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听清楚,只要你敢给我做傻事,我绝不饶你。还有,若敢再逃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样会将你揪出来碎尸万段。”他厉声恫吓的攫住她手臂,威胁警告她的双瞳则有着排山倒海而来,一发不可拾的猛烈怒气。
被吓得猛眨着眼的高艺伦,第一次发现狂怒到失控的黑青隼,是多么的恐怖骇人,使人胆战心惊到直想逃离他。她真的被他凶悍暴戾的阴狠表情给吓呆了。
“听清楚了没?”没得回应,黑青隼气得失去理智,忘了他的手劲有多大,一迳粗暴的掐着她手臂摇晃逼问。
“我……”喉咙像被东西梗住的高艺伦,双唇颤抖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我要你的承诺。”纵使她背信过,但他敢保证她绝不会再有这个胆量了。因为她惶恐、呆愣的表情,正显示她被自己抓狂的恐怖表情吓傻了。她怕他!这个认知,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他满腔滚烫沸腾的炽旺怒火。“回答我。”他执意要她的承诺,才肯善罢甘休。
高艺伦看到他迫切想得到答案的眼神,震慑于他脸上凶猛骇人的怒气,虽害怕得嗫嚅不出话来,却不敢再惹火他,不迟疑的立刻点了点头,“我……保证。”
“记住你的保证,再胆敢食言,我一定不饶你。”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恐吓她,语气森冷阴寒得令人背脊发凉。
高艺伦手臂被捉疼得轻蹙蛾眉,屏气不敢痛呼半声,直至他发现她脸色不对劲时,才松手放开她。
“笨女人!你手痛不会说一声吗?”当黑青隼发觉自己失控的力气大到令她痛疼难耐的皱着一张脸时,他火大的咆哮斥责她。
“我……不敢。”
“不敢?”他微愣,眯起散发危险的眼眸看着她,因为她的答案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为什么?”他想知道原因。
“我怕你。”这是事实,虽然只短暂的几分钟,但她真的被吓到了,不敢再随便对他挑衅,惹他发火。
“你会怕我?”她突然胆怯的模样,令他不得不怀疑,她遽然丕变成温顺的背后动机为何。
“当然。”刚才他那恐怖骇人的表情,别说是她,换作是任何人,都会吓得忍不住哆嗦,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是吗?”黑青隼语气半信半疑,不动声色的起了戒心,“你最好别再有想逃跑的歪念头,否则我说话一定算话,绝不饶你。”
“知道啦!”畏惧于他骇人的怒气,高艺伦不敢再有任何逃跑的念头,垂头丧气的垮着双肩,她由着他将她逮回山庄,并不再反抗的任凭他处置。
第六章
这就是对她的处罚?!高艺伦傻眼的愣住在房门入口处,不敢相信黑青隼对她的处罚,就是命令她无时无刻得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这……算是哪门子的烂处罚,说看守或困禁都不为过。她气得咬牙切齿的低咒了声,而正好死不死的让步出浴室的黑青隼,一字不漏的听个正着。
他不悦的蹙起眉头,半眯着眼瞪着一脸悔眼又倒霉的样子,气得想咬掉自己舌头的高艺伦,“我说过了,我不想再听见任何一句有关辱骂、诅咒我的话。”黑青隼冷冽的眼神警告的睨了她一眼,便将手中擦拭着湿头发的毛巾,随意的往身旁的矮柜一搁。
“我知道。”高艺伦自认倒霉的轻咬着下唇,怨叹她运气怎么这么背,衰到连喃喃低语的诅咒都让他给听见了。她是不是在走霉运啊?她很怀疑。
“你明知故犯。”既然明知道,还将他的话当耳边风,她存心挑衅他?
“这是……恶习。”为了平熄他陡然升起的欲火,她被迫认错,及心不甘情不愿的担保往后绝不再发生此事,“我……一时之间改不过来,不过……我保证!没有第二次了。”
“最好记住,拿去。”他打开衣柜,挑选一件点缀着复杂银花的墨绿色旗袍丢给她。
手拎着换洗贴身衣物的高艺伦,接过黑青隼丢过来的旗袍,在明白他的意思后,明亮的俏脸为之一垮,她已经穿得极厌烦又反感。
“我能不能……不要再穿旗袍了?”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平时穿着碍手碍脚、行动不便的旗袍,她已经抓狂到想撕裂衣柜中五颜六色、花样百出的旗袍,而今,连睡个觉,他都命令她得穿着旗袍上床。天啊!他可不干脆一掌劈昏她算了。
“行。”他给得妥协,嘴角泛着一抹莫测高深的坏坏笑容,他又自衣柜中取出一件日式和服的睡袍,换过她手上的旗袍,顺便连她手里的女性贴身衣物也一并拿走。
中国传统古典的旗袍,换看似简单清爽实则暧昧的日本和服睡袍?高艺伦怔忡的望着手中那件深蓝色和服睡袍,一瞧见手中的贴身衣物不知何时被他抽走,她惊惶得瞠目,猛然的抬起头来。“等一下。”她慌急的叫住他,一脸尴尬万分的直盯着转过身来,他手中旗袍上的东西,“你……那个……”
“什么?”黑青隼表情有着不耐烦,个性急躁的他,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又别扭的人。
“把那……你手中……旗袍上的……”高艺伦急着想拿回自己的贴身衣物,却又碍于尴尬的场面开不了口,只能频频以眼神示意他,岂料他像根本似的不懂她的暗示,逼得她非硬着头皮向他讨还不可,“把……贴身衣物……还给我。”
“不需要。”黑青隼回答得干脆,英俊的酷脸上见不着任何表情,只有嘴角还隐约能见到诡异的微笑。
“呃?”高艺伦错愕得瞠目看着他,无法理解她既开口要回东西,为何他不归还。
“毋需如此错愕,穿日式和服睡袍,用不着再穿戴胸罩和内裤。”黑青隼露骨的坦白说道,捉弄戏谑的黑眸,将她讶异得发愣,再转换为难为情的通红脸色全尽收眼底。
她惊愕的双眼睁得更大,难怪他刚才的笑容那么邪恶和诡谲,原来其来有自,该死的混帐家伙,他摆明了存心看她出丑,哦,不,是欲让她无地自容。她不会如他所愿!气愤的仰高下巴瞪着他,她没被他那令人想发火的犀利言辞所激怒,负气的抬头挺胸,无视于他嘴角那抹成功羞辱她得逞的笑容,为了不让自己快控制不住的怒气爆出来,她加快脚步走进浴室去梳洗。
而至于站于房中的黑青隼,则险些讥笑她的负气而笑咧嘴。在这作风前卫、观念开放的年代中,她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居然为了不能穿戴胸罩和内裤而羞惭得酡红整张脸,这谓之奇观的景象,可真是八百年难得一见啊!
三分钟后,像洗战斗澡的高艺伦,没有鸵鸟心态,腼腆且尴尬的关在浴室羞得不敢出来见人,相反的,她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着那件她觉得难堪的日式深蓝色宽大的睡袍走出浴室。
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的黑青隼,面无表情的转头瞟了她一眼命令道:“过来。”
高艺伦穿着一件过于宽大的睡袍,不敢质疑他的命令,也不敢再挑战他的权威,她边拧着一头湿长发,边缓步朝他走了过去。
自从清晨被捉回来后,高艺伦豁然贯通的有了份认识,那就是只要她顺从他的命令,不要反抗他的权威,通常他是不会为难她的。如更衣伺候他沐浴这项工作,他就不再强迫她,然不知为何,唯独穿旗袍这件事,他却坚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