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分手?”
碧姬拿枕头蒙起头,倒在柔软的沙发椅上。“不知道,蕾秋说她想去流浪,所以她和瑞凡说再见,也顺便把蓝格结束了。”烦死了,她不想去思考蓝格解散了之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那你打算怎么办?”西蒙拉开碧姬用来做鸵鸟式逃避的工具枕头。
“先放自己一个大假,往后的事再想办法喽!”纽约的机会多,真有本事不怕没路走。
“那么你很闲喽?小哥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其实你们干脆凑成一对算了,有伴不寂寞嘛!”畔宁觉得碧姬和瑞凡大有机会,只是还未发挥罢了。
碧姬伸手将枕头狠狠地捉回来,倒头就睡。“你们谁也别烦我,去约会、去缠绵都随便你们,就是别动歪脑筋动到我头上!”
她和瑞凡?可能吗?别笑死人了。
畔宁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新鲜的硕大南瓜,一颗颗安稳舒适地躺在一望无际、整片绿油油的南瓜田里,悠悠哉哉地晒着太阳呢!
西蒙捣蛋地摘下太阳眼镜,挂在南瓜上。“这样晒太阳才健康。”
圆呼呼的南瓜戴着太阳眼镜懒洋洋晒着日光的滑稽模样,让一伙人都笑弯了腰。
当畔宁说要回台湾的那一天,他们就决定临走之前要带她好好玩一玩。碧姬于是提议开车到南瓜田去采万圣节的南瓜。瑞凡和西蒙起初认为这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这么大年纪还玩南瓜实在太可笑了,后来碧姬不晓得怎么给畔宁洗脑,畔宁居然对这个来美国后遇上的第一个节日产生热烈的兴趣,央求他们一定要带她体验一下,于是一趟不辞辛劳的寻找南瓜之旅便由此展开。
“虽然开了大老远的车来这里很累人,不过能这样痛快地笑一笑,让我觉得再辛苦也值得,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碧姬迈着大步寻找中意的大南瓜,一个不留神,脚下就被错综复杂的南瓜藤给绊到,她往前一个踉跄险些拿脸去亲吻地上的大南瓜,幸好瑞凡一双有力的臂膀由后将她一把紧紧抱住。
瑞凡取笑她:“你这一路上唯一辛苦的,只是拼命不断地思考要吃什么零嘴来解馋、要选哪一块CD片来扫除瞌睡虫罢了;最过分的是,你竟然还觉得太闲,要开车的司机和你玩猜拳。”
那个不幸的司机正是瑞凡,幸亏他的开车技术精湛,注意力又集中,否则他们现在看到的肯定不是无边无际的南瓜田,而是可怖的死神的脸。
“我是怕你开车无聊会想睡觉,所以才想办法振奋你的精神,你懂不懂呀?”碧姬试图抱起一颗大南瓜。小时候过万圣节她还不够力气带走这么大颗的南瓜,每回都只能拿个迷你南瓜过瘾罢了,今年不一样,她要挑战巨无霸南瓜。
“你真好心只来烦我,西蒙在开车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找他玩?”瑞凡和西蒙两个人以轮流驾车的方式开完全程。
“看他和畔宁就要分开了,就多留一点时间让他们说悄悄话,不趁着现在说个痛快,再见面又不知道是几年以后了。”碧姬还在和那颗大南瓜拼命。
瑞凡也加入奋战的行列。“想不到你还顶善解人意的嘛!哇,这一颗好重,你不会真的想要吧?”
