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想亲近她,不过大白天的在房中调情嬉戏,怕会落人口实,于是他放开她来,转而对香儿下命令,“去吩咐准备晚膳了。”
“是。”香儿。
玄羽又捧起临仙娇羞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转身出去。
晚膳后,临仙回到房里。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觉发起愣来。
“小姐,”一旁的香儿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啦?”
临仙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为了相公出征的事,实在担心得很。
“姑爷。”香儿发现玄羽进来了。
“你下去吧。”玄羽摆摆手。
香儿退出后将门关上。
“为什么今晚吃这么少?”他上前看着镜中的临仙。
临仙没有回答。
想到相公就要出征,教她如何吃得下东西?
不知怎地,她一直感到离情依依。
这时候,临仙想起了东坡居士借咏物来怀人的词。
她不知不觉朗诵起来,“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啊!这是何等精彩的伤春怀人情愫……和老师的“六丑”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玄羽被她的诵词惹得有些不耐烦,“这又是谁的词?这么的多愁善感?”
又来了,娘子非要一直伤离别吗?真是妇人之见!
“是东坡居士的‘水龙吟’,他借着写杨花来表达思念之情,真是了不起的作品。”
“哼!”玄羽冷笑一声。“东坡居士到底是一个文人,免不了这等无病呻吟的恶习。”
“不!东坡居士不是无病呻吟,他是有感而发。”临仙亟欲辩解。
玄羽何尝不明白她是舍不得他出征,才一再吟诵这些伤感思念的篇章,只是身为一个武将即使会战死沙场也要勇往直前啊!老是听这种儿女情长把大丈夫的豪气都消磨了。
“有感而发就该像范文正公一样。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玄羽提出他个人的看法。
玄羽豪迈的诵词让临仙动容。范文正公的“渔家傲”果然是无比的豪情!
只是范文正公经略西夏多年,难道就没有征夫思妇的无奈心情吗?
“相公,你可知道‘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也是范文正公的词啊!”她忍不住反驳他的话。
范文正公的“苏幕遮”也写相思,看相公还有何话可说?
玄羽果然哑口无言。
娘子说得是,即使是如范文正公一般的英雄也不能幸免啊!
而他岂是无情之人,又哪能不知娘子的心意呢?他只是不爱这般多愁善感罢了。
玄羽笑了笑,“娘子,你懂得的词真多,我不和你辩了。”他真是自叹弗如。
“相公……”
“这也难怪了,你的名字叫临仙嘛!该不是出自‘临江仙’的词牌?”玄羽恍然大悟。
相公从来不曾问过她的名字,这时突然叫出来,倒让她惊讶不已。
爹也喜欢词,灵机一动便帮她取了这么一个名字,从此之后她的生命仿佛就和词脱不了干系了。
和老师学作词,和师师姑娘学唱词,现在甚至和相公辩论词。
“临江仙……”玄羽意犹未尽,品味着她的名字。
他的娘子确实美得有如江边的仙子,真是人如其名啊!
临仙被他唤得有些羞怯,不禁低下头来。
“娘子,你可知道我的名字?”玄羽认真问道。
“我……”临仙一时答不上来。
“我叫玄羽,也就是黑色的羽毛,”玄羽耐心地向她解释,“就像大漠西域的巨鹰,命定是属于沙场的。”他意味深长地道。
她明白相公的意思是要告诉她,他对于征战沙场是义无反顾的,绝不会为她的儿女私情而有所迟疑。
难怪相公不喜欢这些伤离别的精彩诗词了。
可是她是真的舍不得他出征去啊!
“娘子,你不要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征。打从冠礼之后,我就随爹征战西夏,至今已经好多年了。”玄羽知道她的担忧,想要使她放宽心。
“相公……”她知道他体贴她的心意,感到十分受用。
“依我说,扫平西夏也不是什么难事。”玄羽还在劝慰她。
“相公,可是这些年来……”这些年来朝廷的战事是败多于胜啊!哪一次不是屈辱地签下盟约?
“朝廷的军队不少,只是重文轻武的观念作祟,领军的都是些文官,这才会吃了败仗,更何况像童贯那种欺上瞒下的大奸臣,还能不朝政败坏吗?”他详细向她说明。
“相公……”她这才渐渐放宽了心。
“娘子。”玄羽将她拉起来,轻轻拥着她,“你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我相信你,相公。”临仙抬起眼,真挚的望着他。
刹那间玄羽觉得自己迷失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中,他忍不住一面吻着她,一面抱起她。
她知道他要抱她上床,不由自主地轻轻用手臂环抱住他的颈子。
玄羽将她放倒在床上,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他开始温柔地解下她的衣衫,紧接着带给她无限的激情与蜜爱……
临仙紧闭双眼,轻咬着唇,任由他将她领着她攀上欢愉的高峰。“睁开眼睛看看我。”突然传来一阵低哑的声音,让临仙有些诧异。
她缓缓睁开大眼,接触到玄羽充满欲望的眼神,不禁羞赧地垂下眼睑。
此时,玄羽却刻意加深了下身的动作。
强烈的刺激让临仙差点要叫喊出来,幸好她的唇咬得死紧,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别把唇咬得那么紧。”玄羽用手指轻轻将她的唇分开来。
临仙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相公不是不许她大声叫喊,还说那是娼妓叫床吗?怎么今天……
“你可以轻轻呼唤我,只要不那样惊天动地就行了,用不着这么压抑。”玄羽一边喘着气,一边浅笑道。
此时,他下腹的动作突然又激烈起来。
“啊……相公……”临仙求饶似地轻声叫喊。
“不是叫相公,叫我的名字。”他纠正她。
“玄羽……”临仙气息不稳地娇喘。
“是的,临仙。”玄羽一面回应她,一面继续令人兴奋的冲刺。
在亲密的交缠中,两人不断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玄羽整军出发后,临仙开始了漫长的等待,闲来无事的她只好吟诗作词来打发时间。
这日正当她陶醉于唱词时,却被香儿的呼唤打断。“小姐,师师姑娘在门外求见,她说有急事。”
“师师姑娘?”临仙惊喜得站了起来。“快请啊!”
她一个人唱词闷得很,正好师师姑娘来真是太好了。
“小姐,”香儿提醒她,“你忘啦?姑爷说过不许你再见师师姑娘的。”
闻言,临仙不禁愣住了。
是啊!相公说师师姑娘是镇安坊的歌妓,他还说不许她再见师师姑娘的。
“可是师师姑娘不是说有急事吗?”她觉得十分为难。“就见一面也无妨吧?快请她进来。”
“小姐……师师姑娘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小春不放她进来,她也不肯走。”香儿吞吞吐吐道。
“什么?小春怎么可以这样?”临仙说着就往门外走。
她匆匆来到大门口,果然看见李师师的婢女正在和小春理论。
“我们师师姑娘真的有急事要见你们家少奶奶!”
“哼!我们家大少奶奶是不可能见你们的!你们快走吧!”小春将她推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