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绛被抓进监狱,静静地坐在牢中。也许从见到老国王那一刻起,她便预见自己的命运,也许老国王早就知道她会有此劫难,所以才把“白灵”送她护体?姜比邪呢?他会信吗?
第八章
刑娩擅从牢外走进来,她得意地笑了。把舒绛抓进牢中,虽然赔上老父一条性命,不过也值得。
“没想到你又坐回牢中了,你想国王知道有什么反应?他相当震怒,决定回来再处决你。”刑媲擅笑得很媚很开心,她是值得高兴的,因为姜比邪接到宫内消息,大为震怒。大概他不信吧?但在哈朗元的指控下,国王纵有多少疑虑都消散无踪。刑媲擅可以肯定,她一定夺得胜利。
舒绛别转脸并不理她,一个连父亲的命都可以不顾的人,还可以跟她说什么?想起国王,他也不相信她了吗?他要怎样处置她?
“告诉你喔,国王就快打胜仗回来了。赫罗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就是蚩尤转世。赫罗人见识到他的真面目,根本不敢和他对抗。他快回来了,你就等着被他处死吧。”刑媲擅哈哈大笑着,离开监牢。
他要回来了?赫罗人不打自降,是因为他是蚩尤转世?他真是蚩尤转世,那么她呢?她又是谁?真会是天女魃吗?
舒绛突然从心底生出悲酸,难怪老国王忧心忡忡。如果她真是天女魃,只怕她必死在他手中无疑。他会杀她吗?前世的情仇恨怨,留待到今生才算清?
前世债,今生还。
他要她怎么还?她已非天女,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凡人。既没法力,也没本领,除了对文字有过人的聪颖外,她可说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也许,他会原谅她?也许,他的爱比恨更深?也许,他即使恨她,但也会原谅她?毕竟是几千年前的债了。
悠悠天地几番岁月?谁还会记住这笔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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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姜比邪的确知道自己是蚩尤转世,但这并未让他觉得荣幸,并未让他有丝毫值得骄傲的地方。相反的,他痛很自己是蚩尤转世,身上背负太多的仇很,太多的痛苦。
在对赫罗人的那场战事里,他雾罩琉璃城,赫罗人迷失在琉璃城内,走不出那股浓雾,被他杀得遍甲不留。
姜比邪倏时涌起所有记忆,在遥远的天地间,他曾挥舞战刀,指挥过一场类似的战争,那场战争在远古的天地聚拢,锋火漫漫,真切真实得恍如在眼前。
同样的战争,同样的浓雾深锁,所不同的是地点不同,人物不同,更没那场战争的惨烈。
“没有天女,天女魃没有出现,也许她死了,也许她不存在于地底空间,所以她没有出现。”姜比邪扬了扬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历史会重演吗?也许会,也许不会。
当他心事重重举目眺望琉璃城外,赫罗人早已偃旗息鼓,并向他投降。姜比邪露出一抹冷厉的笑容,这场战事,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远古的战争才叫真正的战争,如果没有天女越……姜比邪的心突然涌上一股酸涩,他怎么了?怎么想到天女魅会有酸酸的感觉?她早落得她应得的下场,不是吗?
从皇城传来刑比苏命丧锦绣宫,舒绛身上有灵光护体,姜比邪大吃一惊。她明明没有法力,何来的灵光护体?刑比苏为何跑到锦绣宫中自杀?舒绛绝不是那种心如蛇蝎的女人,反而刑媲擅有最大的可疑。
姜比邪心急如焚,归心似箭,他的心里惦挂着舒绛,不知她现在可好?他收到从皇城捎来的书信,姜堪桑在信上把舒绛的情况一一禀报,并把她收监。
“王弟干嘛把她收监?”姜比邪没读完信,一拳打在墙壁上,周围的侍从都吓了一跳。
“国王?”镇守在翠竹城的姜子瑜,与姜比邪会合,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国王,不知皇城发生什么事?
姜比邪什么都没说,把信递给王弟。姜子瑜从信上了解舒绛的情况,也大吃一惊。
“国王,这不正合了刑媲擅的诡计?”姜子瑜也满心忧虑地道。
姜比邪马上把所有部将叫来,重新部署战斗计划,挥军直捣赫罗人的老巢,赫罗人全部不战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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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比邪胜利回来,沿路上九黎人载歌载舞,庆祝胜利。姜比邪阴沉着脸,哪有胜利的喜悦?他的心里想的尽是舒绛。
她现在可好?王弟为什么连问也不问,就把她收监?姜比邪回到皇宫,俊脸更阴沉,连一点胜利的笑容都没有。
“国王陛下,欢迎归来。”大臣们伏首拜见。
“起来吧。”姜比邪脸上没一丝情绪。
大臣们起来后,看见国王脸色不悦,互相以眼色询问。姜比邪显得有点累,他挥一挥手,示意他要休息。
当晚,御花园内长歌当舞,朝中大臣庆祝国王收伏赫罗人,并永远臣服在他们的统领之下。但姜比邪仍然一脸阴郁,搞得那些大臣整晚战战兢兢。
宴席到半夜散去,姜比邪走出御花园,静静地走入乾坤宫,他从心底升起浓浓愁绪。从琉璃城回来,又不可以一下子就处理她的事情,他只有心焦不安。
姜子瑜悄悄走进来,他一直注意着王兄。从王兄少言寡语的脸上,看到更多的落寞,他本是个不热情的人,现在更冷更效。
”陛下。”姜子瑜低声道。
“你还不回去休息?”姜比邪不喜欢自己的清静被打扰。
“但是陛下仍没休息。”姜子瑜有点忧心,他不大了解他的王兄,虽然他们相隔的年龄不远,但他的深沉和冷漠,都让人有份不亲近的感觉,在他内心,许多时候,他都是害怕国王的。
“不用担心本王,本王心里只因想着绛儿睡不着。回去休息吧,绛儿的事我会好好处理。”姜比邪冷冷地道。
姜子瑜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叮嘱他早点休息,然后领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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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后,姜比邪把姜堪桑和哈朗元叫来,他要更详细地知道舒绛的一切。姜堪桑现在所说的,基本上是信上所写的情况。
“你肯定她有法力?”姜比邪沉低的声音里透着不信。
“是的!而且,刑比苏的死值得怀疑,我审问过锦绣宫中的侍女、小厮,他们开始的时候都说是刑媲擅逼得刑大人自尽,但后来他们都反口说是舒小姐的过错,是舒小姐逼得刑大人自尽。”姜堪桑眼眸中仍然不掩怀疑,他虽觉得奇怪,但锦绣宫中的侍女与待卫,都一致说是他们小姐逼死刑大人。
“是的,陛下。老臣肯定就是那个姓舒的妖女逼死刑大人,国王千万别被她迷去心窍。”哈朗元道。
姜比邪阴沉地没哼声,而站在一边的姜子瑜心里更急。舒绛为人一向善良坦诚,她对宫女下人们一向亲如姐妹,她没理由会跟宫女们不和。他有百分百的肯定,刑比苏绝不是舒绛逼死,但为何锦绣宫中的侍女和小厮都作如是说?
“她现在在哪儿?”姜比邪问。
“在牢中,我没让她受苦,也再三叮嘱娅奴好好待她。”姜堪桑道。
姜比邪冷着一张脸从王位上起来,从他眼眸中有着太多的不满和怒意。他把皇城中的一切事务交给二王弟,也代表着皇宫中的一切都交付于他,但现在他却让舒绛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