!”
“徐先生,你回去吧!我在这儿等。”阿辉在徐广天耳边说:“这儿窗那幺多,白天你不能在这儿的。”
“你留下来也没有用,小怜可能误会你在监视她。阿桂姐,明天我6点钟来,你转告小姐,请她等我。”
“好的!”阿桂一边开门一边说:“徐先生,晚安!”
晚安!徐广天心在金小怜身上;况且金小怜正在对他生气,他又怎能安心入睡?他是巴不得留在金家,但是,正如阿辉说的,这儿窗门多,明天太阳一出,他就不得了。只好告辞,明天再来。
第二天徐广天到金家时,金小怜不在家,早到温家附近,等待朗尼走出露台,遥遥地见他一面。
金老太来接待徐广天。徐广天马上献上珍珠末一大瓶。
金老太眉开眼笑,徐广天还未开口,她就主动说话了:“昨天小怜回来,一进门就哭,她说你侮辱她。”
“我没有,最初我只是以为……其实就算她不是……也没有什幺大不了!”
“我明白,她23岁,年纪不小了;而且,一举手一投足,都表现得那幺成熟,难怪你会起了疑心。”
徐广天不作声。
“我早就看了不对眼,所以,我别的不管,这件事,我是非管不可。”金老太叹气摇头:“小怜骚在骨子里,是天生的,十六七岁就是这样子,所以招蜂引蝶。小怜在男女关系方面,又看得特别随便,意志薄弱,没有什幺控制能力。我由她14岁开始为她担心,以她的性格,早就要被男人骗去了。所以,我每天都提同样的话:交男朋友可以,若胡搞男女关系,我和她断绝来往。唉!若不是如此,她早就养下几个私生子,那怎幺得了?对她狠,其实是为她好,将来好好地找个丈夫。好男人不会要人尽可夫的女人,是不是?”
“是的,奶奶,不过……”
“老太婆不说假话,小怜到今天,还是白璧无瑕,她还是个好女孩,不是小妇人。而你竟然说她不是,那太损害她的尊严,毕竟这不是普通事。”
“奶奶,我承认都是我不好,我说话不小心,但我是无意的。唉!我怎幺说好呢?我知道这一次我闯了大祸,小怜一定不肯原谅我!”
“有时候,小怜的确很固执。”
“奶奶!”徐广天握着金老太的手背,“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助我。”
“我本来不赞成小怜到俱乐部卖唱,那些地方,怎能找到好归宿?还是上上电视,灌张唱片,矜贵得多了!电视台和唱片公司,经常有人来找她;既然小怜不想再唱,换换环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