“我就要这一颗!”既然有人帮忙,她就大胆开口。
瑞凡费了好大力气才抱起这颗举世大南瓜,好不容易将她的南瓜放到车上,他已经累得没力气去管自己的南瓜了。
“你要这南瓜干嘛?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孩提时代真的好期待搞怪的万圣节早日到来,可是一旦过了那个年龄,似乎就没这么大兴致了。
“我要雕一个漂亮的南瓜脸,摆在家里。”
“可惜南瓜不能带太远,否则我也摘一个回去雕。”
“洛杉矶不算太远吧?”就算一个东岸一个西岸,毕竟还是在同一个国度,她若想见他,也不至于太辛苦。
“我不是要回洛杉矶,我答应畔宁要跟她回台湾。”缺席了十多次的生日宴会,今年非出席不可,只是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做好回台湾的心理准备。
“你要回台湾?我怎么没听说?”他会再回来吧?他怎能说走就走?而她,又何必如此在乎呢?碧姬的心底有一丝抵挡不住的不悦滋生,那是她不明白的情绪。
“小哥、碧姬,你们看,西蒙给我雕的南瓜好可爱喔!”畔宁提着一颗雕上五官的小南瓜,开心地奔了过来。
“你和瑞凡一起回台湾的事,是真的吗?”碧姬拉过畔宁问道。
“我请他参加我的生日派对,有什么不对吗?”
瞧碧姬一脸的在乎,她八成误以为瑞凡这一趟是回台湾定居,所以才显得沉不住气。本来以为只是分离东西两岸,现在却隔了一个浩瀚的太平洋,怎么不教人心急呢?
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的话,凭她小哥那副温吞的好脾气和碧姬的超级迟钝神经,这两人只有可能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要更进一步连门都没有。如果不想个办法撮合撮合,她岂不是要平白失去一个好玩又有趣的嫂嫂?如此盘算着,畔宁的坏点子就像手上的南瓜脸一样笑得贼贼的。
畔宁决定在回台湾之前,设法帮小哥把碧姬成功把到,这样她以后才有借口常来纽约找他们玩,顺便和西蒙约会。为了大家的幸福着想,她势必得化身成为爱的天使丘比特咧!
“小哥,你没告诉碧姬要回台湾的事情吗?”畔宁小声问瑞凡。
“刚才说了,其实没说也不要紧,我又不是不回美国。”
畔宁转转溜溜的大眼。“碧姬要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就推说不知道,再来什么都别多说,懂吗?”
“为什么?”
“你别问这么多,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或许你还会感激我呢!”
不明白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妹在耍什么花样,瑞凡只能歪着头,一肚子疑惑。
天渐渐黑了,他们索性在南瓜田里席地而坐,开起惜别派对来,虽然缺少了营火,却多了满天的星星,一点也不感觉寂寞。
“你搞的卑鄙手段我都知道了,我要你立刻停止暗中破坏西蒙的case,一旦你遵守承诺,我立刻收拾行李,乖乖回台湾。”畔宁完全不给永觞辩解的机会,话一说完立刻挂上电话。
给大哥打完电话,她也差不多该准备收拾行李回台湾了。她知道只要她开口,大哥一定会为她办到,从来没有例外,无论她要求什么。
现在,她只剩下一件事还没完成。
“真的要这么做吗?你仔细想清楚了。”西蒙温暖的手按在畔宁欲解下的针织衫钮扣上。
“只有这么做,我才有足够的勇气,独自去面对未来的生活。只有你在我肌肤上留下不可抹灭的印记,才能让我确定这一切的相遇,不只是我的梦境,你是现实存在的。”她慢条斯理地除去外衣,露出她年轻粉嫩的肌肤,她起了个轻微的颤抖,然而因为面对的是她钟爱的西蒙,所以她变得不可思议的勇敢坚强。
“如果不是你几番苦苦相求,我绝对不愿意这样做。畔宁,也许你现在的确爱我,但是往后呢?谁能保证什么?我不要你后悔。”天知道,他需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压抑自己不去触碰她诱人的肌肤。
“我绝不后悔,我既然选择这么做,就一定有信心面对往后的变数。西蒙,请你动手吧!”畔宁拿裸露的背部相对,既然她心意已决,他实在没有理由再推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