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你是说她失踪了,怎么会失踪了呢?去找了没?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被歹徒绑架了?报警了吗?有消息吗?还是……”他紧张的抓住邵丕业的肩膀,问了一堆的问题。
原本止住哭泣的宋信华,一听到“绑架”两字,便又忍不住的啜泣悲鸣,害得一屋子的人又苦不堪言。
邵丕业的肩膀像是要被来人抓碎了,痛得哇哇叫。“这位先生,你是唐欣雅小姐的朋友吗?能不能别那么激动,本人的肩膀快废啦!”
瞧见被自己抓住的人扭曲痛苦的脸,他才意识到太过于冲动,随即松开了双手,为自己的无礼道歉。
“不好意思,你有没有受伤?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你也关心欣雅,才会紧张成这副德性。”邵丕业不计较的说。
“你刚刚说的是欣雅,不是欢雅?”他希望自己没有听错,于是再求证一次。
邵丕业也被他弄糊涂了。“你要找的到底是谁呢?”
“唐欢雅。我是她医院的同事,敝姓邱。”他有礼的自我介绍,来人正是邱乃贤。
因为唐欢雅从今天开始轮到跟诊,而且碰巧排到骨科,邱乃贤今早接获通知后,心中窃喜极了,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有门诊;然而他高兴地待在看诊室等唐欢雅来上班,却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他担心的以为她在上班途中发生意外,急忙找人代班,自己跑来一看究竟。
邵丕业瞧他心急如焚的模样,便不再为难他,让开身请他入内。“进去吧,不过她现在不好惹哟,你小心为妙。”“谢谢你。”道声谢,邱乃贤毫不迟疑地走进去。
☆ ☆ ☆
“你还说找了几千遍、几万遍,怎么会没发现这呢?”从欣雅房里出来的汪杰,扬了扬手上的一张纸条,用不悦的口气质问唐欢雅。
唐欢雅二话不说的抄起纸条看了看,松了一口气后问汪杰:“你在哪儿找到的?”
“床底下。”
“那可不能怪我,谁会想到床下找呢?”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是吗?然而我却在那儿发现了这重大的线索,事实证明你这当姐姐的根本就不关心自己妹妹的安危。”汪杰不客气的批评唐欢雅。
“你……”她气炸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说话。“你没有资格批判我。”
汪杰以不屑的口吻说道:“你这样粗心大意实在不配当护士。”
“汪杰,你——”她气得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反驳他。
“这位先生,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欢雅是我见过最认真、细心的好护士,你不该污蔑她对这份职业的热爱及付出。”邱乃贤插话道。
汪杰的注意力转移到陌生人身上。“你是哪位?喔,她的男朋友啊,难怪护着心上人。”
“你别乱说!”唐欢雅凶巴巴的否认,随即又以埋怨的口气对邱乃贤吼道:“谁要你多嘴,真鸡婆。”
“我说的是实话啊,在医院你是大家公认的好护士,这是无庸置疑的。”
汪杰不想听他们小两口拌嘴,便闪到宋信华身边去,向三位长辈报告唐欣雅的去向。
“你到我家干嘛?有事吗?”唐欢雅不给好脸色的问道。“呃,没事。”邱乃贤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有事。对,有事。”他忽然又记起来了。
唐欢雅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请你想清楚再回答好吗?”
他听话的猛点头,却不敢开口,只是盯着唐欢雅。
“你专程到我家就为了看我的脸吗?我一夜没睡很难看,满意了吧?”她被邱乃贤瞧得火大了,没好气的直吼他。
“不,你不难看,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他用医生的专业口吻给她建议,心里十分担心她的健康。
唐欢雅不服气抬高下巴,倔强的反驳他:“别把我当成病人,我是护士,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太多事了。”“我是关心你才……欢雅,你怎么了?欢雅——”
邱乃贤未说完就看见唐欢雅在沙发上摇摇欲坠,他顾不得是否跃礼,伸手抱住快要倒下来的人儿;而唐欢雅知道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托住自己后,便毫无畏惧的昏了过去。终于获知唐欣雅去处的宋信华和其他人等才刚放心而安静下来,竟又因为唐欢雅的昏倒再次混乱成一团,个个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地在客厅到处乱撞,中间还夹杂着女人高分贝的哭叫声,像极了一部灾难片。
☆ ☆ ☆
一睁开眼,唐欢雅发觉所待的地方,是自己最为熟悉的工作场所——医院,不同的是自己的立场换了,从照顾病患的护士变为躲在病床上挨针的病人。她忽然感到好笑极了,忍不住便笑出声来。
“你醒啦,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听见唐欢雅的笑声,邱乃贤如惊弓之鸟般的自椅子上弹跳起来,担心地问道。
“就你在这儿呀,我妈呢?”她向四周瞄了瞄,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伯母她先回去休息,明早……呃,不,是大概待会儿回来吧。”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也就是说唐欢雅从昨天早上昏睡到第二天的清晨,那么久的时间令邱乃贤忧心不已。
“是你送我到医院的、你一直等到现在、你整夜都没睡!”全是肯定,唐欢雅难免有些感动跟内疚。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会不会感到头晕?”邱乃贤关心的只有眼前的她。
唐欢雅摇头笑着说:“现在我的精神好得很,不过你看起来却很糟。”
“对不起。”他看了看自己有些邋遢的模样后,不好意思的道歉。
“对不起?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她双眼圆睁,感到莫名其妙。
“我的不修边幅让你看了不舒服,所以我道歉。请你再忍耐几个钟头,等你家人来照顾你时,我一定马上离开。”他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像是唐欢雅的奴仆似的。
而唐欢雅见他这唯唯诺诺的态度,不免怒气油然而生。“邱乃贤,你是不是男人呀?为什么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孬种样,我讨厌这样的男人。”
“你别生气了,万一又昏倒了可不好。你躺下休息,我到病房外守着,有事叫我。”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邱乃贤反而更加温柔体贴地对待唐欢雅。
面对没有脾气的木头人,唐欢雅纵使有再大的火气吵不起架来,没辙的猛捶床垫消气,看着邱乃贤离去的背影又有些许的不忍,连忙喊住他:
“喂!我没赶你走,你又何必自作主张的到外面去。”
“我不想惹你生气,所以……”他的语气有如罪孽深重的犯人,自知罪不可赦。
“你一定要站那么远跟我说话吗!是不是我有传染病,你害怕被我给传染?”她余气未消的吼他。
邱乃贤无言地挨近床边,站得笔直的不敢随意乱动,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会惹来唐欢雅的不悦。
一个提高警觉的站着,一个气焰高张的瞪着,两人便如此耗下去。她正准备下床时,被站在床尾的邱乃贤给制止了。
“你别乱动,要什么告诉我便行了,点滴还有半瓶呢。”
“就是因为点滴吊太多,所以我必须解放啊!”她白了他一眼,便走进洗手间去了。
五分钟后,唐欢雅走出洗手间,却不躺回床上,反而走出了病房。
邱乃贤见状直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