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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决定好了没?”

  “嘘!别吵。”

  过了很久,统计结果出炉,袁若凡终于走到纸箱前,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心中举棋不定。

  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在两只连斑点都一模一样的小狗中,抱起呼呼大睡的那一只。

  萧君严差点没昏倒,她居然挑中最丑的那一对狗!

  “这只丑毙了,连小朋友都没人要抱它。”

  “就是没人要抱才选它啊!你笨蛋。”袁若凡振振有词地道:“萧妈妈又不在乎,小狗长得丑也照样疼。”

  她自小就是丑小鸭,萧妈妈的爱却一点都没有打折。“不选它的话,放到天黑都没人会领养它。”

  “它长得丑又不是我的错!”萧君严怪叫道:“这不足以构成领养它的理由,你脑筋秀逗喔?”

  丑陋反而成为小狗雀屏中选的理由?看来这不是狗的问题,而是挑狗的人眼光大有问题。

  袁若凡不他,将小狗放在胸前轻轻拍着哄着,表情十分柔和。

  “小狗乖,叫你什么好呢?”歪着脑袋思索。“你身上、脸上有小黑点,就叫你斑斑吧!”

  小狗似乎知道未来有了着落,再也不必跟其他流浪狗争地盘抢食垃圾,眼睛未开,蜷着身体继续呼呼大睡。

  萧君严恨不得跟小狗易地而处。该死的!它怎么能恬不知耻地贴着大妞的胸口睡大觉?那是只属于他的权利!

  他要抗议,他誓死反对到底� �

  袁若凡轻轻抚摸小狗柔软的皮毛,她对小动物比对人温柔得多,丰沛的感情尽数倾注在出生不满一个月的小狗身上。

  因为小狗不会对她摆脸色,不会在乎她的身材外貌,只要她爱它、照顾它,它就会用同等的忠诚回报。

  袁若凡爱怜地吻了吻小狗湿漉漉的鼻头,只把萧君严看得妒恨交迸,眼红到几乎捉狂,牙齿咬得格格响。

  “等我买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养狗。我最喜欢小狗了。”

  萧君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我生肖属狗,你也喜欢我吗?”

  袁若凡手一颤,几乎把沉睡中的狗掉在地上。

  萧君严趁她丧失反应的瞬间接过小狗,嘴角噙着一丝报复的笑意,将昏睡中浑然不知发生啥事的小狗扔回纸箱。

  总算他还有点良心,落点选在另一只狗的肚皮,甫惊醒的斑斑不至于受伤,只引发纸箱内一阵骚动,吠声四起。

  袁若凡呆掉了,眼里满是惊惶之色,像困在玻璃缸的金鱼一般,吐出来的每个泡泡都是问号。

  他……说那什么话?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紧捉住她的心,害她呼吸不顾,脑袋缺氧,一颗心发疯似的怦怦跳,像要跳出胸口。

  为什么心跳得这么急?为什么脸这么热?

  他为什么这么问?她喜欢他吗?

  恋爱之所以令人心醉神驰,在于高度不确定性,他们熟到对方屁股上有几根毛都心知肚明,简直熟到天地不容,怎么可能擦出爱的火花?

  若真的有,也只有“怒的火花”!恶质的他以整人为乐,而她就是他的祭品,日复一日,无时无刻,已经被整到弹性疲乏。

  故意用暖昧的语言撩拨,等她露出羞答答的表情,再大肆嘲笑她发花痴……难道说这是他最新的整人招数?

  一定是这样,她才不上当呢!

  理智瞬间回笼,大脑稍稍回复作用,袁若凡归结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你又在捉弄我了!讨厌鬼!”

  眉头霎时纠起,怒气淹没了一贯的冷静,萧君严真想拿电钻钻开她灌满水泥的脑袋,大声说他是真的喜欢她,盼她也能回应他的感情……

  是他操之过急吗?还是她少根筋?为什么她感受不到他的热切?为什么她不懂他的心?死脑筋的笨妞!

