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光闭上双眼,感觉自己哭了,从她喉咙,从她胸腔,有水液蔓延满溢,有火焰熊熊燃烧。
这句话像一把锁,解放了他长久以来游戏人间的无心,解放了她长久以来幽禁压抑的冷心。
单耘疾打横抱起她,她束手就擒,他走到岸边将她放下,她腰部以下淌在湖水里,她手臂因期待而起疙瘩,他宛如铜像般立於水中,低头吻她。
琉光闭上眼,这男人用最诚挚的誓言席卷了她,她知道今夜过後,她心中的一部份将不再属於自己,但她无悔,她爱她、她要他。
她双手攀在他肩上,头往後仰,任他为所欲为,任他领著她跌进黑暗而愉悦的深渊,她看著漫天星斗、点点繁华,她的眼眸变得飘怱,他黑发骚扰著她……她忽然喘息惊呼一声,刹那间,她仿佛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殡落。
「光……」她流泪,他停下为她拭泪,他哄她,像哄个娃娃,「不要哭,光,不要哭。」
他要占有充满她,如同她占有充满他的心。
这是爱,爱让他骨飞肉腾,爱让他拥抱她,这么热情这么尽力的拥抱她。
在单耘疾的亲吻与爱抚下,她觉得自己是个女人,能够被他所爱的女人。
琉光双眼迷蒙,她躺在火口湖水中,亿万颗星见证她的爱情。
没有遗憾了,她没有……她没有遗憾了……
「光?光,你、你哭什么?」他心惊胆跳。
泪水从她眼角一直一直跌下去,她却笑了,「傻瓜,我只是……我只是太开心了。」
「呼--」他重重的吁了口气,「你吓死我了。」还以为她是哭他侵犯哩,单耘疾傻笑著想,不过也没关系,他愿意负责咩。
单耘疾打横抱她走回火堆,在那儿,他们情不自禁又缠绵直到天方露白,他赶紧带著她离开星辰岛,从头到尾,琉光可爱的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般依赖他,单耘疾开心得三魂七魄差点掉了一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翠耘疾回到宿舍,他精神正好,冲凉梳洗过後,他穿著整齐坐在床头吹著口哨等时间,突然想起逃亡的事。
嗯……那就先算了,再等等吧,总有机会跟她说,他要想办法说服她,他们要一起私奔,一起去环游世界,一起在不同美丽风景处留下他们爱的纪录,呵呵,那真是太棒喽!
单耘疾作著美梦一直持续到公司门口後,他的美梦却如泡泡一样的破碎。
「你说什么?」从来就笑嘻嘻的单耘疾皱起眉头。
「副总裁说你从今天起不用来上班了。」秀人如门神般挡在玻璃门前,他口气冷硬,「你被解雇了,所有你的物品我都帮你打包妥当,你可以清点看看。」
单耘疾看了地上的纸箱,拷!他才不在乎那种东西。
「我不信,我不信她会开除我。」三个小时前,他们才亲吻道别,他不信她翻脸像翻书,「光呢?你叫她出来见我,我要当面听她说!」
「副总裁在开会。」秀人的口吻公式化,「他不会,也不可能出来见你。」
单耘疾失态的叫嚷著,「你骗我,绿川秀人,你故意的,你开我玩笑,告诉你,这玩笑过火了,我生气了!」他要撂倒秀人,他要见她!
砰的一声,拳头撞上秀人的右脸颊,他吃痛往後,抚著肿起来的脸颊,他很同情的看著单耘疾。
「这不是玩笑,这是他下的命令。」秀人叹气,「这是琉光的命令,抱歉,」
单耘疾浑身一颤,他凛容,「就算是她的命令,我也要见她一面,让我进去,我要听她说理由,她凭什么开除我!」
「不能,他交代了,他不见你。」秀人揉著痛处摇头,「希望你不要为难我,否则我只能请出警卫。」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单耘疾不敢相信,他思绪紊乱,他拳头握的死紧。
「还有,」秀人很艰难的启齿,「琉光他换了住处,他要你别再去找他。」
就是这句话,这句话完全截断了单耘疾思考的空间,他抬头,瞪著秀人,那眼神阴鸷得让秀人退步。
「你告诉她,没那么容易。」她把他当什么了?!单耘疾愤怒沉郁,「她没那么容易就把我—脚踢开!」
单耘疾扭头就走,秀人咽了咽口水,出声叫他,「你的东西……」
「扔了。」进电梯前,他冷冷撇下—句。
单耘疾回宿舍,他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被赶出来了,管理员将他的行李和一张飞回日本东京的机票交给他,他也是同样一句——
「扔了。」
扔了,他被她扔了。他单耘疾生平第一次对感情认真,第一次愿意对女人负责,也是第一次被所爱的人给甩了。
一夜没睡,单耘疾全身精力像被抽光吸尽,他疲惫狼狈的坐在公园椅上,阳光耀眼的令人发冷,他心乱如麻。
他不懂,他做错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待他?他从没要求她什么,他对她千依百顺,她到底在想什么?
噢,老天,她只说过喜欢他,还没说过爱他,难道喜欢不等於爱?她不爱他?不爱他却让他抱她?拷!她真把他当按摩器来用吗?!
在星霁岛绿川饭店顶楼高级主管办公室,琉光背对著优人,居高临下看著单耘疾模糊的身影忿忿离去。
「琉光……」优人担心,琉光的背影看起来好沉重,「这样好吗?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有必要严重到……」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发言的?」琉光依旧背对著他,冷冰冰的声音骇得优人心惊胆跳。
「单疾他……他是我们的朋友……」优人壮著胆子开口,难道不是吗?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不算是朋友吗?
「上班时不谈私事,记住了,优人秘书。」琉光不带任何表情的说完转身,她又回到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封面容,她落坐,淡淡的说:「只要有妨碍到绿川饭店声誉的事务都必须除去,更何况只是个特助。」
「我懂了。」优人被她凌厉气势压得只能呐呐的回答。
但优人敏锐的发现,琉光不同了,她俯瞰楼下时,她的侧脸很苍白,她说出伤人的话时,她身躯僵直紧绷,她冷漠表情下像藏了什么,他不知是什么,但和单耘疾一定有关。
而就在单耘疾离开公司不久,接近中午时,一个体型剽悍的男人拦住走出公司正打算要去看医生的秀人。
「请问……」隐雷头痛,该找谁问呢?
「您好,我是绿川饭店的总经理,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吗?」秀人拿出专业的礼貌。
总经理?再好也不过。隐雷沉声问:「请问贵公司有一位姓单,新来不到两个月的男性员工吗?」问人,这绝对是隐雷所出过最蹩脚的任务,能怎样,地神宁槐还在外头车里等哩。
「喔……」秀人捣著淤青想,他指的是单疾吧,他回答,「如果你找单疾,那他已经离职了。」
「离职?!」隐雷吼,吼得秀人猛吸一口气,这男人长得那么壮,要是挥他一拳,他铁定挂在墙壁上。
隐雷咬牙,搞什么,他们大老远跑来,结果人又溜了!
「他有没有说去哪?他什么时候离的职?他有没有留下啥东西?」隐雷连声问,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他、他才刚刚被解雇,公司有给机票,是下午回日本的班机。」秀人详细作答,生怕男人一个不满意呼他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