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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吗?”她有些迟疑,“楚松枫吊儿郎当的;楚崧桐则稳重多了,比较能给人安全感耶!”

  楚菘眉眉眼都带着笑意,“所以我说谈感情要问问自己的心,星座与血型只是粗略的统计数字,怎么能一概论之!瞧!你不就跟大哥处得比较好吗?”

  路婕宁还是坚持星座配对,“一定是我潜意识里就欣赏金牛座的男人啦!”

  她似乎真的跟楚崧桐相处,远比跟楚松枫来得投契喔!扪心自问:她是以“好友的哥哥”来看待楚崧桐的,还是将他定位为朋友?

  她厘不清楚,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她无法确实定位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关系。而且,究竟是何定位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知道他疼她、宠她,一想到能跟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心就甜甜的,那就够了吧!

  楚菘眉也不反驳她的嘴硬,只是温柔笑笑。“那我们换Mr. Right啰!”

  “这么简单就便宜你啊?”虽然有赚到的感觉,路婕宁还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故意歪着头想,“原配通常都如何处置第三者呢?”

  嘿嘿嘿,她终于能过过当坏女人的瘾了!

  她故作阴狠的挨近好友,“我要欺负你,凌虐你,让你楚楚可怜的等你松枫哥哥来疼!哦呵呵——”

  楚菘眉知道她是故意作弄,直接伸出手指往她腰上搔痒。

  “哈哈哈!不要啦!我不敢了!”

  在路婕宁频频求饶下,她才收手。

  路婕宁擦擦笑出的泪,“好吧!为了表现我的宽宏,把楚松枫无偿换给你啦!”

  “谢谢!”楚菘眉拉住好友的手,真诚道谢。

  在爱情与友情间挣扎的苦她也稍有感觉,路婕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别谢我啦,咱们是互相成全。”

  在她们交握的手里,未来的方向似乎已经确定,只不过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人问过他们兄弟的意见。

  那不重要。洁莉说:男人很笨,分不清楚有旺盛生命力的鲜花跟看似娇艳的假花,聪明的女人只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Mr. Right面前,展开最动人的姿态,他就会像蜜蜂般被吸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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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帮路婕宁过生日,楚崧桐硬是排除万难调出两天假期;虽然后来知道不是她的生日,但假都排了,还是依照计画去露营。

  营地选在坪林偏僻的溪边,男人们俐落架好两座帐棚;女孩们则开心地拿起捞网抓虾。整个下午,她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溪旁。

  当太阳即将落下,天际染成一片晕红的时候,楚家兄弟也生好营火准备烤肉了。

  烤肉的香味将她们引了回来,“哇!好好吃的样子!”

  路婕宁才刚伸出手,楚崧桐就递过来一张湿纸巾。

  “先把手擦干净。”

  她擦完手之后,他马上叉起一片肉给她。

  “好好吃喔!”路婕宁塞了满嘴的肉,转头将手中咬了一大口的肉片递给好友说:“菘眉,你快吃吃看,这肉烤得好嫩喔!”

  “那已经咬过了,你自己吃吧!菘眉,这里也有!”楚松枫叉了一片新烤好的肉给她。

  “哼!”路婕宁皱着鼻头,“自己吃就自己吃!”

  楚崧桐爱怜地捏捏她小巧的鼻头,惹来她一阵哇哇大叫:“喂!你的手上有炭灰耶!”

  “我帮你擦。”他拿出新的纸巾帮她擦掉鼻头的黑印,顺便以手指揩去她嘴角的肉渍,顺手放进嘴里吮着。

  这个暧昧的动作他做得自然,她却赧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偷望着火堆另一边的楚松枫跟楚菘眉——幸好他们没有注意到。

  夕阳悄悄地下山,周遭的山峦化成一片漆黑,只有熊熊的营火燃着。火光照着人影,映在身后的岩壁,像张牙舞爪的怪兽!

