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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伊莎贝拉有所抱怨。“你还开玩笑,”她质问道,“我父亲真的会打死我——”

  “如果是华瑞克要解除婚约,就不会。”若薇娜告诉她。

  他听见她如此建议,马上笑停了。“什么?!”

  “可以救她一命。”她指出。

  “我才不在乎……随便解除婚约会引起战争的。”

  “你真的不在乎我——”

  “不在乎,”他挥挥手打断伊莎贝拉的话。“最好你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最多只能告诉你父亲,我原谅他取消婚礼的不得已。”

  “这样两家还是要交恶的。”若薇娜提醒道,“而她也要和她的家庭失和。”

  “那我也没办法了。”

  “你有办法,爵爷,令嫒如果还没有订亲,是不是两家还是可以结为姻亲?嫁给他们家的——”

  他好笑地摇头。“你出去吧,若薇娜,省得你连我的城堡也要许给别人了。这件事与你无关——除了我失踪的那一部分我不会忘记的。”

  “唉,”她夸张地说道,“我看我又要遭到‘龙吻’——”

  “去吧!”他斥道,可是他只差没有咧嘴笑出来。

  “她的提议太好了,华瑞克。”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那样虽然救你一命,却不能给我一个儿子。”

  若薇娜没有逗留下来,听那位淑女再三道歉。不过她在路上开始猜想,肚子里的胎儿到底什么性别?头胎是男孩当然好,但他要男孩——男孩会让她得到想要的婚姻,还是确定她会失去她的孩子?

  第九章

  若薇娜对他有着奇异的影响力,他想不这是怎么回事,但华瑞克已经决定那无关紧要。

  她奇怪的言行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也摸不清楚,同时他一样不在乎。他对她反正一样——呃,可能有一点不一样,因为他不再想着要让她难受。见过她在柯白恩堡固执和不苟言笑的一面,她的幽默感是另一个惊喜,他没有想到她也有俏皮的时候。

  柯白恩堡那里不是她的家。他现在开始怀疑,若薇娜到底是什么人,来自何方?

  “你和那位淑女谈过艾玛的事吗?”

  华瑞克本来在观看他的人和希尔登的士兵演习作战,这时把眼光由教练场移向他的朋友。有半晌他脑筋空白,不知所云——直到他发现希尔登正看着若薇娜。她拿了一叠衣服走向洗衣间,在人群中显得特出。她的红衣服只露出领子、袖口和下襬,和外罩的粗布衣形成强烈对比。她和其它走动的仆人毫无相似之处,当她和他们一样显然很蠢,不过他仍然坚持这么做,不管旁人怎么看她或称呼她。

  不过,他完全忘记要把新任务交给她,显然和她在一起时,他的心思全专注在一个方向。

  “伊莎贝拉来了又去,所以没有机会——”

  “不必说了,”希尔登打岔道,“马迪斯家族真不应该,太对不起你!还有麦尔斯那个小鬼,他一定是不想活了,不然就是疯了!胆敢偷走你的新娘?丑闻哪……我认识他的父亲——”

  “老天,你不要兴风作浪好不好?”

  希尔登怪异地看着地,看得他连耳根都红了。“你就打算这样不了了之?让人由你手中抢走新娘,白白把自己的女人拱手送人?你没有生病吧?”

  他皱眉头,没有想到他的朋友如此认真。“这件事我从头到尾只损失了伊莎贝拉,而她不是我的女人,她自己表白得够清楚了。取消婚礼的事,是由我提出来的,而马迪斯愿意接受贝翠丝当他的媳妇,两家仍然是亲家,算是扯平。我不认为还有什么问题——坦白说,我倒觉得欠了麦尔斯·弗根一份情。”

  结果希尔登仍旧直着眼睛,惹得华瑞克不耐烦起来。“你的手臂怎么样了?朋友,和我的手臂一样需要活动活动吗?”

  希尔登终于有了笑容。“怎么敢拒绝主人的邀约呢?”

  “我不勉强。”

  “我坚持。”希尔登说,拔出他的巨剑。“不过请你千万别突然忘记已经原谅麦尔斯……上一次你拿我当出气筒,害我在床上躺了四天。”

  华瑞克扬起疑问的眉毛,也拔出他的剑。“你每提起这件事,躺在床上的时间就自动加长一些,是争取同情吗?还是老了?”

  “是同情你老了——”

  他忙着挥剑架开来剑,没把话说完。他们的剑声混人其它人的刀剑撞击声中,但没有多久广场上的人停下来,注视他们比画。若薇娜也驻足旁观,忘了她的工作。城门口一名信差刚到,也好奇地打量着。

  在高塔的窗口,贝翠丝也看着她父亲,巴不得他败在别人手下,出糗或受伤。她心中愤恨得很,已经打了两名仆人巴掌,惹得米丽珊哇哇大哭。

  伊莎贝拉出现时,她已经大感失望,没想到气人的事接踵而至,几个小时后她被告知婚礼照常举行,但由她替代她父亲——住进那个家庭!!马迪斯对她父亲而言算合格了,但她应该配上更威赫的家势,更高贵的头衔,更多的财富,至少也要伯爵才可以。但没有的事,她被许配给个少年,才刚封为武士,他要许久许久之后才可能继承到一点财富。她连自己的城堡也没有,得去和男方所有的家人住在一起。她要……非得要报复不可!他这样对她,一定要让他后悔莫及……

  华瑞克慢慢坐起来,他的自尊心受损比臀部还严重。希尔登俯看着地,然后哈哈大笑。

  他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都是那金发娼妇和她耀眼的红衣服害的!她进入他的眼角,他就这么一分神,加上希尔登剑锋的力道,竟然滑倒了。而她现在站在那里,好象很关心地看着他——不,他倒觉得她是很努力在忍住笑,就像希尔登现在一样。

  “喂,你知道吗?”希尔登说,“我击倒了狂龙,马上要名扬——”

  “下地狱吧,”他站起来,缓缓露出笑意。“还是……重新来过?”

  希尔登后退几步,仍然咧着嘴。“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做,朋友。我会抱着我的胜利,慢慢回味——”

  “爵爷,有信差来报。”华瑞克的手下打岔道。

  他不耐烦地看了信差一眼,发现那人仍然很干净,不像赶了很远的路。他接过那一卷信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虽然他认得封口的印章。

  那名信差肃立一旁等着复诵内容,但福克赫斯领主显然自己看得懂——或假装看得懂,不然他为什么仍然无表情。目睹刚才那一幕,他已经不再浑身发抖。传言是太夸大了,狂龙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么了不起,他八成是靠他人多势众才每战必捷,本人很普通嘛。

  但当华瑞克的眼光落在他身上,那信差的两条腿竟不由自主地打哆嗦。那一对银色眼眸放射出寒冷的光芒,他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你的主子急于送命,我会成全他。你下去吃点东西吧,有空的时候,我会写一封回函让你回去好交差。”他大手一挥,示意信差退下去。

  希尔登马上问道,“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不过一定有所耳闻。是安博芮,他还有新花样,约我两天后到吉利坪会面。”

  吹了声口哨,希尔登摇头。“那家伙和他父亲一样愚蠢,以为你不会猜到这是个陷阱吗?我听说他们就是约了华特·贝尔——特尔斯堡的老领主。但贝尔爵爷后来被谋杀了,安博芮就是这样取得特尔斯堡和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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