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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水涵大步的走到长龄面前,对着她刚弹过的.琴仔细地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又抬起眼看着她。

  “你刚刚唱的听起来很幽怨、哀伤,让人忍不住想落泪。”

  长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是吗?”

  “可以再唱一次吗?”

  “嗯。”长龄再回到琴桌前,继续弹着方才的曲调,边吟唱着。

  “你的心中有许多愁?”

  “你心中又何尝没有愁思?”长龄反问她。“你是谁?这么晚了找我所为何事?”

  “水涵这个名子你应该不陌生,我想你早就从郡主口中得知我的存在,我所以为何而来,难道还用

  我说吗?”她爽快俐落的说。

  “水涵?”长龄大吃一惊,重新衡量她,原来她就是水涵,由寒烟翠前来找蔚楚的女子。然后长龄一语不发的看着窗外的景致,继续弹着琴。

  水涵呆愣了一会儿,被长龄冷冷的态度激怒了。其实长龄此刻心乱如麻,冷冷只是她自我保护的伪装而巳,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感情这场战,她与水涵之间注定要有一人是输家。

  水涵再度望了她一眼,带着蛮横的态度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知道。为感情而来,为心爱的人而来。”

  “那你的意思呢?”

  “决定权不在我身上,你应该去问蔚楚,他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我会尊重他的决定,再考虑作最后抉择。”长龄抬头望着她,苦涩的笑着。

  水涵双手交抱在胸前,神色深沉地凝视着她。

  “你只是个艺妓,说穿了与妓女没两样,整天穿梭在男人堆里,说不定还是一个朱双玉臂万人枕。人尽可夫的婊子,你怎么配得上公子?你连帮他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长龄笑容冻结在脸上,她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说: “我不是!”泪水流出她的眼眶,放在琴上的手紧紧握住,修长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殷红的血沾满整个琴瑟。

  “别诉我你至今仍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水涵哈哈大笑,几近狂妄。

  “同样身为女人,你又何苦把话说得如此难听?”长龄沉痛的说。“伤女人最深的,往往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同样是刹了蔚楚,你为何苦如此咄咄相逼?”

  水涵冷冷的说:“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你、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等你嫁给公子后,马上变成一品夫人,谁敢说你的出身不好?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长龄蹙着眉,她感到一阵茫然的凄楚与晕眩。“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感觉好孤单、好无助,寂寞将她整个人紧紧的环烧着,使她怅然欲泪。

  水涵斩钉截铁的下马威,“为了公子,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别让你的臭名误了公子的前途。”

  语毕,水涵转身就走,身影消逝在夜色里,而长龄揪着的心未曾放松过,原来心痛的感觉竟是如此难耐、如此刻骨铭心。

  长龄知道水涵说得没错,只是语气尖锐了些,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蔚楚。同样是深爱着他的两个人,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是在这种气份下。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他,她明白水涵一定非常爱蔚楚才会来雨烟楼找她谈判,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这一夜,雨烟楼里歌声不断,句句哀伤和人心弦,长龄忘了手上的伤痛,此时的她心痛更甚于肉体上的疼痛。琴瑟上血迹斑斑,琴弦上的血珠在烛光中显得晶莹剔透,不斯的在琴弦间跳跃着。

  隔天一大早瑶儿起床后,帮长龄送洗脸水到房 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起初她还以为长龄是到院子散步,因此并不在意。

  谁知等到晌午仍不见她回来,这才知道事情严重了,她急忙通知依芸郡主和巧娃知晓。

  恰巧这时蔚楚口府了。他已经近十天未见到长龄,心中满是相思之苦,然而这个消息将他整个人给震傻了,怎么才隔几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琴瑟血迹斑斑,今人怵目惊心。在书桌上,长龄留下一只画轴,画中画的是他骑骥涉猎之图,神、态英姿埃发,还提了一首词在画旁。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器一相逢,便胜却人生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种焦虑的心情,几乎让蔚楚失去理智。他脸上毫无血色,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画轴从他手中飘落而下。 他眼睛血红地看着依芸利巧娃,终于按捺不住悲愤的情绪向她们狂叫:“你们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巧娃,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这就是你的保证吗?依芸,你又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从未见过蔚楚有如此激烈举动的依芸几乎吓呆了,不断的摇头说:“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想帮你的忙赶走水涵,我没对她说什么。”

  看着几乎失魂魄的依芸,孟渊赶紧搂住她,轻声细语地安抚她失措的情绪。

  “蔚楚,我想长龄应该不是因依芸而离去,赶快找人要紧吧。”

  “啊!”

  蔚差不断他狂喊着,拾起落在地上的画家,他知道这是长龄在上次和瑶儿不小心把画撕毁后,答应帮他画的。

  只是,他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收到这份礼物。接下来蔚楚跑到写意栖,在那儿一阵翻天覆地的搜寻。 然而,大伙都没看见长龄回来过,任他怎么询问、找寻,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第三天,如月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挣扎,提起勇气告诉蔚建,水涵在长龄失日的前一个晚上曾单独去找过她,但当晚她们谈了些什么她并不知道。抓着画像,蔚楚未出大厅,来到迎宾栖。

  他对着若无其事的水涵疯狂大叫:“你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水涵惊讶的看着蔚楚,他一脸的憔悴,一身的疲惫,整个人毫无生气。

  “我只是将事实告诉她。”

  “什么事实?”蔚楚急忙问。

  水涵讷讷地回答:“我告诉她……她只是一个艺妓,配不上你..,..”

  跟随在蔚楚身边这么久,她第一大看到他如此的焦急与无助,使她心中顿时明白,纵使没有长龄的介人,她与蔚差也是不可能成为夫妻的,这一切只是她自己一相情愿的单相思罢了。

  在蔚楚眼中,她看到深情,看到爱恋,这是她过去所不曾见到的。

  一直以为只要赶走长龄,她就有机会得到蔚楚的心,看来她真的错了。她不要看到他心碎的样子,她宁可自己心碎,也不愿见到蔚楚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应是意气风发、潇洒十足。 “还有呢?”

  “还有什么,你想也知道的,总之不是些好听的话,你不会想要听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长龄?她是那么的温柔、善良。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把她逼走?她对你一无所知,她并不会去招惹你!”他全身盈满怒气,铁青着脸嘶吼。

  对水涵这次的行为,蔚楚除了心痛,就是心伤。

  因为他一时心软,竟造成对长龄的伤害,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爱情是自私的,我是希望她离开你,但不代表着我就是坏女人。”她满头大汗,胆战心惊的否认。 蔚楚这个模样让她感到陌生,她不要他变成这个样子。

  “从救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看待,我和你是不可能进出爱的火花,你难道还不明白?还不清楚?我在乎她,比在乎自己的生命更多,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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