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绯闻并不因此而断绝,三不五时还是会传出他和谁谁谁怎样又怎样的事,记得前几天,“贰周刊”才报导他和某个女民意代表“过从甚密”,有官商勾结的嫌疑。
她心中不断想着那些关于他的报导,忍不住臆测是真是假。
“在想什么”欧阳袭开着车,问坐在身旁缄默不言的可嫒。
“没有,我没在想什么。”她随口敷衍。
“你在想报章杂志上关于我的报导,是不是”他轻易看穿不懂掩藏心思的她。“那些报导十个有八个是穿凿附会,胡说八道。”他为自己澄清,不希望她对他有所误解。
“还有两个呢”可嫒脱口问道,一问完,后悔得真想咬断舌头,她这么问,不就表示她很在意那些传言吗
“剩下的那两个是空穴来风,完全是杂志社的编辑想像力过于丰富。”他全盘否定。“有些和我扯上绯闻的女人,我只见过一两次面,有的甚至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被我包养或为我怀孕堕胎。”
“是吗”
“难道你相信我其实是个同性恋,婚姻只是用来掩饰真相的幌子”他讪然反问。
“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不是吗”她装做事不关己,可天晓得,她的内心在乎得要命
“相信我,很快就会有关系。”
“什么意思”她不禁有点紧张。
欧阳袭没回答,让她自己去想。
如果快的话,或许答案明天就会出现了。
晚上快十点了,还没见到欧阳袭,他已经一段时间没这么晚回家了,以往他即使应酬,也都尽量会在九点前回到家。
欧阳喜沁因父亲还没回来,吵着不睡,一定要等到他回来才肯上床就寝。
“陈嫂,很晚了,你先回去好了。”可嫒对陈嫂说。
“可是欧阳先生还没回来,小姐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留下来陪她,等欧阳先生回来我再回去。”
“那么我就先走了,再见。”陈嫂道别离开。
欧阳喜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最后还是抵挡不住睡虫的侵袭,倒头沉沉的睡着了。
可嫒将她抱回房间睡觉,然后再回到客厅,随手拿了本时尚杂志翻阅,继续等待欧阳袭。
很巧的,这本杂志恰好有余雪娜以前当模特儿的照片。
她真的好美
可嫒不住赞叹着,欧阳袭有这么美的女人当老婆,怎么可能看上别的女人呢跟余雪娜比起来,她就像只丑小鸭呵。
她苦笑心忖,明知他不可能对她产生爱意,但仍然克制不住愈来愈喜欢他,犹似泥足深陷,再也难以拔脱。
唉,就把他当做是偶像明星一样,默默的崇拜暗恋好了。
“铃一…”手机的音乐铃声响起,她从背包里掏出手机。
“喂,哪位”
“可嫒,我是咪咪,这个月你都在忙什么好难找喔那端是娇滴可爱的嗓子。
“我在打工当保母。”可嫒回道,“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星期天大家要约出来玩,你一定要来喔”
可媛想了想,突然发觉星期天虽然是假日,但她却还是会来陪欧阳喜沁,或和欧阳袭一起带欧阳喜沁出去玩,她的生活几乎快与他们父女密不可分了。
“可嫒,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到底要不要来”
“哦,我想一下。”
“别想啦,这次有好几个帅哥要一起去,不去保证你会后悔死。”
“帅哥”可嫒笑,记起自己正值青春的花样年华。“好啊,冲着有帅哥我一定去。”她停了一下。“咪咪,我问你喔……”
“什么事”
“你认为……我是不是应该交个男朋友”也许交了男朋友
以后,她就不会再对欧阳袭存有不当的幻想。
“你早该交个男朋友啦,都二十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很丢脸耶”
“有什么好丢脸,我是宁缺勿滥,好啦,我答应你一定会去,记得到时要留一个帅哥给我喔”
“留一个帅哥给你”
欧阳袭的声音蓦然扬起。
可嫒心一悚,循声望向站在地下室人口的欧阳袭。他站在那里多久了有听见她方才说的话吗
“我明天再打电话跟你,掰”
“可嫒,等一下,你……”
可嫒匆匆中断咪咪的娇嗓关上手机没来由感到一点点心虚,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逮到一样。
欧阳袭的目光扫过桌几上的杂志,摊开的那页恰是佘雪娜的特写镜头。
她赶紧合起收入抽屉。“你回来了,我刚刚没听到你的车子声。”
“因为你的注意力都在帅哥上。”他嘲讽道,眸光射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寒鸷。“想交男朋友”
看来,她的话他全听到了。
“喜沁已经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我回去了。”可嫒避开他的问题与目光,感受到他散发的压迫感,她拿起背包欲走。
这样的欧阳袭令她害怕,也令她心跳加快,更令她错觉欧阳袭是在乎她的。
欧阳袭霍地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拉住她。
一阵酒味钻人鼻间,可嫒蹙眉扭头。“你喝酒了”
“哪有应酬不喝酒的”他漫应。
“既然喝了酒就应该让司机开车送你回来,酒后开车很危险,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她忍不住责备道,脸上写满担忧。
“你在担心我”
“任谁都会担心。”
“你在担心我”欧阳袭重复问道,蛮横地拉她近身。
“你喝醉了。”可嫒想抽开被他抓住的手,却挣不开,他的靠近令她心生慌乱。“欧阳先生,请你放开我,你真的喝醉了。”
“我的确有喝酒,但是我没醉。”他没放开她,反而愈靠愈近、愈靠愈亲密,黑眸闪烁深邃难测的光芒。
“喝醉的人通常都会说自己没醉。”她驳斥,与他的亲密致使她的心脏狂跳得快破胸而出了。
欧阳袭露齿一笑。“那么,我就是喝醉了,小心喝醉的人可能会酒后乱性。”说着,他缓缓俯下头。
老天,他要吻她吗
可嫒想推开他,但手抵上他胸膛的瞬间,力气却像被吸光般,推也推不开,甚至移不开手。
掌心下的欧阳袭心跳如鼓,透着酒气的他呼息似乎也令她醉了,她只能睁大眼,瞪着他性感的唇瓣逼近她。
当他快触碰上她之际,她终于臣服地闭上双眼,等待那最初,也可能是最后的吻……
吻,并没如她预期地落上她的唇,只是掠过她的脸颊,欧阳袭低垂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可嫒微微一怔,一时间,不知该松口气或感到失落,倘若细细去探究,失落的成分似乎占去大部分。
“你喝醉了,快去睡吧”可嫒轻道。
“就这样让我靠一下好吗”欧阳袭沉声请求。“我觉得好累……”
欧阳袭不再强掩无力与疲惫,教可嫒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暗涌的情感,无言地举臂拥抱他。
就这样让他靠一下吧
如果可能,她愿意,就这样让他靠一……辈子吧……
“妈妈,不要走,妈妈——”尖锐的哭叫声,霍地撕裂了夜的宁静。
“喜沁”可嫒急忙推开欧阳袭,疾步奔上二楼来到欧阳喜沁身旁,将正在作噩梦的欧阳喜沁摇醒。“喜沁,快醒来”
“妈妈,不要走!”欧阳喜沁猛地抱住她。
“嘘——乖,不要害怕,你只是作了噩梦,老师在这里,不要怕。”她拍抚欧阳喜沁的背哄慰道。
“呜……我看见妈妈回来,可是又走了……我一直叫她,她都不回头……一直走……一直走……”欧阳喜沁哭哭啼啼,伤心惊恐的泪水爬满脸庞。
可嫒看了好心疼,抹抹泪湿的小脸。“妈妈如果真的回来了,她一定不会走,一定会留在喜沁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