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衔著金汤匙出生,家世头赫富裕,而他聪慧过人、外貌出众,智商高人一等,早早觉得世事乏味,他和宁槐这亚洲第一杀手合作成立永夜,也不过图个好玩,可是等到他在乎的夥伴受伤,他才惊觉,这不只是个游戏。
「回来吧。」宁槐语重心长,「你该长大了,彼得潘。」
单耘疾僵在那里,宁槐无声的将讯号切断,单耘疾往後仰倒在床上,睁著眼瞪天花板。
长大了就要事事认真吗?认真的代价就是负责任吗?单耘疾嘟起了嘴,啊——他不要认真哪!他不要责任哪!逃吧!
单耘疾跳起来,剥开钮扣脱裤子,打算换好衣服就开溜,亚洲是不能待了,欧洲有他讨厌的罗伊,非洲就只土人和沙漠,美洲?不不不,不去美国,那那那,还能去哪?阿根廷!好哇,去阿根廷,听说阿根廷女郎美艳无双、热情似火,拉丁情歌王子安立奎不是说过在餐桌上,要是有阿根廷女歌迷走过来,这顿饭铁定吃不成,因为他会把桌子给掀了。哈!他现在就要去把桌子给掀了唷。
单耘疾想的兴致高昂,手机铃声突地打断他。
「疾。」
琉光冻死人的声音他并不陌生,却无由来的惊了他一跳。
「什、什么事?」他结巴心虚,他在心底咒骂自己,ㄏㄡ!紧张个屁啊!花心是他的本性,甩女人当家常便饭,怕啥?!
「下午到北岸码头等我。」她扔下一句话立刻挂掉。
单耘疾对著断讯的手机目瞪口呆。
如果是以前的他,管她哩,早早拍拍屁股扔了手机走人,可是这次,他没办法。他耳边环绕著她紧紧压抑的嗓音,他知道她有事,他满脑子猜她遇到什么困难,他想回打给她,却又怕造成她的困扰,什么时候开始,他好习惯这样低声下气讨好她?!
不行,单耘疾用力甩头,他该抽身、他该分心,他不可以继续沉溺!单耘疾换好衣服狠下心,拿下车钥匙,旋转方向盘,呜……他的手在干么啊,那不是机场的方向啊,他要开到哪里去,那条路是到码头去的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星霁岛机场大厅
半个月前,记者和富士丸上的宾客已经玩饱喝足先行离去,今天琉光要送的机是她爸妈和夏子夫人。绿川雄一年轻时是个公子哥,贪乐好玩,政策连姻的绿川美代管不住他,所以才会有了夏子夫人,他年届中年才从去世的父亲接手绿川饭店,惨淡经营数年,幸而有绿川琉光继承,才不致使绿川饭店毁於一旦。
「小光,你真像你祖父。」看著他俊秀的儿子,绿川雄一摸摸快秃光的额头叹气,「你老爸我没用,才叫你那么辛苦。」
「爸,没这回事。」琉光替父亲理理领带,父亲事事信任她,而她也从未让他失望。
「小光,我听说……」绿川雄迟疑了会,慢吞吞的说:「有记者拍到你那个男助理在你家过夜的照片,还有他很亲密的搂著你,而且上次在富士丸上你一个千金小姐也看不上眼,小光,你是不是……」他儿子私生活乾净的让人起疑,会有那方面的传言其实并不令人意外。
「爸,那都只谣言而已。」她轻描淡写地回道。
「可是有绿川的主管看到他吻你。」绿川雄一口气无奈,流言已经快速在绿川饭店蔓延,「孩子,如果那真是谣言,那么老爸相信你,只是你自己要更加谨言慎行,老爸没用,跟你妈也只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绿川家就全靠你了,你要争气点,别让人说闲话,知道吗?」
琉光背脊一僵,如受雷殛,这是她老爸第一次对她谆谆教诲,她从没让他操过心。
优人和秀人揽著夏子夫人过来和她打招呼,她楞著,绿川美代又说了些威胁忿恨的字句,她无动於衷,他们一行人入海关,她茫茫然挥手。
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琉光。」优人拍她肩,她回过头,他表情诚恳,「其实,那件事我们也听说了,不过我们相信你。」
秀人也说:「管他们那些人吃饱撑著说的废话啊,单疾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怎,你承认单疾是你好朋友啊?」优人拿他语病损他,秀人马上呱呱叫。
可是琉光却无法感受他们打闹的气氛。连他们也知道了?流言淹没整个绿川家了吧。好朋友?不,不是的,她和疾的关系太危险,而他太神秘,她越来越喜欢他,她的心越陷越深,怎么办?她不止一次自问。
斩断吧!她心底有个声音这样告诉她,你只能选择斩断,因为你是绿川琉光。那个声音一直这样逼迫她,你不能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毁了绿川饭店。
事已迫在眉梢,很明显的,她只能二选一,她下定决心、作了决定,就像她对一项公司策略敝结论,她拨手机,她像交代公务一般冷的口气把他约出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单耘疾觉得自己像白痴。
她没说几点,只说下午,所以他傻傻的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她只说码头,没说是几号、所以他满头大汗的找来又找去。
他好哀怨,蹲在岸边看著於渔船来去,真不可否认,绿川琉光好用心规划星霁岛,这里是岩岸,她让商家开设鱼产店,专门捕捉附近的海产做成日本料理,南面是沙岸,游客在那游泳戏水,东面是礁岩,成为浮潜最佳去处,她真厉害,四面兼顾、样样俱全。
忽地,在他眼前飘过粉红色的纱裙片,风轻吹露出白皙脚踝和小小的凉鞋,他视线往上,纤细的腰扎著白色衬衫,大翻领口上皎白的颈与具骨感美的锁骨,小小的下巴,薄唇抿了抿、挺鼻皱了皱,一双明眸眨了眨。他看著她,很虚弱的说了声,「嗨!」
「你干么?」琉光不悦地用脚踢他膝盖,「我穿这样,你一点都不惊讶、不高兴吗?」她王动穿女装,以为他会开心的跳起来抱住她的,她精心打扮,有备而来,他的反应却让她好失望。
「我……我中暑了。」他说著,一面歪歪地往地面倒去。
琉光大骇,她紧张地蹲下去扶住他肩膀,「喂,你没这么虚吧?」她急著瞧他的脸色,单耘疾却倏地捧著她的腰站直将她高高举起,他手臂强而有力,吓得琉光发出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尖叫声,他得意大笑,她杏眼瞪他。
「嘿嘿,答对了,我是没那么虚,这一点点太阳哪晒得倒我啊,这是我空等你的处罚,谁叫你要那么晚到,害我一个人孤单单的:」单耘疾笑嘻嘻的抱怨,她哼的一声不理他,他懂了,他忘了称赞她,他故意装出谄媚的样子说:「小美人,你今天好美晴,美的冒泡、美的掉渣,美的让我快昏倒了,这样可以了吧?不生气了吧?」
「你无聊!」她嗔骂他。
「对!我无聊,你来了,我就不无聊了。」单耘疾低笑著放下她,他眼神深邃,她表情迷蒙,然後他亲吻了她。
琉光真是出现来毁灭他的,从来只有女人等他,没有他等女人,他真是为她破了太多纪录,单耘疾本想等她出现就把话讲明一拍两散,但她太美,美的让他脑袋忽然一片空白,美的让他只想疯狂的吻她,结果他真的什么也没讲,只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