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强烈的关门声,一把将狂野肆放的激情关在房里
翻云覆雨后的宁静,宋天易发泄过原始欲望后即倒头大睡,江羽心则平躺在床上,无力地注视天花板,肝肠寸断、无语问苍天……
泪水再度滑落,她脆弱的心被强烈的失落感冲刷着,她饱受摧残的心有如万针穿过般刺痛难当,她知道在那狂风暴雨过程中,自己成了泄欲的工具,她感受到他的内心有着无以复加的痛苦,仿佛有无数凄楚郁闷纠结,鞭达打着他;而她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供他抒发上泄痛。
她泪眼婆娑转头凝望他的睡颜,眉宇依然郁结深锁,她不明白究竟有什么烦恼困扰着他?侧身轻抚着他的鬓边,她噙着泪水恼恨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对待,却激不起对他丝毫的恨意,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争气地任人糟蹋?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肠离开他提起勇气,慧剑斩情丝地断了这孽缘?为什么放任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呢?这没有感情交流的肉体关系又能维系多久呢?
江羽心神情万缕地痴望沉睡中的宋天易,不禁自问,这爱何年能了?这情何日能解?这痛……何时能平?
晨光微曦,江羽心一夜无眠,痴傻地凝视熟睡的宋天易,她要好好地仔细地将他的模样深烙在心底深处,为将来贮藏记忆,只因她时刻都有随时分开的心理准备,只是每次都心痛如刀割,私心祈求再多一点时间蜷随厮磨,就余愿足矣!
她悄悄披衣起身,下床推开窗户深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沁入心扉,通体舒畅,霎时浑身心旷神怡;满天朝霞乎缓了她的满腹愁绪,夜里的伤心难过似被活力朝气的早晨抚平,一股新生的力量注入她的身体里,令她雀跃不已。
这是一个美丽的星期日,她愉悦地忖道,他应该是放假的。嗯……她决定做一顿丰盛的营养早餐,喂饱他的胃,她喜悦地笑了,心底直盘算早餐的菜单。这一刻,她几乎可以说是忘记他的自私无情,忘了枕畔泪痕犹存,她按心欢喜他在身旁,实实在在地她看得到、摸得着,这些就足够了。她步履轻盈地走向光洁的厨房,为心爱的男人忙碌张罗早餐了。这真无法想象,在现今讲的是速食爱情的社会里,竟然会有她——江羽心这号痴情傻女的存在,俨然是褚威格笔下《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的现代版嘛!
窗外阳光高挂,屋内人儿经过一阵忙乱,真的巧手做了五颜六色的早餐,期间也下楼买了东西;另外她还精心地布置了餐桌,左瞧右看,东挪西摆的,终于满意地进房去,准备叫醒高卧未起的人。
进到房里,江羽心小心翼翼地做在床沿,几次张口欲唤醒宋天易又打住,看到他眼眶四周泛着黑眼圈,呼吸深沉,又不忍叫醒他,于是她呆呆地在床头坐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终于……宋天易醒了,脑子却像千军万马辗过般轰轰作响,又像千把铁锤猛烈地敲打着,他眉宇蹙紧缓缓小心地坐起来,老半天,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你醒了,要不要泡杯浓茶给你醒酒?”江羽心轻声问道,一边抬手轻触他的额角。
宋天易迷糊地打量四周,顺着声音来源望了过去,仔细一瞧,吃了一惊,心脏猛跳。
该死!他早下了决定,要结束和江羽心的关系,怎么喝醉酒后又跑到她这里来?他低头臆下,又暗自诅咒该死,赤身裸体的,不消说,昨夜里准又和江羽心发生关系了!
尽管是酒醉了,但还是有残存缠绵记忆在,真是的,这下又牵扯不清了……他忿忿诅咒着。
而宋天易脸上懊恼后悔的神情尽入江羽心眼里,她的心不免一阵绞痛,原来自己已经变得惹人厌了,距离结束的日子大概不远了……她悲哀地思忖。
接着她硬打起精神,视而不见地,强颜欢笑道:
“我做了早餐,你要不要吃点?”她说着,欲伸手去碰触宋天易,被他脸上的淡漠止住了。
宋天易咬着牙根,忍着头痛,跳下床,四处搜寻他的衣服,他的衣裤已被江羽心细心地整理叠好放在化粒椅上,他快速地穿戴着,整装完毕便急急地拉开门往外走。
江羽心一跃而起地跟在后头,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不知道你的口味是习惯吃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早餐,所以我准备了牛奶、果汁、土司、豆浆、烧饼油条、还有清粥、酱菜……你喜欢吃什么都有!”
宋天易倏地站定,头也不回冷冷地说:
“我从不吃早点的,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再联络吧——”他实在不敢直视江羽心满是神情的黑眸,她的温柔体贴令他害怕畏怯,只能没命地逃走,他的内心有着莫名的惊慌,有不知年个 的撼动,他莫名其妙只想逃避……宋天易无情地关上大门,走出江羽心的视线。
泪水再度奔流布满江羽心伤心欲绝的容颜,她颤抖地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一盘一叠的餐肴,她泪流得更凶更猛了!精心准备的早餐,他连看也不看一眼,只有冷冷一句“我从不吃早点的”,敲得她心痛如绞,她默默地端起牛奶一口一口地啜着,咬了口烧饼,和着泪水一口一口地把伤痛往肚里咽……好梦由来最易醒,不是吗?世界上究竟有多少痴情人儿如江羽心这般呢?难道得怨怪苍天作弄多情人吗?或者只能说情痴把人伤、自古多情空余恨吧!
第三章
夏日午后一场雷阵雨浇息了肆虐的酷暑,为灰色的都市丛林带来些许凉意。
宋氏集团总部的办公华厦里,是一片忙乱,宋天易坐镇在他的专属豪华办公室中调兵谴将、指挥若定;此刻他正坐在办公桌前,手持电话,隔空发号施令
廖经理密切注意华新企业股票的动态,以及美国柯能财团并购计划,随时给我最新消息。”说毕,宋天易果断地挂上话筒,举手松下领带,仰头靠在椅背上,透了口长气,心情沉重,烦躁莫名。
自从那天自江羽心住处落荒而逃后,他就陷入愁云惨雾中,脑子不时浮现江羽心那双如泣如诉哀怨的深眸,她情深万缕情丝缠得他透不过气。
说实在,人非草木,也都是感情的动物,三年的时光,一千多个日子,即使他再怎么划清彼此的界限,也都难掩那层亲密关系的牵系。要说江羽心没进入他封闭的情感世界,那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只是他从未平心静气地去厘清和江羽心之间的关系,也不曾细思过为何能够和她持续维系这层薄弱的露水姻缘,且长达三年。
不可否认地,每次和江羽心短暂的相聚,他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和不可言喻的安详感;聆听她清脆的嗓音、妙语如珠,她开朗的笑容总令他有如沐春风的舒服感受,她温柔不做作的一颦一笑,都让他感到轻松没有负担,所有繁重的工作压力,精神疲惫皆一扫而空。他享受她温柔地陪伴共同度过空虚寂寞的夜晚。
可是他却有颗不安定的心和不安定的灵魂,不顾也不要被女人所绊。他需要呼吸自由的空气,无拘束的生活,不要恼人的情爱纠葛,极力摆脱婚姻的枷锁;所以他不曾去考虑过和江羽心间是否有未来可言,他不愿意去厘清和江羽心之间存在的感情问题。他要的只是单纯的男女关系,避免将来彼此伤害,他恣意地需索江羽心温情的臂弯,却于付出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