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高艺伦火大了,此刻只想尽早走人离开这,早已被气愤冲昏头了,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威胁和恫吓。
“回来!”凌厉的双瞳泛出阴鸷幽光的他,按捺住沸腾滚烫欲冒出的火气,以狂吼来掩饰想要她留下来的难堪。
“既然毁约了,我不再是你的下人了。”晶亮的黑眸燃着熊熊怒焰的高艺伦停了下来,转身怒瞪着他,一副他还搞不清楚情况的样子。
“你是!”黑青隼不想让她离去,破天荒的纡尊降贵拉下脸妥协,“我不强迫你侍寝,但你必须留下,在这!”
啐!这跟侍寝有什么差别?她生气的撇撇嘴,行为毫无尊敬可言。“为什么?”她想知道理由,想知道让他态度、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原因,及为何一向狂妄傲慢的他,会妥协不再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你真的要毁约,想一走了之?”黑眸迸出震慑人心寒光的黑青隼,面容深沉难忖的走至她跟前,不难看出,狂烈的怒气隐抑在他森冷的表情下。
“我没有!”她抗议,在他命令之下,她现在不是乖乖的待在这里,没有走掉吗?怎能说她毁约呢?
“有前车之鉴了。”开始怀疑她信用的黑青隼,表情十分的凶恶,很显然他仍在生她居然不遵守承诺念头的气。
“那不算!”讨厌被别人指着鼻子,说是个不遵守诺言的高艺伦,恼怒的解释着刚才气得失去理智,所犯下的错误——不遵守承诺。
“既然你都有过想毁约的念头,及差点就付诸行动走人,我无法再相信你了。”纵使知道她的为人怎么样,但人在气头上总会做出大胆且不可思议的事来,因此,他无法保证下一次他发火时,不会一气之下就离去。
“那你派人看守我,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就行了,为何非得坚持要我待在这里?”她不禁纳闷他的用意,甚至怀疑他的企图。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发什么事自然可想而知。
“我只相信我自己。”一双冰冷的黑眸,直视着她气呼呼的姣美脸蛋,突然黑青隼像是意会到自己为何一听到她不遵守诺言时,竟会心烦到想狂吼发泄。他的嘴角不自主的微扬,露出一打莫测高深的笑容来。
怒气再度沸腾起来,气得想抓狂的高艺伦,一看见挂在他嘴角的奸诈笑容,顿时如坠五里迷雾,她起戒心的眯起眼瞪着他。
“我相貌平凡、身材平坦,更毫无魅力可言,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我会妖娆风骚的招术,或是有放电勾引人的本事,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早就落跑逃走。”她挪揄的自嘲一笑,心想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笨、更蠢、更呆的女人了。居然还傻愣的留下来任由他颐指气使的。这事若传出去,恐怕她父母真会从高雄杀到屏东来将她给宰了。
简直是有辱门风,一个名门千金,学什么徒手搏击,而更丢脸的是,凭她一个女孩子家,居然不知死活的敢向男人挑战,尤其对象又是块头高大、身材魁梧、体格壮硕,且精通击技巧的他,不输才奇怪!
“上床。”三更半夜,不想与她废话这么多的黑青隼,直接结束话题,他想休息了。
闻言,表情活像见鬼般的高艺伦脸色一阵苍白,惊恐得瞠目瞪着他。目前,若硬碰硬,她没有把握能打赢他。
“纯睡觉?”她的语气充满怀疑,因为她无法相信他的为人,更无法肯定他不会对她图谋不轨。
“没错。”目光扫过她的脸,将她的怀疑与戒心看在眼里的黑青隼,挑了挑两道浓眉,讥诮的反问略显局促不安的她,“你想哪去了?”
在他眼神嘲弄的注视下,双颊腼腆得一阵酡红的高艺伦,顿时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气呼呼的瞪着他。这下可好了,原以为他居心不良,有着邪恶的念头想对她图谋不轨,至最后,竟是她自己想入非非?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男女同处一室,能做什么呢?更何况是亲密的同床而眠,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奇怪。“你保证不会对我胡来?”被他态度强硬逼迫留下来的她,要他亲口向她保证,否则,今晚她绝对睡不着觉,铁定失眠到天亮的。
“我保证。”黑青隼深邃幽黑的双眸,像是隐藏着什么阴谋似的,定睛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向内房。
直视着她霎时冷漠的双眸,不晓得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他冰冷的黑眸中,有着某种东西令她畏怯。是什么?她无法解释,或许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威严,那种与生俱来的强悍凶犯特质,强烈得迸射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吓人气势。
“上床吧!”声控的大灯,在他一声命令之下,瞬间全熄灭,只留下床头上一盏晕黄的小灯。
跟在他后头走回内房的高艺伦,并未依言的上床去。望了眼那张名贵高级的大床,她犹豫的看着走至床另一侧的他。
没有动静?!他蹙眉回头,才想催促她时,一看见她眼神闪烁着犹豫不决,黑青隼误以为她又想毁约,顿时狂怒的朝她一吼威胁,“你敢不遵守承诺,我绝对不饶你。”高大的身躯泛着一股腾腾怒气的他,表情凶恶的瞪着怔忡住的她。
吓!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高艺伦纳闷不解的望着狂怒的他,着实被他骇人脸孔上那令人背脊发寒的凶猛气息给吓到了。
“上床!”震怒的绕过床尾,大跨步走向她的黑青隼,脸色森冷铁青得足以令烛火冻灭。
原本不知何谓害怕、恐惧的高艺伦,此刻真的被吓得哆嗦起来。
“上床!”没耐性的见她动也不动,忍不住又朝她咆哮一声。
呆愣住的高艺伦,眨了眨充满困惑的双眼后,因畏惧于他狂烈的怒气,不敢再惹火他,遂在他迸射出危险火苗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爬上床去。
“我……不能在这里过夜。”躺于舒适豪华大床的她,担忧得皱着一张俏脸,烦恼明儿一大早,若被下人撞见她睡在他房间里,那么到时她的名声就毁了。
“理由?”绕过床尾的黑青隼,眯起如鹰隼般凌厉的双眸看了她一眼,她该不会愚蠢到想摸黑回后则日式建筑的客房去吧?
戒备森严的黑家有宵禁,一过凌晨十二点,除了巡逻的保全人员,其余的无论是宾客或是下人,统统一律不准踏出房间半步。同时,过十二点之后除了房间有电力之外,其余如走廊、庭院,乃至大门的电动门,电力一律全切除。
因此,除非她有良好的方向感,否则她绝对无法在黑暗中走回后侧那座日式建筑物。毕竟从这到客房处,还有一大段称得上远的距离。
“我的声誉。”虽然她必须遵守承诺,但她也不能不有所顾忌,更何况,她又不是角逐竞选他妻子的人选,若是被那一票善妒的女人知道的话,只怕她会见不到明日的夕阳。
“你放心,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踏进我房间半步。”他给予她保证,并在她眼神半信半疑之下,就着和式睡服躺于她身旁。
不习惯与人同床而眠的高艺伦,在他高大身躯躺下来的同时,她浑身紧绷的为之僵。已退到床缘处的她,若不是他坚持她非得睡床不可,否则此刻她是情愿睡冰冷的地板,也不要与他睡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