  路婕宁不自在地搓搓手臂上竖起的寒毛。

  “会冷吗?”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楚崧桐的眼睛。

  “不会啦!”她尴尬的笑笑,“怎么会冷呢!”

  “你该不是会怕吧!”楚松枫果真是毒舌派,一出口就没好话。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怕?我怕什么!”一副你敢说我怕黑就翻脸的凶恶表情。

  楚松枫先不怀好意的嘿嘿几声,接着降低声音说:“怕吊人树呀!”

  “吊人树?”路婕宁的声音高了八度,又力持镇定的说:“什么是吊人树?”

  “你看见溪边那棵大樟树了没?”

  路婕宁点点头。

  楚松枫的声音越来越低,“传说在日据时代,有许多不肯接受皇民化的坪林乡人,都被日本警察带到那棵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大樟树下吊死,所以那棵树就叫作……吊人树!”

  “骗骗骗……骗人!”路婕宁往身边的楚崧桐身上靠去,他身上传来的温暖稍稍驱走心底的寒意。

  她斜瞄了眼那棵萧索的大樟树,旋即移回视线,死瞪着咧着笑脸的楚松枫,“你骗人!”

  楚松枫双手一摊,“这在地方史志中都有记载的,骗你做什么?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没人敢来这里露营?都是拜那棵吊人树之赐啊!”

  路婕宁又往楚崧桐那里挨近。

  楚崧桐瞪了弟弟一眼,“别乱说话!”揽着她的肩,“你别听松枫乱说,他故意吓唬你的。”

  “嘿嘿,我怎么会怕呢?”路婕宁死不承认,其实心里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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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营帐里,路婕宁心里还是直发毛,“菘眉,你会不会怕?”

  背对着她整理睡袋的楚菘眉笑着说:“二哥是故意骗你的,别当真了。”

  路婕宁没能听得进安慰,整颗心全笼罩在吊人树的恐怖阴影里,七上八下的,连帐外营火的火光都能想像成索命的冤魂,更别说呼呼的风声,更像冤魂的哀哀泣诉……恐怖喔!

  “菘眉,我跟你睡在同一个睡袋好不好?”路婕宁爬到好友身边说。

  楚菘眉微皱着眉,“我不习惯跟人家一起睡耶。”

  “喔!”路婕宁知道好友浅眠,如果硬要挤在一块儿睡,她大概会彻夜无眠,就不好意思再勉强了。

  过了半晌,路婕宁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想要问睡袋里的菘眉有没有听见,却见她好像睡着了。

  天!她好怕!

  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向帐棚外映出的高大人影……那个人起码有十公尺高!顺着往下望……他、他、他好像没有脚!

  路婕宁的心快跳出嘴巴了!

  “菘——”她还来不及喊楚菘眉,帐棚门被刷地一声猛然拉开——

  “啊——”她的尖叫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你有毛病啊!”楚松枫没好气的骂。

  路婕宁张开眼睛,见站在营帐外的是楚松枫,连忙拍拍惊魂甫定的胸口,“嗟!你半夜不睡觉,跑来吓人啊!”

  楚松枫讥笑,“是谁刚刚口口声声说不怕,现在却喊得最大声的?”

  “松枫!”楚崧桐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路婕宁钻出睡袋、钻过挡在帐棚口的楚松枫,直窜入他怀里,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

  “晚上我们大家都睡在同一个帐棚,好不好?”就算会被楚松枫笑,她也无所谓了!

  “这两个帐棚都不够大,没办法放下四个睡袋。”楚崧桐拍拍她,“松枫是故意吓你的,我要他来跟你道歉。”说完便投给弟弟一记警告的眼神。

  楚松枫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吊人树的故事是假的,那是发生在南非的乔治城,而且用来处决犯人的吊人树是橡树,不是樟树啦!跟你说喔,虽然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但是那棵树上还能清楚看到绳索绞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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