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幺权管你?”
“他供我吃、供我住,还有零用钱,我在程家是小管家。”
“别说做管家,就算做工人也有假期!”潘伟烈握着拳头:“如果我要带你出去,他敢阻挡,我就揍他一顿!”
“你不能这样对他,表姐难做人!”
“姐姐怕他,我偏不怕,下一个星期日,我们去野餐,我带你一起去!”
“表哥……”
“有我在,不用担心,其实,我早就该带你出去。一天到晚把你闷在家里,不贫血生病才怪。”
雅各约了艾妃在老地方见面。艾妃一上了车,雅各立刻把车开走。
“什幺事找我找得那幺急,等会儿你还要送我回学校。要是司机找不到我,他回去告诉爸爸,爸爸又会查问。”
“我明白!我约你出来,只想问你星期日你有没有空?”
“有事吗?”
“星期日,我们一班好朋友去野餐,希望你能够参加。”
“野餐?是不是要去郊外?”
“当然到郊外,”雅各笑了起来:“难道在市区闹市野餐?”
“什幺时候出发?什幺时候回家?”
“八时出发,兴尽回家!”
“去一整天?”
“唔,一定要玩得开开心心!”
“你不是说,你暂时不想你的好朋友知道我们已经交上朋友?”
“我不习惯说谎,我每次和你见面,总要找些理由向他们解释,我觉得长此下去,我很可能会变成习惯性说谎。而且,我和你交朋友是光明正大的,也没有必要瞒住别人。”雅各看她一眼:“怎幺了,锁上眉头,你似乎有心事!”
“我?”艾妃连忙展开笑脸:“我会有什幺心事?”
“肯不肯陪我去野餐?”
“你应该知道,我本人是乐意和你一起去玩的,我也愿意成为你们圈中的一份子。不过……”艾妃欲言又止:“如果去几个钟头还好办,但是去一整天!”
“去一整天又怎样?”在一条幽静的街道上,雅各把汽车停下来,因为艾妃还要赶着回学校,他知道赶不及去吃茶!
“爸爸会不放心!”
“不放心什幺?”雅各每次和艾妃提到她爸爸,雅各总要生气:“如果只是我和你单独两个人,你爸爸以为我是坏蛋,不信任我,可以!但是,我们一共有八个人,难道我会把你吃掉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是个怎样的人!他连我跟男同学打招呼都不高兴,他又怎会答应我参加你们的叙会?”艾妃委屈地说:“我每次见你,都是撒谎骗爸爸学校要开会,或者有课外活动;但是,这一次,要去一整天,你叫我找什幺借口!”
“告诉你爸爸,要参加学校的旅行!”
“爸爸会叫司机送我去目的地,如果给司机看见我们只有八个人,他一定会揭穿我的谎言。而且司机在旁边监视,我根本不敢和你说话,那有什幺意思?”
“你爸爸把你当什幺?囚犯!”雅各拍一下驾驶盘:“带我去见他,我要和他评评道理!”
“不要傻,他不会见你的!”
“他不见我,我见他!”雅各满肚是气:“艾妃,立刻带我回家,我要看看,你爸爸是不是希特勒!”
“我带你回去也没有用,佣人不会让你走进我们的屋子!”
“我冲进去,她们能挡住我吗?”
“我们家有很多男工人,个个又高又大,非常粗鲁!”
“我不怕,中国男孩子,有六呎二吋的相信不会多,我不会怕他们!”
艾妃面色一变:“你不是想打架吧?”
“打架就打架,我又不是没有打过架!”
“不,你不能打架,”艾妃一时情急,抓住了他的手臂。
“怕什幺?”雅各握着她的手:“怕我打不过那些土包?”
艾妃面有惧色,垂下了头。
“别担心,他们只不过是男工人,不是打手,我一掌,一脚就把他们打倒了!”
“我不担心你打不过他们,我知道你懂武功。不过,如果你打进去,我爸爸不单只不会答允我去野餐,可能还会把我关起来,不让我上学,这是我最担心的!”艾妃那双迷人的眼睛,透着幽怨的目光。
“他真的这样蛮不讲理?”
“也不能说他蛮不讲理,因为,我上大学之前,已经和爸爸约法三章,我在未念完大学之前,不能交男朋友,否则,我就要自动停学,我不守诺言,是我不对!”
“那,”雅各把头靠在椅背上:“你要到什幺时候才能交男朋友?”
“我想,等我大学毕业之后!”
“反过来说,我应该再等三年,才和你交朋友,是不是?”
“我们不是常常有见面吗?雅各!”
“一个星期见两三次,每次匆匆忙忙、偷偷摸摸,”雅各冷笑着:“有时候,我真的认为管你管得那幺紧的,不是你爸爸,而是你……”
“是我什幺?”艾妃急抢着问。
“对不起,我太荒谬!”雅各吸了一口气:“星期日,你到底去不去?”
“我看,我不能去了,雅各,我希望你能够谅解我!”艾妃噎了一下,眼睛浑红,“其实,除了你,我没有和任何一个男孩子说过话,更别说男朋友了。”
“嘘!”雅各叹口气。
“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也是我唯一的男朋友。雅各,给我时间,我会说服我爸爸,我答允你,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公开我和你的友谊!原谅我好吗?”
“好!不去野餐,我们都不去野餐。不过,星期日,你一定要和我通个电话!”
“一定。”
“雅各又不去野餐!”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潘伟烈感到最失望,因为他答应了月媚:“他最近经常不参加我们的活动!”
“会不会他最近成绩不好?”
“他是文武全才的高材生,怎会成绩不好?我看,他一定是患了什幺不可告人的病。海澄,你快叫杜伯伯给他看看!”
“我就不信他有病,他最近吃得好,睡得好,两个月前才六呎一吋,现在已经六呎二吋,而且肌肉更加结实了!”海澄说:“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他健康!”
“喂!海澄!”潘伟烈指责他道:“你答应过大家,调查雅各最近的行动,你怎幺一点表示也没有?”
“我已经问过雅莉,雅莉说他每晚吃过饭就回房间!”
“他不是一直喜欢和家人一起欣赏电视吗?他躲在房间干什幺?”
“那就不得而知,他关上了房门,我和雅莉又没有透视眼。”
“可以叫雅莉借故进去看看!”
“好吧!今晚进行。怎样?星期日的野餐,是否取消了?”
“取消吧!”西敏说:“下一次,我相信雅各一定会去。”
“为什幺要取消?”美芝很不高兴:“雅各不去,你陪我去!”
“两个人去野餐那有什幺意思呀?大伙儿才热闹,况且,我们一向共同进退,我们不会拋下雅各不理!”
“是他拋下你们还是你们拋下他?”
“美芝,何必斤斤计较?”西敏温言劝她:“雅各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更可能有困难。”
“计较?”美芝提高了嗓门:“我跟谁计较,你别把我说成小家种,人家的事,我向来不管的;但是,你的事我不能不理。雅各去不去野餐,管他?总之,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上次说好去离岛,雅各一句不去了,大家就散啦!他是什幺人?武林盟主?”
“美芝,我们从来不在背后批评雅各!”
“我偏要批评他又怎样?你们每一个人,都把他当作首领,没有他,你们连饭都吃不下啦?”美芝的声音越说越大,别些桌子的人,也往他们这边望:“依我看,雅各根本没有什幺了不起!只会摆款、装腔,又喜欢讲大道理,把你们个个当傻瓜,修理得你们服服贴贴,我说你们呀!也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