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毒雾霎时充斥整座竹林。
“逮到你了吧!”
三人将闯人者围在林中的一小块空地上,相信他是逃不了了。闯入者见情形不对,暗暗从袖口摸出一小颗黄色的珠子。
“我看你就早点认了,免得待会输得难看。”绿萌算定这场仗他们是准赢了,警戒心一下子就全降低。她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
“绿萌小心!”执宁发现情况不对,当她想阻止时已经太迟。
闯入者将珠子丢至绿萌面前,一阵薰人的黄烟四处升起,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包括脸颊、头发全被染上黄色的粉末。
“唉呀!”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粗心大意,一点进步也没有。”
从竹林中走出一名粗衣布裳的老朽,他拿起拄着的拐杖敲了绿萌一记。“讨厌,怎么来真的,你看看人家的衣血啦!”她气恼地看着一袭美丽的衣裳给弄脏了,心里很舍不得。
“活该!谁叫你反应这么迟钝。”
“师父。”方铃走上前去恭迎师父。
“嗯,方铃,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功力又增进了不少,不错。”
“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哈……嗯,执宁你呢?”
“徒儿很好,师父不是该明天才回来的吗?”
“是呀,为师卒来预计要明天才回得来,谁晓得这一趟出去特别顺利,走到玉雪峰的第二天就让我找着了雪参,于是我们就提前赶回了。”
“恭喜师父。”
“小姐。”刚才的闻人者鱼机候了一会儿,才走到小姐圃前。
“你还好吗?”
鱼机——个对她忠心耿耿的守护者,从她当年出使辽国,到现在离乡背井,他总是竭尽心力地跟在她身边,执宁曾想放他自由,但是他却选择了待在她身边,对这份情,她也许永远都报答不了。
“我很好。”在和小姐谈话的过程中,鱼机很敏锐地感觉到一道尖利的视线,他侧过头,和方铃的目光对上。
方钤讨厌他,恰巧他也是。
这个人对小姐存有非分之想而且有所企图,身为小姐的保护者,想打小姐主意的人都是他鱼机的敌人。
竹林中又传出一阵骚动,每个人都提高警觉盯视四周。
一名汉子从林中走出,身着大宋将袍,他笔直地走到执宁面前,直视着她。
“辜——”
执宁惊愕地看着父皇御前的随身将军,她昨夜才梦到父皇,今天就见到这辜将军,难道是宫里——
“方铃、绿萌,你们先跟我回屋里去。”人称绿海仙人的绿山,看到来人,便要两名弟子随着他寓去。
“师父,他是……”方铃见他衣着,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你们别问这么多。”
“是。”
辜愈见闲杂人等离开,啥话也不说,就在公主面前跪了下来。“公主!”
“辜将军,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宋……亡了。”
“你说什么?”执宁握住他双肩,语声颤抖,昨夜的噩梦竟然成真。
“元兵大破我朝数十万兵马,三天前他们攻进城里。”
“攻进城里?那我父皇呢?”
“皇上不愿投降,他以及数十位嫔妃全自缢了。”
“父皇!”强忍住的泪水终于决堤,执宁崩溃了。“不——”她冲向竹林,整个身子已是摇摇欲坠。
“公主,你要去哪儿?”鱼机紧随在后,抓住了她。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我父皇。”
“皇上已经驾崩,公主请节哀。”
“你骗人,父皇不会死的。”她歇斯底里地叫喊,整个人往地上跪倒,她不能相信,她最敬爱的父皇已经离开人世。
“公主,皇上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辜愈来到她面前把怀中的玉佩交给她。
执宁泪盈满眶地接过那熟悉的玉佩,将它放在心窝。“父皇,儿臣不孝,未能陪伴在您身边。”
“皇上还要我告诉公主,千万不可妄存复国之念,他不希望你介入战争之中,末将的任务已经完成,辜愈告别公主。”
他从背上抽出大刀,一眨眼已经划向颈子。
“辜将军,为什么?”
她抱着他倒地的身体,满脸婆娑的泪水。
“末将要永远跟随皇上,永别了,公主……”他闭上眼睛,带着欣慰的笑容,这一生若非皇上恩赐,他永远只是个种田的粗人,对皇上的恩情,他能做的只有以死相报。
“辜将军,你太傻了,我父皇一定也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国家灭亡了,她失去所有的亲人,她该怎么办?看着玉佩,执宁决定了。“鱼机。”
“公主?”
“我要回去。”
第二章
两名骑士,快速地策马奔驰过高山溪流、浩浩黄沙,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不久,他们接近了大宋国土的边界关口,沿途上四处可见穿着元服的鞑子。
“小心点。”执宁压低了帽檐,低嘱着另一匹马上的鱼机。
“嗯。”
在边界出口处,那儿搭着一座简陋的茶亭,四方桌再加上配了几把播晃的长凳子,零零散散的占着几处。
“客官,请坐。”店小二摆出专业笑容,招呼着这两名神秘兮兮的客人。“客官要点些什么?”
“来壶热茶。”
为了不引人注意,这一路上的大小事情都是由鱼机出面。
“是,马上来。”哎!他还当这两个是有钱的大爷,没想到也是个穷光蛋,他脸上的笑容马上垮了下来,敷衍地应了几句。
“等等!”执宁叫住了店小二。
店小二听到是女孩子的声音,好奇地探头想瞧清楚。“还有什么事?”
“一壶上好女儿红,再采只烧鸡、几样小菜,准备好,我们要带走。”
“好。”店小二口上应诺,脚下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咳……”鱼机咳了一声,警告着店小二别多事。
“是、是、是,马上准备好。”
一会儿,茶送来,店小二不死心地又偷瞄了一眼,还是没展获。
“小二,拿酒来,再炒几盘小菜。”三名高头大汉在这时走进茶亭,手上各持着骇人的大刀。
“大爷,酒来了。”
“劳什子的鬼天气,热死人了!小二,你知不知道到齐雁坡除了栈道那条路还有没有别的路好走?”
“三位大爷你们要去齐雁坡啊!”店小二啥本事没有,就是“哈啦”最强,他乃人称“八卦小二”是也,想知道方圆数十里的小道消息,问他就对了。
“少说废话,你到底知不知道其他的路?”
“知道、知道,但是走其他的路可是要多上半天的脚程,走原来的路会快多了。”
“废话少说!大爷我叫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要是原路可走,我们还会问你吗?”
“是、是,一切都怪小的没脑筋,走其他路的话……大爷你们是不是怕落虎岗上的土匪?’
他很鸡婆的又问了一次,这次,那些大汉都懒得再回答他,直接将一把刀插上桌面。
“我操!”不能如期到达齐雁坡已经是很令人抓枉的事情了,没想到这店小二又跟个鸭子一样聒噪不停,倘直是找死。
“大爷饶命,小的绝不再多话。”
“来不及了,你已经惹火了我,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大汉揪起他的领子,拿起插在桌面上的大刀,眼看就要劈上店小二的颈子。
“啊!”多嘴的店小二闭着眼尖叫等待将来的死亡。
“谁?”大汉高举的手被一枝英名飞来的竹筷击中,精准的人掌三分,手上的大刀铿锵掉地,他凶神恶霸地瞪着茶亭里的客人,除了他们三人,就是坐在角落那两个戴笠帽的家伙。“你们居然敢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