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会的女人,竟会让他如此牵肠挂肚,难不成他还想死会活标?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把那只青蛙宰了而已。”她晃晃脑袋,无力地说道,整个身子是那么地颓丧。
没有叫小豆芽,她一个人静静地离开了“伶月殿”。
☆ ☆ ☆“要找她吗?”
杜青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愣,手上还握着银坠子。
万一那凶娘们又打他,或者抢走了坠子,那怎么办?那天被她打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着。
突然一颗石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正巧击中伤口。
“痛……”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是谁?
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正从远处跑过来,那石头大概又是她的杰作了。他俩的八字一定犯冲,不然为何他们老是在不愉快的状况下见面?
听到那声惨叫,凡妮莎心里就有了谱——又是他,完了!
失魂落魄地离开伶月殿,心里就不大愉快,只好一路踢石头出气,没想到却踢中了她的对头冤家,真要命?
她以为他一定又会劈哩啪啦一阵冷言冷语急遽落下,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
“你不骂我?”她十分讶异。
“我是那么没度量的人吗?”
要不是为了坠子,我才懒得跟你说话,杜青心里想着。
“是呀,太不像你了。”她上下打量他一番,猜想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上次打了你……”
“想道歉?”天要塌了吗?世界怎么在一夕之间突然变了样。
“我平常是不会那么容易失去理智的。”
“只是一碰到我,你就特别容易失去理智?”凡妮莎听得出来,这是挖苦而非赞美。
“这倒是实话。”
他搔搔下巴,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他在笑吗?
她从没见他笑过,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以往,她总是忙着想杀他,从未仔细看过他。
他的笑有点傻,像小孩子,一小撮不听话的头发垂在额头上,身体强壮而结实,很漂上儿。
她看着他形状美好的手臂曲线,知道那是双能保护人的手臂。
“其实那天我只是想吓吓你,不是真的要摔坏那坠子。”凡妮莎低着头半是羞愧地说着。
“那你愿意帮我把它恢复原状吗?”杜青喜孜孜地伸出握着坠子的手。
“这就是你突然对我这么友善的原因?”
虚伪的家伙!她看错了,他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就对她改观,还不是为了那条项链。
又是那女人!那女人对他就这么的重要,竟然能让他低声下气求一个他讨厌的人。
“什么?”
“伪君子,就算我能把它修理好,我也不会帮你。”
有魔法书,要修理那东西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她就是不要,她不爽!
“你!”
“怎么样?求我啊,如果你肯跪下来道歉赔罪,也许小姐我心情好还可以考虑、考虑。”
她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卑鄙。”杜青气忿地讥刺着。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我的小名就叫卑鄙?”她存心气他,就是看不惯他那假道学的样子。
“你不要脸。”
这女人的脸皮为什么这么厚?连脏话都穿不透。
“我是不要脸,还有没有更恶毒的话,尽管说出来,反正我铜墙铁壁,不在乎你那一、两句。”她大笑了几声。
他如果用心听,会发现凡妮莎的笑声其实有点凄怆悲凉。
在他眼中,她大概比垃圾还不值钱吧?
“贱女人!”杜青只是脱口而出,说了才发现她眼中的受伤。
贱女人。
这就是他对她的评价,她惨然一笑。
“说得好,谢谢你的恭维。”她僵硬地转身往前离去,她必须逃开这里,逃开他的羞辱。
“我——”
这女人总能引出他最坏的因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该骂那个字。
“如果你骂得还不尽兴,请你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她痛恨自己声音里的那股软弱。
“不是,我——”他开始不忍心了。
“如果没事,那我不奉陪了。”
凡妮莎接住眼眶里掉落的第一颗泪珠,往前方跑去。
“喂——”
杜青很是气恼,为什么道歉的话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 ☆ ☆“第八个出潮日了。”
风姬倚偎在龙胤的怀里,不安地叙述着。
“我知道。”
那代表时间越来越急迫。
“你有没有注意到,莎儿变沉默了。”以前,至少她还会处心积虑地忙着杀杜青,可是现在,她只是待在房里,一愣一愣地什么也不做。
“她好像很不快乐。”
她撑起身子,低头注视着他。“准是跟那只青蛙有关。”
“杜青?”
“嗯,我发现莎儿很在意杜青和他心上人的事。”
“她会不会是喜欢上他了?”
“天晓得,如果是最好,如果不是,那我得再去激激她。”她说着说着就要起身。
“待会儿再去,我还不打算这么早结束。”龙胤拉回她的身子,在她颈子洒下数个吻。
“龙……”
散去不久的温度再度涨高,风姬发出满足的呓语。
“抱紧我,宝贝。”
他占有地抱紧她,一刻也不愿放开。她属于他。
龙胤在她身上印下无数吻痕,以天为证,这生他将不再放开她。
☆ ☆ ☆空气中有一丝喘不过气的紧张,一条粗糙的绳索从悬梁上垂下,上头还绑着一个男人。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沙克刻意放低了声量问道。
“没什么呀!”玛琳故作无事地耸耸肩。
“没做什么宫殿里会无缘无故多出了那么多人?没做什么你会把我吊在半空中?”
他抖动着被捆住的身子,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又不能大声叫人放他下来,他堂堂一个天令师这模样若被人看到,以后叫他怎么在天界混下去?
“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当她听到风声说他在找她,而且很生气,玛琳就觉得不安,经验老到的她当然是先下手为强。
“有什么事,你先放我下来再说。”
“不行,万一放你下来,待会儿换你把我吊上去怎么办?”
“我怎么会这么残忍呢?我可爱的小娘子。”
“不会才怪!我看我就委屈一点,仰着头跟你说话好了。告诉你,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是从什么风骚王国和火龙堡来的,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大致上就是他们打算把他们的女儿嫁给杜青,反正这事很复杂,你只要知道有人要成婚就行了。”
“杜青?那只大青蛙。”沙克不相信地又问了一次。
“就是他。”
“没想到那家伙走桃花运,居然有人会想不开要把女儿嫁他,难不成那女的断手断脚、缺鼻歪嘴的?”
“呸、呸、呸,你少乌鸦嘴了,那姑娘美得像仙女似的,你别乱诅咒人家。”
“我说的也没错呀!照你这么说,那堡里不就要热闹了,那家伙要成婚,可要好好闹闹他。唉呀!得叫人赶快去筹备婚礼的事,你快放我下来,我好叫人去准备、准备。”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叫人准备东西?哟,得赶快叫人去张罗。”玛琳击了一下手掌,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完全忘了沙克还吊在上头这回事。
“快回来!你这没良心的女人,你怎么就把我丢在这儿,快回来放我下来,喂……”
过了许久,走廊外传来说话声。
“喂,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好像是疯狗在叫。”
“疯狗?奇怪了,城堡里怎么会有疯狗?”
听着说话声渐渐远走,还吊在上头的沙克更是痛不欲生地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