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叫得那么亲热,我跟你不熟,要勒索,行!凭本事来拿。”他撂下话语,然后大打一场,发泄他满腔的怒火。
十分钟后,就看到三个肿得像叉烧包的人躺在原地,连一点哀号的力气都没有。
接下来,是一幕幕不愿想起的记忆,像是倒带的电影——
“哎哟!人家会跟他还不是因为他家有得是钱,不然谁受得了他那怪异的个性呀?”
“嘿,他老爸是宇叶的董事长,你我少也忍忍,总有好处的。”
“少爷,还劳烦你在你父亲面前帮我多说说好话。”
为什么所有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总是心有所图?!
“不!”他心中的悲愤终于化成一声狂喊。
“又作噩梦了吗?”
轻轻柔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扬起,他这才发觉自己是作了梦,又忆及了那段过去。
天女那关心的面容,还有她轻握他的手所传来的温暖,慢慢平息了梦中所引起的激烈情绪。
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来到他的床畔,纯真的她完全不懂得男女之别的禁忌。
“瞧你,流了那么多汗。”她拿起白色的帕子轻拭他额上的汗滴。
“你对我真好!”他轻喃,只有她是真心关心他的,眼眸转为深幽,原本梦里所带来的怒气转化成一股激情。
瞬间,他伸出双手将她一把抱入怀里。
天女显然受到惊吓,不停地挣扎,想离开这让她感到陌生的男性怀抱。
“嘘,别怕,我只是想知道拥抱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渐渐地,她安静了下来。
而他,贪婪的汲取来自她身上的温暖。
这一刻,他清楚的了解到,他再也离不开她了。
他希望能留在这里与她一同生活,而过去的一切,没有值得他留恋的。
第四章
直到桌上的电话铃响,叶震刚这才发觉自己又沉溺在过往的情境中。
那记忆鲜明得仿如昨日,却人事已非。
离开窗前,收回凝视那长着桃红小花古树的视线,双眸中仍是带着因浓烈相思而有的忧郁。
他转过身,走到桌前接起电话,是他的特别唐佑均打来的。
“电话响了那么久你才接,要不是我非常确定你的行踪,还以为你不在了。”
“抱歉,刚刚想事情想得出神了。”
“又想起她?”唐佑均对于叶震刚跟她之间的事情算是相当清楚了,因为当叶震刚在国外的时候,寻人的一切、包括叶衫学校的事宜全由他打点的。
“是的。”他直言不讳。
“我能理解你心急的情绪,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你一下飞机就直奔叶衫,也不跟我联络一下,好歹你该记得明日有宇叶跟邱氏企业策略联盟的酒会吧?”
“我不打算去。”他简单的回着,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寻找她来得重要,现在他必须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寻找她这件事上。
“什么?!不会吧,你可别整我!”唐佑均声音万分的惊讶,紧接着而来的则是求饶的语气,“这是两大企业的策略联盟,当家的总得要出现吧?”
“别忘了,我在名片上的职称可是总经理,董事长是那老头,你叫他去吧!”叶震刚的语气里有着不容更改的气势,心思更完全不放在明日的酒会上。
那不是他关心的重点!
“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真正带领宇叶的人是你——”唐佑均仍想劝说。
“就这样了。”他冷漠地终止谈话内容,挂上了电话。
叶震刚将自己埋入真皮的座椅中,闭上眼,仍想着以往的一切,她的一颦一笑……
九年了,他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只能在记忆中寻她的倩影。
无法教自己不再想她,不想,深怕她在他脑中的影像就会愈来愈模糊了。
于珍,你现在好吗?他在心中问着这个他已经问了将近九年而没有答案的问题。
盛夏午后,刚下完一场雷阵雨,太阳就迫不及待的探出头。
金灿的阳光遍洒各处,把残留在草上、叶上的水珠照得闪闪发亮,远方还有一道美丽的彩虹。
夏蝉更是叫得起劲,说不定它们正在举行歌唱比赛呢!
林木蓊郁的深山里,耸立着一幛雄伟的日本式木造屋子,很古朴的味道,全都用上好的红绘木建造而成,从桧木的色泽看来,这是一栋相当具有历史的建筑了。
阳光照耀在红桧木的窗棂,透过因岁月而染上一层淡黄的棉纸,落在室内的榻榻米上。淡淡的草香混着檀香在室内飘送着。
榻榻米上躺着一位女孩。
黑檀木般乌亮的发丝平顺的落在她富有青春气息的小脸旁,双眸紧闭,只看得到那长翘的睫毛、细挺的鼻梁、如樱花粉红的唇瓣,还有那脸颊的红晕,小脸上还带着年轻的稚气,不过光这些就足以看出她的容貌并不差,相信再过个五、六年,她定能出落成倾城倾国之姿。
她的胸口正随着呼吸规律地起伏,看来正熟睡着。
与屋外蝉声唧唧相较,这室内偌大的空间倒显得寂静了。
屋外扬起了一阵轻风,不少的花儿随着风起舞了。
女孩的嘴角微微扬起,似乎作了好梦,而她的周围正泛着白色的光芒。
风势转强,吹得屋檐上挂的风铃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
女孩身上的光芒渐渐转弱,而后她张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清澈又带有灵气的眸子。
她伸了伸懒腰,微笑地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起身走向门口。甫推开纸门,便见走廊上跪着一位身着素色和服的女子,她恭敬的开口,“于珍小姐,青鸿少爷他们已经在大厅等着你了。”
“于珍,你怎么这么慢?大伙就等着你呢!”长相清丽的谷郁苹嘟着嘴抱怨道。
“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总是觉得青鸿的老家让我有种熟悉感,能够完全的放松。”
“你每次来到这里就成了睡美人了。”开口的是一位外表儒雅俊逸的男孩,只是那张脸不若一般男孩晒得黝黑,反倒有些苍白,他一举手、一投足都优雅得就像由漫画中走出来的王子。
“喝,你欺负我!小心我到祖奶奶面前告你一状。”于珍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祖奶奶对她可是比对青鸿这个亲孙子还好呢!
“算我怕你行不行?你可别真的跑去。”朱青鸿大为紧张的叮咛着,哀怨自己总是被这几个女人克得死死的。这里可是他的老家,呕人的是自己的魅力在她们几个面前,完全发挥不了一点作用。
“我说着玩的,我才不会那么没风度呢!”于珍好心的安慰,不让青鸿的心就因为她的玩笑话担惊受怕一整天。
“你呀,跟星汐走得太近了,倒是把她对付我的那一套学得完全。”青鸿有感而发。
“我对你可真是同情,不过同情归同情,还是挺开心每天都有好戏可看。”谷郁苹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谁都知道“学园第一才女”聂星汐与“学园贵公子”朱青鸿原本是班上最有名的死对头,每天都在班上上演热闹的戏码,不过在星汐谈了恋爱后,就再也没有以往那些火爆的场面发生。
原因之一是星汐与孟秉庆那段离奇的相识过程里,大伙曾经共同患难过,虽然不至于到出生入死那么夸张,但也相去不远了。
原因之二就是聂星汐恋爱谈得甜甜蜜蜜,哪还有什么心思跟时间花在跟朱青鸿抬杠上。
还好这个缺很快的就有于珍递补,学校生活才不会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