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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受不了办公室凝肃的气氛了!书蔚霍然站起,决定不再虐待自己,去外头吃顿没有敌意眼光的午饭。
「她可真是忙啊,连中午都这样不得闲。」嘲讽的声音准确的在她离位时响起。
「别理她,丽娟,就当作公司没有这种浪女同事,传出去多丢人哪。」
书蔚停下脚步,对身后突然的鸦雀无声感到满意,她没像他们预期的反击,又继续迈开步伐,将-切的吵杂声隔绝在门后。
「小蔚,我正想去找妳呢!」刚关上门,熟悉的声音便响起。
书蔚惊讶的回过身,见到紫妍正对她微笑。
「小妍?来找我做什么?」公司大、部门又不同,除了聚会之外,她们平常几乎没有碰面。 紫妍看来有些紧张,她瞄瞄书蔚身后、看看天花板,好半晌才说:「小蔚,关于姜礼亦.....」
「我不想谈他,小妍,妳也要像纤纤、丹丹一样来烦我吗?」书蔚本能的抗拒,要不是紫妍容易紧张又神经质,她不希望吓到她,早就像对纤纤、丹芸-样的吼回去了。
紫妍颤抖了一下,再次瞄瞄书蔚身后,然后鼓起勇气。
「我没有要谈他,只是……我想这个妳应该会有兴趣。」她递给她一张剪报。
书蔚接下剪报,注意到这是-则意外的消息。她没什么兴趣的阅读下去,越看脸色越惨白,这竟然是礼亦饭店的意外消息!
富华饭店于昨日惊传意外,瓦斯漏气引起爆炸,多人受轻伤,己送住马偕医院包扎急救,其中包括该饭店大厨姜礼亦,他同时也是富华的董事之一……
剪报只到此为止,没有提及礼亦的伤势有多严重。
书蔚拉住紫妍的袖子,「其它内容呢?礼亦有没有事?」她的声音破碎,精神状况有些恍惚。
紫妍被书蔚的焦急模样吓着了,结结巴巴的说:「应该……没事。小蔚,妳很担心他吗?」她多此一举的问。
书蔚根本没听到紫妍的问题,喃喃念着:「不行,他绝对不能出事!不能出事!我得去确定他是不是平安无事!」将剪报塞到紫妍手里,书蔚像一阵风似的奔到电梯前,没五秒又急忙的绕到楼梯走下楼。 「她可真是匆忙,连等电梯都没耐心。」
紫妍回头,看到纤纤跟丹芸脸上挂着笑容。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看书蔚都快急疯了。」
纤纤豪爽的拍胸脯保证,「这次一去我敢说他们一定是雨过天晴了!」要不是她看到报纸之后马上弄成剪报,还小心的把一切都无大碍的部分剪掉,叫紫妍拿给她看,书蔚才不会这么快就赶去找他。
「纤纤,如果小蔚先买了报纸看怎么办?」紫妍担心的问,这样她就会发现姜礼亦根本没妥重伤。
纤纤连连挥手,「妳们没看到她刚刚紧张的样子吗?如果她还有余力想到要去买报纸看的话,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别忘了办公室里也有呀!」 「我看她现在一定是直奔饭店去找他。」丹芸眨眨漂亮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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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蔚的确是-出公司便匆忙的搭上出租车,只是她先去的地方是医院,没想到医院却因为保密的理由,不愿意透露礼亦是否还在医院。
书蔚六神无主的再度搭车前去饭店,她焦虑的祈求上天让他平安无事!不要再带走她亲爱的人了,这种痛苦她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过去的回忆让书蔚喘不过气来,阴影重叠,她彷佛已经见到死神对礼亦招手,要将他带住未知的世界!
礼亦!书蔚在心中狂喊,你千万不能出事、要平安啊!
出租车司机在书蔚不断的催促下,以超高速将书蔚送到饭店大门,书蔚付了钱、连零钱都等不及找便冲入饭店。 饭店人员见她如此狂乱的模样都傻了眼,幸好当初聚餐时曾与书蔚接洽过的人认得她,在她的请求下通报上去。
书蔚度过了这辈子最漫长的五分钟,终于擭准上顶楼的办公室见礼亦。
门一打开,书蔚已经像火箭炮似的冲入他怀中,「礼亦,你没有事吧?啊?」她看到他整条手臂上覆盖着纱布,急得落泪。
礼亦被书蔚的举动弄得头昏脑胀,他之前还考虑不见这个让他伤透心的女人,如今见到她这么惊惶,还泪眼汪汪的,礼亦胡涂了。
他稍微推开书蔚,「妳的热情让我受宠若惊,但我想妳不希望有客人吧?」他朝她身后比。 书蔚气愤的抹抹泪眼,回过身才看到办公室不只他们两人,还有一个男人正尴尬的望着他们。
「谢谢你,罗先生,我们下次再谈好了。如你所见,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处理。」他眨眼。
姓罗的男人微笑的点头,「好的,那我明口再来拜访。」退出了办公室。
「妳怎么了?」礼亦问她,原先要出口的讽刺在见到她明显的焦虑后被遗忘,他无法克制自己以眼神吞噬她的一切,她比之前更瘦了,一定又没好好照顾自己,他想道。
不悦的皱起眉头,他不该还这么关心牠,她已经证明了她是多么不值得他为她付出关怀。 「你没事吗?昨天的爆炸……」书蔚脑中一片茫然,他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啊。
「妳是为了昨天的事而来?」礼亦问,她为了他这么担心,甚至连外表修饰都忘了?礼亦注视她凌乱的发丝,「妳担心我?」他柔声问。
「报纸上写说你受伤了……」书蔚说,感觉自己好愚蠢。
礼亦点点头,「昨天是发生了爆炸,不过幸好没人受重伤,都是瓦斯输送管的问题,我们已经决定撤换原来的厂商,刚刚那位罗先生就是我们的新合作对象。」他为她明显的关心而感到温暖。
但,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受伤与否?她是关心他的吗?这表示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吗? 「那你的手……」她看着那片令人怵目惊心的绷带。
「我没事,只是小小的灼伤。」当时他正在监督晚上的料理,幸好察觉得快,伤害才没有扩大。
一下子放下心来,书蔚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她无法迎视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慌乱的想离开。
「如果你没事的话,那我走了。」她转过身。
「妳为什么要来?」礼亦拦住她的去路,将她低垂的头抬高,拂去脸上的发丝,「告诉我。」他温柔的坚持。
他温柔的语气让她想哭。书蔚对他说了实话,「我担心你出事。」
「为什么?」礼亦再次问。
她怎能对他说过去的可怕回忆?书蔚不想谈,她扭过头,「让我走。」 「一定要受伤才能让妳来找我吗?」礼亦问,轻松的将她困在怀里,「如果下次妳见不到我了呢?或许我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书蔚愤然摇头,狂乱的捶打他的胸膛,「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太过分、太过分了!」她喷火的眼眸痛楚的控诉着他的残忍。一想到或许有天她跟礼亦将天人永隔,她伪装的冷静就崩溃了。
制住她狂野的挣扎捶打,礼亦采取了最直接的方法阻上她。他捧住她的脸,低下头深深吻了她。
「妳爱我。」礼亦肯定的说,再次吻她,这次直把她吻到双颊嫣红才放开她,「否则妳不会这么担心我,甚至受不了听到我可能出事。」 「你少自大了!」书蔚既气又恼,在他怀中挣扎,「放开我!」
礼亦亲吻她的鬓边,深深吸进她身上的芬芳。「我自大吗?那妳否认啊!如果妳可以说不是的话,我就放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