  他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袁若凡没来由地心慌。明明就是从小欺负她的讨厌鬼、烧成灰她也认得出来的王八蛋,熟悉的眸子却装着陌生的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待欲吐露,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怎么了?她说错了吗?

  看她一脸惊惶的表情,萧君严深深地叹出心底的那口气;只怕等到她明白什么是爱情,他已老到没力气风花雪月。

  无可奈何,只能以最大的宽容宽纵她的钝感。老天保佑,在他还有精力谈恋爱的岁月,让她明白何谓爱情。

  对于爱情,萧君严很早就从父母身上得到启蒙。

  他父亲是踏碎无数女子芳心的英俊飞官,交过的女友编列清单,当壁纸贴都要找栋百余坪的别墅才贴得完,受欢迎的程度媲美电影明星。

  母亲只是普通的车行小姐,相貌平干,家境小康,可说毫不起眼,却击败众女与父亲步人结婚礼堂。

  数十年的光阴转眼即过,父亲挺直的腰杆驼背了,牙齿不再洁白,还掉了好几颗,看报纸要戴老花眼镜,说难听点,就是糟老头一个。

  但母亲望向父亲的目光中,依然充满深浓的爱恋,一如当年那个初次坠人爱河的少女。

  这就是萧君严要的爱情,一份平实的信守。不必海誓山盟,只要彼此了解,爱对方比爱自己更多,那就够了。

  For good,for worse。

  不离不弃,永远与你在一起。

  萧君严不是完人,不可能只有人性的优点,没有人性的缺点,他当然希望自己的伴侣内外皆美,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

  所以,他才会鼓励袁若凡减肥,这样他就不必向范宇诚那票死党解释他的择偶条件,说到唇焦舌燥还没人了解。

  美丽又怎么样?随着年龄增长,紧实的肌肤会松弛,就算抹一百罐除皱需都不能挽回颓势。

  打肉毒杆菌也有个极限吧!当年(埃及艳后)里那个绝代风华的玉婆,如今不也人老珠黄?足为明证。

  更何况,即使是俊男美女的组合,也不能保证天长地久。

  他冷眼旁观,发现风流成性的范宇诚已经另结新欢,偷筑爱巢,他和段彧茹的婚礼不过才举行半年而已。

  若说范宇诚不帅、段彧茹不美,那些电视上的小生小旦全体都要跳海。他们的婚姻,赏味期限却只有短短半年呵� �

  萧君严深信,平凡的旋律、不精彩的歌词,才是爱情底层真正难以撼动的钢骨架构,才是他寻寻觅觅的深刻情缘。

  蓦地,一句无力的问话突兀地插入两人之间,划开了尴尬的沉默。“请问你们要不要养狗?”

  “如果不要的话,可不可以不要杵在摊子前,妨碍其他人看狗?”爱心妈妈等了半天,忍不住发难。

  袁若凡猛地回神,怒瞪萧君严一眼。他怎么把斑斑抢走了?丢得那么粗暴,斑斑一定很疼!

  “要要要,我们……”

  “帮我把白色那只包起来,顺便买一个狗笼。”

  袁若凡用力一跺脚,他故意和她唱反调。可恶!

  “我要养斑斑!”

  似乎要为适才表白失败出口气似的,萧君严硬是不妥协,看她急得蹦蹦跳,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快感。

  “我要小白。”

  “萧妈妈说让我决定的!”

  “狗养在我家,当然要养我看得顺眼的。”

  袁若凡小脸涨得通红,破口大骂道:“你这个……”

  “乌龟儿子王八蛋是吧!”萧君严掏掏耳朵,打了个呵欠。“我听都听腻了,换个新鲜点的词吧!”

  “你浑账!”

  “这也是老套,没创意。”

  袁若凡看爱心妈妈已经准备将白狗装进篮子,斑斑哀哀切切地叫,似乎在责怪她没有信守承诺,叫得袁若凡心都碎了。

  “我要养斑斑!”

  “等你买房子再说,”萧君严恶意地笑道:“放心吧!黑斑那么丑,没人会想养它的,就算你十年后买房子,它还是会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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