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齐驭亦盯着她的背影而感到百思不解。
莫非是中邪了不成?他怔愣的想着。当他慢慢的举起刚刚似乎有点失控的双手来看时,眼底却又不自觉的映入她那张娇颜……一场意外的事件,结果却导致两个人的心境皆起了微妙的变化。
◎◎◎◎◎◎◎◎◎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妥之后,聂汾汾满意的松了口气。
她实在是搞不懂,怎么三少爷三天两头就有办法变出一堆脏衣服来让她清洗,莫非他是为了让她多洗些衣服,所以就故意去把干净的衣服弄脏?
应该不会吧?她随即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像这么无聊的事情,他那种粗枝大叶的人是不可能去做的,况且他也没有那么细的心思。
因为她手边的工作已告一段落,她便走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下,背靠着树身坐了下来。
连日来已嫌有些稍重的工作量,早已让她的身子对她发出不满的抗议。但即使是如此,她却是辛苦得十分愉快,因为如此一来。她想在约定的期限前达到所需的银两数额就绝非难事。
这样一来,她跟娘亲也就能够去过她们所想要的生活了。
想着想着,她嘴角不由得做微的向上扬,脸上亦浮现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心情轻松的关系,她的眼皮渐渐地沉重了起来,最后竟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当齐驭怒气冲冲的找来这儿,所看到的便是她宁静安祥的睡颜。
他奶奶的!他在前面叫破了嗓子没人应,结果她倒好,居然躲到这儿偷懒,还睡起觉来?真是逍遥。
「臭丫头,我命令妳赶快起来!」他低低的吼道,同时等着她服从命令的立即醒来。
可是已熟睡的聂汾汾根本就没听见他的声音,甚至连动也不曾动一下,仍兀自沉醉在自己的睡梦中。
这下子齐驭可是老大不高兴了。她竟敢不听他的话?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去,打算近距离的将她叫醒。
「妳……」如雷般的吼叫在看见她甜美的睡颜时嘎然而止,话就这样的卡在喉咙里,无论怎么试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真是见鬼了!
齐驭鼓足了气打算再试上一试,但在瞥见她嘴边那抹满足的笑容时,张开的阔嘴就这么硬生生的悄然闭上。
她为什么会笑得这么满足?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八成是梦到她赚了一大笔钱吧,齐驭暗想。
齐驭看着看着,右手彷佛有自己的意识般的摸上了她的脸颊,待他粗糙的手指触及她粉嫩的肌肤时,却又像是被火烫着般的急速缩回。
他妈的!他暗自心惊。最近他还真是天杀的反常,怎么三两回的就是会想要摸她,莫非是那天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抱了她,所以上瘾了?
这几天来,那次抱着她的那种柔软触感总是在他脑中盘旋,令他念念不忘。而现在看着她的睡脸,他蓦地起了个疑问,她的脸摸起来不知也是那般的柔软吗?
齐驭向来便是个行动派的人,脑子里一旦想到什么便会动手去做,当然现在也不可能例外。
反正这里是他住的院所。此处又算极隐密的地方。应该是不会有人知道他这种反常的行为才是,齐驭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主意既定,他便不客气的再度伸手去摸她的脸颊,这一摸可让他摸出兴趣来了。
她的脸还真是天杀的柔嫩!齐驭着迷于自己手上所传来的触感,同时改摸为捏,手指更是不客气的往下滑至她的颈项,并且满意的得知她脖子上的肌肤亦呈相同的细嫩。
看来这个女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柔软的,齐驭满意的做了结论。
此时的他已改蹲为跪,这使得他整个人更加的朝她靠近,而一抹淡淡的清香又袭向他鼻端。
对了!这味道上次他也有闻过。齐驭猛然想起由她身上所闻到的那股淡香,立刻将头凑近希望能闻的更仔细些,没想到揍得太近,他的唇不小心便碰上了她的鼻梁,霎时一道电光石火般的感受袭过他全身。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他纳闷不已,再重复一遍刚刚的动作,所得到的感觉还是相同。
这其中真大大的有问题!
他以往并非没有碰过女人,但从来不曾有哪个女人仅是让他轻轻碰触就会有如此大的感觉,她绝对是第一人。而这又代表着什么含意呢?
齐驭就这样怔愣地盯着聂汾汾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全数落入他人眼中。
那真是她的儿子吗?柳沅死命的揉着眼睛,免得她老眼昏花的错把他人当成是自己的儿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在齐府内,且这里又是驭儿所居住的后院,就算是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那也不可能会碰巧的出现在这里吧?所以这男的肯定就是她的三儿子齐驭。
不过她那向来对女人都保持着距离的儿子怎会有这种行为出现?不只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个姑娘家动手动脚的,而这个姑娘家甚至还不是醒着的。若非是她亲眼目睹,就是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她可不是故意过来这里偷看的,只不过是碰巧遇上罢了。
实在是因为她太想念汾汾的手艺,而驭儿还真是与她作对,非但不让汾汾做点心给她吃。甚至连人也少见出现在后院以外的地方,简直跟个俘虏没个两样嘛。
所以她放弃了,准备来跟儿子低头,要依他所言的付他赏钱,让他放汾汾准备点心给她吃。没想到这么凑巧,就被她看到这一幕!
眼见儿子终于对姑娘家有了兴趣,柳沅这个做娘的光是暗笑在心里,但随即却又愁容满面。
要是驭儿真对汾汾产生了感情而娶了她,那么自己不就有了个手艺佳的媳妇儿了吗?那自己就能够天天享用美味的点心了。
但是汾汾来此是为了赚够钱以便去赎她那个心上人,这么说来她大概不可能会接受驭儿,那样不就玩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是汾汾还没嫁人,那就还有选择的权利,所以驭儿还是有希望的。
但是……柳沅就这样躲在暗处,一会儿可是,一会儿不过,一会儿又但是的想了又想,就是无法有个定论。
另方面齐驭仍是维持他先前呆愣的模样,一动也不曾动过。
在后院的这个角落里,齐家母子各有各的心思,惟独他们母子两人思考的主角聂汾汾,依旧作着她甜蜜的美梦,完全没有察觉到外界的浮动。
◎◎◎◎◎◎◎◎◎轰隆!
一道巨大的响雷让蒙着棉被躺在床上的聂汾汾吓得差点没翻下床。
好……可……怕!尽管双眸紧闭,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但是阵阵的响雷还是不客气的传人她耳中,害她吓得拚命发抖。
当傍晚的天空开始凝聚着乌云之时,她的心中便有着不咩的预感,果真如她所料,晚膳过后便开始出现闷雷。直到现在则是开始雷声大作。
年幼之时父亲的虚言恐吓。让她真以为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被雷公打死,而她小时候总是尽力的反驳她爹的话,所以每当打雷的日子,她总是害怕莫名,深恐自己会被雷公给打死。
长久以来因为有娘亲的陪伴,所以打雷的日子尽管可怕,但是她娘总会伴着她以减轻她的恐惧。然而现在娘并不在,身旁甚至连个人也没有,强烈的恐惧自然而然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