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发生的一切就宛如电影中的慢动作,似梦非真。
她怔怔地瞪着手上的枪,枪管犹冒着烟丝,而亚力的胸膛洞洞流出的血,染红了衣服。
她杀了亚力,…、·止不住浑身颤抖,她手中的枪滑落在地上。
“亚力!”修罗最先冲进来,恰好接住了亚力缓缓瘫下的身躯,一面为他紧急止血,一面厉声问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不……不要怪她……”亚力突然一阵猛烈咳嗽。
“别说话!”糟!怕是子弹贯穿他的肺部。“你一定不会相信……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我爱你,宓儿……也许爱得太深了……”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不要再说话了!“咳嗽牵动伤口加速血液的流失再不进行手术,这家伙铁定流血过多致死。
亚力的脸色惨白,却仍死命撑着对她沉声说道:“走吧!宓儿……如果真的有上帝,你最好祈祷他能带走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昏了过去。
冷宓犹站在在原地,宛如石柱动也不动。
还好他昏了过去,修罗心想,从没见过男人这么长舌的!什么最后一次机会……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岂容阎王跟自己抢生意——啧——!
冷宓终于抬眼瞧瞧他,似乎从迷雾中清醒过来。“他……会活下去吗?”
修罗叹了一声,“担心他之前,线担心你自己吧。”他一边进行急救的动作一边说;”你走吧。在惊动所有人之前,你最好赶紧离开,迟了,就走不了了。“屋子里隐隐充斥受到惊动的杂沓人声。
看了昏迷不醒的亚力最后一眼;她转身跌跌撞撞地夺门离去。
“逃吧,逃得远远的,宓儿,这是你唯一能逃离亚力桑德斯的机会……“凝视她狂奔离去的身影,修罗带着深思的表情喃喃自语:“但你真能逃过恶魔的手掌心吗?”
那只白狐突然闯入他们的视线,时毅赶紧煞车。
“怎么回事——尚恩问道,偏头与冷若水视线交会。
今天一整天冷若水的心神不宁,拗不过她的要求,一行人在雷雨天中驱车朝约克夏堡行来。
或许这回是冷若水担忧过了头,但所谓母女连心,没确定冷宓无恙之前,她是不会放心的。
“前头一只狐狸挡住了路。”时毅回道。这只狐狸也忒大胆,要是自己不小心闪了神,它就成了车轮下的冤魂。
白狐只是立在车头前几尺处不闪也不躲,似乎有备而来。
“它不肯让路耶!”冷茵茵叫道,一边啧啧你奇。
尚恩抬眼瞧了瞧那只霸往通路的白狐。“时毅,想法子绕道而行。”
“等等!看看他的嘴里……”冷茵茵眼尖,借着车灯的光线,发现了异状。“好像是衣服的袖子……”
所有的人不的而同的下车。
那只狐狸的眼神有一丝奇异的光彩,像是召唉。它突然往旁边的路径跑去。
时我打量一下方位。“这应该是通往约克夏堡的方向。”
四人交换了目光,随即跟随在狐狸身后。
穿过林荫,约莫行了几十公尺,那只狐狸突然停住,视线朝左前方望去。众人随着
他的视线望去,就着微光终于发现一个趴在地上,浑身沾着血且昏迷不醒的人儿。
“宓儿!”
第九章
亚力桑德斯被枪击的事情始终被封锁着,不露一丁点风声,让原本预期有警察我上门的几岁那家族成员都吃了一惊。
他就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伦敦所有商业金融活动都不见他的踪影,桑德斯企业对外的说辞则是他们的老板目前正在放长温一切事务由代理人暂代。
午后,冷房倚坐在花园的一个角落,这地方一向是她心灵的庇护所,但这一次却完全不管用。
阳光在她半垂的眼皮上舞动,一阵风吹来扬起她颈上的发梢,吹得她心施纷乱,却吹不散地心底深处那道烙刻的影子。
是的。她记起了所有的一切。
总在半睡半醒的梦境边缘,她会一点一滴想起那段被遗忘的温存时光。
渐渐的,她记起了失化期间的一切种种,他的柔情与蜜意,他的体贴与欢爱··,…
只要她轻轻的闭上眼睛,把自己交给国记,就不由得回想起他凝眸深处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蜜意,于是她会再度感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与狂乱的心跳,任凭时光流逝,毫无更改。
我爱你…·。·也许爱得太深了……
他躺在血泊中的一席话,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一再的盘旋。这个恐怖无比的男人,为什么他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法来强调这份爱?又为何选在她决定永远忘了他的时候?
她爱恨分明的个性,学不会所谓的折衷与妥协,本就决心忘掉这个负心的人,要将他的影子彻底的抹去。
她很得下心的……偏偏又感受到他的炽热情狂。最糟糕的事是,她发现自己已怀孕了。
有了让个孩子,她再也不能否认自己与亚力紧紧纠缠的感情,这样的纠葛,注定此生此世,绝无止尽。
一颗泪珠顺着发鬓滑下,依稀掩映着昨日的风景。
“你在这儿!”冷茵茵的声音传来,接着出现在冷宓面前。
她悄悄的拭去腮边的泪,不想让人见着自己的脆弱。
冷茵茵的眼中闪过一些什么,但并没有多说。
她倚着冷宓坐下,“又想起了他?嗯?”
冷宓只是微微摇头,不语“坚强一些,快要当妈妈的人了,老是这么唉声叹气,当心生出一个忧郁症宝宝!”
尽管忧愁的情绪笼罩,冷宓还是不由得笑了。
“对嘛!要多笑一点,不然以后宝宝铁定长一张和时毅一般的苦瓜脸。”冷宓又笑了,哪有人这样损自己的夫婿的?”你不多陪陪自己的新婚夫婿,跑来这里做啥?”冷茵茵闻言忽然拍膝叫嚷:“差点忘了正经事!不过你听了可能笑不出来…一桑德斯家族的律师正在大厅等着你。”
果然,她收敛笑容。“他想要什么?”
“不知道。”冷茵茵耸肩,这也是大伙都想知造的事情。
冷宓起身,顺手拍落裤子上的草渣,她的视线落在遥远的天边一际,眼眸闪过一丝光芒:“让我俩瞧瞧这回又是什么把戏。”
“这是亚力桑德斯预立的遗嘱。他死后你可以得到他的财产总数的三分子二,这是财产的明细表,请你过目,如果没有任何问题,就麻烦你在这上头签名。”
环绕在四周的人反应各不同,尚恩只挑了挑眉,冷若水和冷茵茵是满脸的惊讶,而时毅则是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哇塞!这下全世界最有钱的女人可能不再是女王而是宓儿了。”
冷宓垂下眼睑,对于律师递给她的文件视若无睹,她全部的心神只被一个字眼所占据。
死……这是说他的性命垂危了……
从来不曾想像刚强、矫健的他会有这么接近死神的一天……
“宓儿小姐?”律师递过来一支笔,她无意识的接下,仍怔怔的对着文件发愣。
愤怒没预期的如狂潮涌现,他凭什么?凭什么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的愧疚?他应该活着承受一切,而不是由她来担这般的打击!
她将手上的笔朝律师的脸上丢去。“滚出去,我这辈子再不要他的一丝一毫,他的生或死都与我无关!”
一室的气氛顿时凝结。
这时尚恩忽然开口,语气平稳、冷静,“别激动,万一动了股气就不好了,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允许丝毫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