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雅睁大眼睛瞪着母亲,那模样像是宋信华的嘴里吐出象牙来了,使得她无法置信和消化那段话。
“妈,汪伯伯结婚,新娘不是您,怎么您不生气,反而想跟他结亲家?这太不像您的为人了。”她总认为母亲会恨死汪伯伯的。
“你现在才清楚你妈是什么样的人了吧?教养好又有风度,气质更是高人一等,而且让我的失败换取你们的幸福又有何不可呢?”宋信华满意这样的结果。
“您很伟大,妈。”她真心的说。“不过我却不敢奢望会嫁给汪杰,如果他知道我骗了他,他一定会不理我的。”“你骗了汪杰?你在胡扯些什么?你们不是不认识吗?”一连串的问号出自宋信华的口中。她愈来愈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莫非她们母女之间已有代沟?
“妈,别再提汪杰行了吗?我已经头昏脑胀啦!”唐欣雅对于当伴娘一事已烦得痛苦万分,现下又来个结亲家的荒唐消息,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简直是要逼疯她了。
☆ ☆ ☆
“汪杰,我早就猜到你绝非泛泛之辈,不过也没料到你竟是跨国集团的继承人。”邵丕业捶了捶好友的肩膀道。
“他呀,早在拿财经博士回国时,我就明白这里头肯定有鬼了,没想到是这等离谱,你的身价暴涨喔。”莫盧对于汪杰的新身份感到既羡慕又嫉妒。
“可是我比较喜欢玩音乐。”汪杰蹙着眉头说。
“男人还是要有安定的职业,女人才会放心地将终身托付给我们。这是我最近领悟来的。”莫盧一脸的正经道出内心话。
汪杰像是看外星人说台语似的看着莫盧。
“你还好吧?莫盧。”
邵丕业伸手探了探莫盧的额头,问道:“你生病了吗?好像很严重哪。”
他们会这么认为,是因为莫盧向来拿音乐如同生命来爱,是乐团里最具音乐人特质的,每个人都当他是音乐疯子;所以今天他会说出那样的话,实在令熟知他的人无法相信,更难以想像。
“放心,我好得很,只不过是心态改变了。我这几天已经在找工作,必须养家活口、赚取生计,否则等孩子生下来时就来不及了。”他高兴且认真的陈述着。
“找工作、养家活口、生孩子?”邵丕业听得迷迷糊糊的,他满脸呆愣的表情。
汪杰则快速的举起莫盧的左手仔细的搜寻着,终于让他发现了造成好友舍弃音乐的祸首——一指结婚钻戒。
“莫盧,你真不够意思,这等大事也不通知一声,还算是朋友吗?”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先斩后奏也不能如此急速,莫非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只好快点收拾残局,是不是?”
邵丕业也瞧见了套在莫盧左手无名指上,表示“本男人死会”的证物。
“喂、喂,我结婚成家是喜事,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又说些难以入耳的话,这算是好哥们该有的态度吗?”莫盧气呼呼的抗议道。
“于婉岚怎么答应肯嫁给你了,她不是主张晚婚的吗?或者新娘不是她而另有其人?”邵丕业实在不敢相信早婚的会是莫盧。
“该不会是你“霸王硬上弓”吧?于婉岚不得已只好委屈下嫁啦。”汪杰的比喻更是恶毒,把好友形容成强暴犯了。
“全错。其实我才是被害人,不过我却开心极了。”莫盧的口气充满了幸福和快乐。
听了这段结婚告白,汪杰和邵丕业面面相觑,不禁频频点头同声称是:“原来霸王是于婉岚呀。”
“你们可别在我老婆面前提哟,她会生气的。”莫盧紧张兮兮的要求着。
“既然你们已经结完婚了,我想礼金就免了吧,因为没听过补送的。”邵丕业省钱算盘打得好,不愧为商人的后代。
“难得莫盧和于婉岚不想趁此良机大捞一笔,真是善哉善哉。”汪杰逃过一劫似的拍着胸口。
莫盧早就猜到他们会这么说,竟不怒反咧嘴大笑道:
“别急着庆幸,因为我们还未宴客,等找个好日子,我们大捞一票,你们就将利息算在内,到时包个数目可观的大红包,自己的面子也好看些。”
“我就说嘛,这吸血鬼怎能就此放过咱们,还是乖乖的将礼金双手奉上吧。”邵丕业认命地说。
“莫盧,我爸妈也要结婚了,你我就此打平如何?”汪杰投机的建议着。
“要打平也是我和汪伯伯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是缴了吧。别让人以为跨国集团的继承人是这么小气巴拉。”莫盧才不理会好友的意见。
“通知昕亚了吗?。”邵丕业发现唐昕亚好几天不见了。“怎么这几天没见到他呢?”
汪杰想也不想的便答道:“她有些私事,忙得很咧。”“什么事啊?”邵丕业关心的问道。
“私事?那小子交女朋友啦?”莫盧也好奇得很。
“不管是什么事,全不关你们的事。”汪杰像是唐欣雅的发言人似的,口气狂妄的说。
邵丕业和莫盧看不过去,便同声反驳:“那也不关你姓汪的事吧?”
“那可不一定哟。”汪杰的更加高傲。“明天记得来参加婚礼,也许会有大事发生。”
“怎么?当儿子的要表演脱衣舞以示庆祝吗?”邵丕业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谁教汪杰太过自大。
“要我们陪你跳吗?那价钱可得慎重商议才好。”莫盧也加入胡说八道的行列。
汪杰听不下去了,抛下一句话即急忙走人。
“明天有劳二位啦,再见。”
“你想会是什么事让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肯定不是汪伯伯和汪伯母的婚事。”莫盧笃定道。
邵丕业则摸着下巴思忖道:“应该是有关昕亚。汪杰开始动作了,好戏就在明天上演。”
“你的意思是咱们上回所猜测的那码事喽?”莫盧立刻记起他们曾经谈过的往事。
“不赖嘛,结过婚竟然没使你的记忆力衰退,你该额手称庆。”邵丕业不作正面回答。只说些风凉话。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觅良缘啦。”莫盧鼓励好友道。只见邵丕业猛摇头。“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何必弄个女人在身边管自己的一切大小琐事,这对崇尚流浪生活的我来说,是找罪受的折磨。”
“等你遇上今生的新娘后,看你说得出今天的这一番话吗?”莫盧嗤之以鼻。
☆ ☆ ☆
唐欣雅头一回被一大群女人当成洋娃娃般的妆扮摆弄,像是缺乏自由意识的木偶任人把五颜六色的油彩往自己脸上抹。她猜想眼前这些人肯定是弄错了,将配角当成主角,否则也不会每个人都往这儿挤,而汪妈妈那边却不见人影晃动,只有汪伯伯一人在陪着新娘。
一早就跟着新郎、新娘到美容院梳妆打扮,原本担心汪杰也会跟着到这儿来,还好不见他的人影;虽然有点失望,但也令唐欣雅放松不少,至少不会太快被拆穿。
既然汪杰不在美容院,那就表示他先到教堂去了。他大概是当招待吧,等一下要记着尽量别跟他碰面,要不然什么都毁了。
“唐小姐,你还满意吗?唐小姐。”化妆师已大功告成。
“喔,有事吗?”唐欣雅错愕的反问,始终无法将紧张的情绪平静下来。
“你现在是伴娘就如此紧张,以后真成了新娘的时候怎么办呢?”化妆师取笑着唐欣雅。
唐欣雅喘了一口大气,开口道:“我不是紧张,而是害怕。天啊,你把我画得不像自己了,像……嗯……像……”“像白雪公主,好漂亮呢。”汪健夫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