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倒好,没亲没戚,把你杀了也没人会发现。”他嗓音轻、笑容轻,这话却在她心里投下大石。
赫!说错话!她惶恐地僵着脸,脑袋瓜子转了转。
“不好不好,杀了我没好处,还让你再多背一条杀人罪!”头摇成波浪鼓,裴珞沁笑得比哭还难看。
呜……那ㄟ架衰啦!今天是什么鬼日子,恶运连连,落入这只变态大野狼手里,她能逃出生天吗?
“怎么会没好处?好处就是供我消遗啊!你觉得先奸后杀好呢?还是先杀再奸咧?”眼底透出癫狂,他捻捻胡子煞有其事地思考起来。
浑身冷汗直冒,难道她裴珞沁在花样的年华就要香消玉殒了?
怎么办?她好怕!就算死,她也不愿意被这恶心男人玷污……早知道,白天硬上也要把自己送给心爱的男人,也好过被别人糟蹋!
“抢匪大哥,你这两个建议都不太好耶,我个人认为,不如你放我回去,我把银行里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孝敬你,大家交个朋友咩!”惊悚的眼泪悬在眼眶,她却硬着头皮装笑脸拖延时间。
“你挺风趣的嘛!”唇角泛起诡异邪佞的笑意,拓拔苍冥步步逼近,隐藏的危险气息蓄势待发。
“好说好说。”她干笑地悄悄后退。
“再装,你再装啊!和时騛騜在一起会不知道我是谁吗?”他脸色骤变,霍地一个箭步,两人距离立刻间不容隙,猛然扯住她散乱的马尾,让她不得不仰着脸面对他,朝她赫然咆哮。
一句雷公般的吼叫吓掉裴珞沁半条魂,紧闭眼、紧皱脸,缩起脖子,他口沫横飞直喷而来。
时騛騜?!她没听错!他知道他们相识?
惨了……她心底明白事情无转圜余地。仇人相遇份外眼红,她不用肖想这变态会放过她了。
“我、我和他不熟啦!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咧?”她睁眼说瞎话,撇清与时騛騜的关系,或许他会放了她。
死家伙!贴这么近,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口臭吗?裴珞沁拚命想撇开头,试着屏住呼吸。
“你把我当傻子啊!随便就可以打发?”拓拔苍冥咬牙说,蕴含冷凛的语气迸射令人胆寒的危险。
“你到底想怎样啦!”她受不了地冲口。
他狠戾地瞪她一眼,倏地松手,退了两步,诡邪地咧唇似笑非笑,从夹克里掏出一支行动电话。
“这是你的电话。”他好整以暇地开了机。
来到这时代三个月,现代电器用品已难不倒他,行动电话这玩意他也有,和那群狐群狗党就是靠这联络,正巧她的机型和他的同厂,要操作不是问题。
裴珞沁蹬视他的动作,不知他接下来又想搞什么鬼。
“电话号码?”他垂首看着手机,冷冷地问。
“096XXX……”她不情不愿地从唇畔逸出手机号码。
“谁的电话?”本想按下拨出键,她的爽快让他蓦然想到什么,开口再确认。
“我的啊。”她再撇唇。
“我要你的电话干嘛!”他猛地又朝她吼,快被她装傻惹疯了!
“你又没说……”喜怒无常的变态!她偷偷翻个白眼,蚊纳般地咕哝。
“联络时騛騜的电话!”他抬眸眯起眼,一字一字清楚地说。
裴珞沁心下一凛,猜测他是想以她当诱饵,引时騛騜出来……
“你想做什么?”她全身紧绷,更加戒备。
“做什么?瞧你这么聪明,还猜不出我想做什么吗?”他饶富深意的笑瞧得裴珞沁头皮发麻,“你是时騛騜那讨人厌家伙的弱点,所以有你这个把柄在我手中,不怕他不乖乖束手就擒,任我宰割,到时,我就把他杀了永绝后患,免得老有个阴魂不散的浑蛋紧跟不放。”他说得得意。
裴珞沁听闻他可怕的意图,骇得脸色苍白如纸!她眼色仓皇地环顾四周想找机会逃脱,仔细一看才发觉这里好大,挑空的空间里,不知啥作用的机器物品东倒西歪废弃满地,到处都积满了厚厚的尘埃,俨然是一间荒废的仓库……
她对情况做了迅速的估量,没忘记拓拔苍冥和时騛騜同是武林好手,对轻功一定拿手……唉!这么大,用不着跑到门口,就会被逮住的!
