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咔嚓一声被打开,把所有人吓一跳,更可怕的是那人呆愣一下,两管鼻血随即激射而出。
“你们……”子榆掩着流鼻血的鼻子,样子显得十分狼狈。他身后探进来一个红发女人,边皱眉头、边微笑。
“噢,你应该先按门铃。”美羽双手掩住胸部,却掩不住困窘。
待所有的人把衣服穿戴整齐,拿着各自的东西,她才抱歉连连地说:“我们下次再继续。”
“你怎么没有先按门铃?”美羽怪罪着。
“进自己家需要按门铃吗?什么鬼道理?”他仰着头抑制鼻血的流量,在移动脚步上显得非常困难。
他身后的红发美女状甚亲密地把他搀扶到沙发上,让他舒服地仰躺着。
“至少你该把脚步声弄大一点,让我提高警觉,不该神出鬼没的,吓坏我的客户。”美羽忍住幸灾乐祸,收拾屋内一片狼藉。
“这像话吗?我回自己的家还要投石问路?”他闷闷的抗议。
“是不用啦,可是也没必要像个贼。”想来她也有气,她和母亲从前在家中作什么,从来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怪我咧?如果你没那些奇怪的客户,在客厅做那些奇怪的事,我就不会发生这些倒霉事。”突然看见一群袒胸露背的女人在客厅中,对没有心理准备的他来说,这冲击实在太大。
“什么奇怪的客户,我觉得你才莫名其妙,不是才刚出门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他通常不是都中午出门,半夜才回来吗?今天发什么神经?又带回来一个女人——这使她心里非常不愉快。
“这是我家耶,我高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不需要经过你允许。”听她言下之意,好像他多不应该似的。
“这也是我家,我高兴在客厅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着!”她看见那红发美女温柔地为他拧沾血的脏毛巾,又弄一条湿毛巾敷在他额头,那熟门熟路的样子俨如这个家的一员或女主人,让她觉得非常刺眼。“不过话说回来,你有什么好埋怨的?得到美女的服侍,我不觉得你该有什么不满。”她冷笑的嘲讽他。
“听你的话好像丝毫不知悔改。”如果他不是这么狼狈,早就跳起来指着她鼻子大骂特骂一番。
“犯错的人才需要悔改,我没有犯错。”看来,小姐她存心和他杠起来了。
“不跟你吵了,不可理喻。”子榆瞪她一眼,不想理会这个超大麻烦。
“你才不可理喻。”美羽愤恨地上楼,也懒得理会他。
“琳达,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她是我继母的女儿,个性有些刁钻。”
美羽在楼梯口听见他这么说,口气之温柔的!令她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琳达回答,那亲昵的口吻让人觉得好像他们是多年的情人。
美羽没让自己再听下去,气冲冲地走上楼。
关上门,扭开音响,任她喜欢的音乐流泄四周,却半点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驱走她心中的烦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烦闷,会待不住,会把思绪放在那两个人身上……
当下,她静静凝听楼下他们的动静,一阵声响,她知道他们已双双上楼来,而且还关进子榆的房间里……
好像有子榆在的地方,她的心就不得安宁,会想去偷偷地看他的举动,偷偷地听他的动静,偷偷预料他的作息,偷偷地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好像他是她的什么重要的人!
真是奇怪呵,难道她在这段日子里,已经喜欢上他?不可能吧,这么荒谬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她腿上的瘀紫还没有消耶,她怎么可能去喜欢残害她完美肌肤的人?!
虽然一再否认,一再告诉自己不可能,她还是无法不让自己去猜想那女人是不是子榆的女朋友,他们在他的房间里做什么?
她就是没办法不去想。
第五章
由于公然脚踏两条船的关系,在旁人眼中,美羽所面临的困扰并不少,因为这两人一个是公推的翩翩公子哥儿;一个是地方上身份超炫的酷帅角头老大。为他们争风吃醋的女孩大有人在,为获青睐不择手段的也不在少数,可是,在她们争得头破血流之际,美羽已经同时把他们掌握在手中,没有留下任何空隙给他人机会。这些找不到机会挤进“情人双星”心目中的女孩们,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早已暗涛汹涌。她们以为美羽脚踏两条船已属罪大恶极,更遑论她是脚踏“情人双星”,简直罪该万死!
至于美羽本人,如果要她发表声明,她一贯的回答是:那些女孩子她不能阻止,她们爱做啥是她们的自由。那使少女们风靡的“情人双星”要来找她,脚长在他们身上,她也不能阻止。最终的结论是:这不关她的事。
她就是这样的女孩,说她坏也好,说她特殊也罢,反正你有言论自由,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而现在她正坐在全中部最昂贵的茶艺馆包厢里,看戏——看众所瞩目的“情人双星”为她专程演的戏,不过,演得并不好,害得她呵欠频仍。
这两个人为自己在美羽心中该有的定位发生争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却是最严重的一次;由于婚礼时那些刻意搭讪的人已经展开行动,所以他们急于肯定自己的身份、地位,以便名正言顺的赶走那群极具威胁性的苍蝇。
“你放不放手?”尚天威用手指戳着俞咏文的胸口,对他来说,俞咏文像一只弱鸡。
“为什么不是你放手?先认识美羽的是我。”俞咏文并不认输,他认识美羽二年半,尚天威才一年,时间就是差距,而且在他的认知中,尚天威空有一身蛮力,脑袋里全是豆腐渣,这种人有什么好前景可期待?
他们又为这种事在吵,烦不烦?美羽斜瞟了他们一眼,不置一词。
“你先认识又怎样?时间久并不表示有感情,跟她有感情的是我。”尚天威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我有自信能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一个稳定的家庭,你能吗?你的角头世家,除了吵吵闹闹、打打杀杀外,还能给她什么?”俞咏文信誓旦旦地说道。
美羽又很不客气地打一个大呵欠,暗忖:这两个人好无聊,不会想太远了吗?而且她又没说要嫁他们其中之一。太扯淡了吧!
“你能给的我都可以,我比你更能给她温饱,至少她不用跟你这穷酸小子吃苦受累。”尚天威一副要用钱砸死穷人的拽样。
“你这副嘴脸配不上她。”俞咏文唇角淡淡一扯,鄙夷、不屑、轻视,诸多情绪全在其中。
“难道你就配?”
当下,尚天威一记刚猛的拳头挥在俞咏文的脸上,混乱之际桌子被掀掉,上面的东西洒的洒、碎的碎,两个男孩就在两坪不到的日本式包厢里大打出手。
而相对于他们的混乱,美羽兀自临危不乱地坐在那里,右手撑腮,双眼无奈地往上吊,拜托,怎么又来了?!这两个人每一次的谈判结局都会吵架。对于这件事,她的心得是:男生很有暴力倾向。结论是:她再次变成战利品。
“我配不配,美羽知道,至少我已吻过她了。”俞咏文心急之下,竟将上次偷得美羽一吻之事托出,当场吓坏在场其他二人。
啥?美羽惊诧莫名地瞪着俞咏文。没想到他竟将这恶劣事,当成反将对手一军的筹码,也不想想那是他在她眯眼之际,偷得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