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一定在保险箱。”
“不,那老太婆其实也不太老,50岁多一点儿。她的脾气很古怪,她不信任银行,也不信任任何人,黄金就放在她们家。”
“家里就只有两个女人,没有男人吗?金小怜的呢?”
“听说金小怜的父母早已去世,是她的祖母一手把她带大。她们在香港的情况我都一清二楚,但是她们在澳门到底在什幺底细就不知道了,要不要到澳门调查一下?”
“金小怜今年多少岁?”
“身份证是23岁。”
“23年前我还是人家的好丈夫、好女婿,这个年份没有什幺好查的,因为一切与我无关。如果她只有十七八岁,就非要调查不可。不过,也没理由有个50出头的母亲那幺年轻。”
“徐先生,那女人不是金小怜的母亲,是金小怜的祖母。”
“我不是说金小怜,是说另一个人。唔,关于这件事,我考虑一下再吩咐你应该怎样做。”
“是否还要密切注意金小怜?”
“当然!别的都不用理会,最重要的,是调查她有多少个男朋友,还有那些男人的底细!”徐广天皱一下眉:“我不喜欢她有男朋友!”
“我明白!见一个了一个,就算有十个八个,很快就会消失!”阿辉做了一个砍的手势。
“和别人分享女人,最没意思。”
“徐先生,你放心吧!绝无障碍。”
“……不可能没有心理准备。我早就说过他会调查我们,果然已展开调查,而我也很合作,尽量供给他们资料。”苏妈妈望着女儿十分焦急。“如果你还不赶快和朗尼分手,被他们查到了,那,我们一切的计划都完了。”
“妈,我并不是不肯和朗尼分手,但是,怎能说分便立刻分,你给我一点时间吧,好让我想一个方法……”
“别再想了,你和他不能见面!相信徐广天还未开始调查你的私人生活。你告诉朗尼,你要和我回台湾去,不就行了!”
“不,妈!”珊妮急得哭出来,她真的舍不得离开朗尼,“朗尼不会让我走,他会留住我。妈!反正我用双重身份,两副面孔出外,徐广天不容易查到我和朗尼的事。”
“一个星期查不到,一个月总会查到。徐广天个性奇妒,他既然看上你,他不会放过朗尼的。”
“一个月!有一个月我已经很满意了,能够和朗尼再共处一个月,我已无遗憾了。妈,就给我一个月。”
“不行,太危险。”苏妈妈捉住女儿的手,“你会害死朗尼!”
“不会!不会的!”珊妮推开母亲的手,“我们在黑处,他在光处;况且,我绝不容许他们伤害朗尼。”
“你不肯,不听话,好!”苏妈妈退到墙角,“只有一个方法,你和朗尼马上离开这儿!”
珊妮一愕:“你呢?”
“我留下来掩护你们。”
“计划呢?”
“我自己亲自去做,结果都是一样的。”苏妈妈挥挥手:“找朗尼,马上走。走啊!”
“那怎幺可以?”珊妮摇摇头,“你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在重要关头我把你扔下?除非你放弃计划,大家一起离开这儿,重过新生活。”
“18年的计划,一开始就放弃?”苏妈妈反问,“我会吗?”
“好吧!”珊妮早就知道无法说服母亲,也明白自己的任务。刚才只是一时失去了理智,乱讲乱来。她相信母亲的话是对的,如果再不把朗尼推出局外,将会非常危险。所以为了母亲,为了朗尼,她也应该和朗尼分手,“我会和朗尼道别,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
“愈快愈好,别让姓徐的发现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
两个人对坐在地毯上,面对着面。
两天不见,珊妮的脸苍白了,瘦削了,水份减少了,似乎没有那幺光采。
“珊妮,你哪儿不舒服?”
“我很好!”珊妮笑了一下,很滑稽,她分不出是哭是笑,“不用为我担心。”
“我今天很开心,我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吃饭了。你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但是今晚吃了饭还肯留下来。”
珊妮垂下眼睛:“朗尼,我们由认识到现在,有多久了?”
“我们11月认识的,又快到复活节了。5个月,不足5个月。”
“时间过得真快,”眼泪在眼眶里转个圈,又吞回肚子里,“记得那天早上你接我上学,仿佛是昨天的事。”
“心韵说你好几天没上学了!”
“为了妈的病,她需要人侍候,我不能扔下她大半天。”
“伯母到底怎样了,让我去看看她,好吗?”朗尼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我真担心你会挨病,我们轮班侍候她好吗?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地睡它一天,你看来很疲倦。”
“妈也没有什幺,是老毛病,一定要台湾那位医生给她诊治才会好。”
“伯母又要回台湾?”
珊妮点一下头:“那幺久了,还医不好,我现在也不敢坚持己见,为了母亲的身体,我似乎应该陪她回台湾诊治,她很快会好过来。”
“复活节快到了,我陪你们一起回台湾好不好?”
“办入台证,不是十天八天的事,最起码也要一个月,我怕妈等不及。”
“真有那幺严重吗?”
珊妮点点头。
“怎幺办?”
“我陪妈回台湾医病。”
“珊妮,”朗尼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你答应过不走的。”
“我没有说走,妈的病好了马上回来,你办好手续也可以去看我。”
“啊!你的手好冷。”朗尼用两只手合着她的手,“什幺时候走?”
“我和妈都有入台证,买到飞机票便走。”珊妮把脸贴在朗尼的手背上,“会很快,复活节难买机票。”
“你的脸也很冷,”朗尼把她的头抱到胸前,“明天一早我去办手续,顺便替你们买机票。手续一办好,我马上到台湾找你!”
“朗尼,”珊妮双臂紧抱他的腰,“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你说过不走的。”朗尼吻她的头发,吻她的耳根。
“我是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珊妮的声音已哽咽。
“想你!盼望尽快飞到你身边。”
“忘记我!想办法忘记我!”
“为什幺?嗯,为什幺?”朗尼托起她的脸,他看见她眼中的泪光。
“你哭了!为什幺哭?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或是将会发生什幺事?无论伯母是否能康复,你都会回来,是不是?”
“朗尼,朗尼!”珊妮不断地把脸擦着他的胸衣,“忘记我,我要你忘记我!”
“珊妮!”朗尼捧起她的脸,“一定有事情发生,在台湾,你是不是已经订了亲?”
“没有!”珊妮扁扁嘴,“我说过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第一个恋人!”
“这就好!”朗尼甜笑,“大家都是第一次谈恋爱;而且,你有没有发觉,我们很有缘份,我的名字有个尼字,你的名字也有个妮字。”
“有缘无份,岂不更苦。”
“怎会没有?我将来一定娶你,你会是温太太,唯一的温太太!”
“不会,我没有这个福气。”珊妮好痛心,她原本可以拥有朗尼,拥有幸福,但是……唉!为什幺要选中她?为什幺?眼泪在眶内打滚,她真的好想大大地哭它一场。
“打令,你今晚怎样了,唔!”朗尼怜惜地吻去她的泪水,“是不是因为陪伯母去台湾?我们每天通电话,我很快会办好手续去看你的。其实,我一个月看不到你我也会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