“除去时騛騜这个阻碍,我手中又握有紫晶佛,听说下个月就有唐代佛教古物来台湾展出,其中一项就是神奇的大轮盘,届时我便能自由来去时空中……带着这些枪械回去,就可以称霸武林、唯我独尊,要当皇帝也不是问题,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啦!哈哈……”拓拔苍冥迳自编织美梦,忘我地说出盘算多日的计画,笑得狂放邪肆。
“我、我不知道……”惊惶的她讷讷说着。
騛騜倘若知道她落入拓拔苍冥手中一定会毫不犹豫就冲来救她,拓拔苍冥有现代武器,他怎打得过他?!
不!她不能成为騛騜的包袱!
这拓拔苍冥果真一肚子坏水,她不敢想像,要是騛騜死在他手里……不行!她宁可是自己……
“你说什么?!”他的狂放笑意倏地说走就走,立刻又怒气蒸腾地咆哮,脾气十分阴晴不定。
这变态,翻脸和翻书一样快,前一秒才笑,后一秒便像要吃人似的,吴宇森的变脸若让他来诠释,一定也卖座!
“我说我不知道号码。”撇开头,裴珞沁鼓起勇气重申,不见他狰狞的面孔才不致于将陡然涌现的勇气给吓退。
“妈的!还想骗我!”长腿劲地一踹,正中她腹部,将她踢飞落地,吃痛的呻吟顿时响起。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别想利用我!”不再和他“装肖仔”,她闭目忍耐疼痛过去。
“还嘴硬!快说!”几个大步跨向她,拓拔苍冥毫不留情地揪起她的头发,一把将她从地上拖起。
裴珞沁疼得面容皱起,几欲痛呼出声,但仍倔强得咬牙吞下,一张嘴抿得像蚌壳,不说就是不说,抵死也不从,眼帘也不愿掀,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惹得拓拔苍冥更为光火。
“你不怕我杀了你?!”他愤怒的气息喷拂在她惨白的脸上,挟带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过近的距离激起她浑身鸡皮疙瘩,绝望染上心头,裴珞沁忍住每个细胞里叫嚣的恐惧,已有牺牲的打算。
“要杀就杀,废话少说!”她缓缓睁眼,鄙夷地狠瞪他。
“你!”拓拔苍冥气结,一双狭长眸底跳动着噬血光芒。
未几,他忍下怒意,抽动的嘴角缓缓牵起一抹笑,接着,松开了她,上扬的弧度渐渐扩大,他又狂妄地放声大笑起来。
裴珞沁不屑地斜睨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已经被射出千万个窟窿。
“我搞不懂时騛騜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舍身维护他?”他佯装出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
“什么都比你好。”她咕哝一句。
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她当然也不例外。不讳言,方才有一瞬她也为自己脱口的勇敢感到诧异,然而,此刻舍身的勇气无疑是来自于爱,这事的冲击让她顶然认知了爱时騛騜甚过于自己。
“哼!才说你聪明,原来这么傻,你怎么不想想我怎么找得到你?我找得到你,理所当然就找得到时騛騜,不论你说或不说,我照样有办法对付他。捉你来,只是想让过程顺利点,让他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主动投降,我倒要看看堂堂御前一品侍卫跪在我眼前求饶的样子有多威武骄傲!呵,既然你不肯配合的话……”拓拔苍冥忽然又改变态度,阴毒的话语说得像对待情人般的低低絮语,手背一反粗暴,轻缓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绝佳的肤触令他流连忘返,欲念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