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是阔哈其所送的,也许有什么阴谋,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臭丫头,而有什么闪失。
他放开了她的手,哼了一声。
廉语洁见机不可失,连忙跳起来想跑。
“想走去哪?”他才稍微松开她,她就想跑?
廉语洁一脱离他的魔掌,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夺门而逃,无奈人家身手硬是比她好,轻松的就拦在门前,挡住她的去路。
廉语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疯子到底想干嘛?等到她逃出去之后,一定要带人来把这间有疯子的院子,夷成平地。
她咬牙切齿的道:“滚开,别挡路。”
滚开?邢欲风笑了一下,这个丫头要威胁人家之前,从不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要我滚开可以,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他一脸挑衅的说,他不相信她有什么好本领可以让他滚开。
本事?她当然有本事,而且绝对多的让他招架不住,只是她现在还没想到而已,等她想出办法来了,包管有人后悔莫及。
她瞪了他一眼,既然他不许她走,那好,她就跟他耗上了。看谁的时间多,谁的精神好。
她一这么想,转身走回来坐在凳子上,也不打算走了。
“你这是做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这丫头前一刻还拼命想跑,怎么现在倒是老实了下来?她是想要什么鬼主意吗?
“看不出来吗?”廉语洁没好气的说:“既然有个疯子不许我走,那我不坐下来歇歇腿,难道陪你罚站吗?”
这丫头,说话这么冲,极尽挖苦之能事,如此的牙尖嘴利,他如果磨不平她,他就跟她姓。
“如果你歇够了,就站起来。我不打算跟你在这耗一整晚。”
难不成他以为她喜欢跟他耗一整晚吗?
“这样最好。”她站起身来,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看他还拦在门前,动都不动,心里有气,“你像尊神像似的杵在那,叫我怎么过?”
“你可以说请。”他可不想让这丫头这么霸道,毕竟他才是主人。她得先习惯这一点,并且学着对她的主人恭敬。
说请?
这是什么道理呀?这一群坏人果然脑袋都有毛病,先是莫名其妙的追打她,又把她准的七荤八素的,然后是监禁她,现在她连要走出门口还得说请?
这是哪里?牢狱吗?她又不是犯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明显感觉的出她在压抑怒气。
“请让开,我要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顺着这个疯子,要报仇还怕没机会吗?
“很好。”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让这个丫头低头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让他觉得很舒服。
廉语洁哼了一声,从他身旁擦了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怀里取了一份东西。
谁要他刚刚说要看她的“本事”,这可怪不得她,况且她刚刚被他抓的又青又紫,还受了不少冤枉气,不在他身上讨点便宜,怎么对得起自己?
这招妙手空空,是她那不成材的师父教的,她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当初觉得练这扒窃之术很有意思,还特地花了时间苦练。这几年下来也颇有成绩,她已经有了二十四铃的实力了,要从一个人身上摸走一些东西,而不使人发觉,原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戏。
果然今日一试,一举成功。
邢欲风轻松的拎着她,在屋瓦之间纵跳飞越,廉语洁心里一边佩服他的轻功高明,一边又恼怒他的举动。
他凭什么像拎小鸡似的拎着她?
“喂!放开我。谁准你抓着我?”
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倒怕他真的放手,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他一个转折,稳稳的从屋脊上落下,一手顺势捂住了她的嘴巴。
廉语洁瞪大了眼,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该死。”竟然有一大群的官兵守着城门盘查,这下子他得另外想个办法出城了。
奇怪?这时候应该是关城门的时间了,怎么还会有官兵驻守?
廉语洁拿下他的大手,低声的说:“糟了。”
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小丫头喊什么糟了?他才是糟了。
她气愤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这家伙抓着她不放,耽误了时间,她早就跑出城了。
这下她要出城是没指望了。那片广阔的草原离她又远一步了,亏她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些跟班的呢!
“都是你害的。看吧,现在官兵守着城门,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别说我了!被你害死了。”她低声骂道,不敢太大声,免得被发现抓回相府,下次要偷跑就没那么容易了。
难道他们是得到消息,专门来抓他的?可是看起来却又不像。邢欲风思索了一下,决定硬闯。
“你合作一点,要出城不难。”
出城!?她的双眼马上发亮,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很听话,很乖的。
邢欲风满意的点点头,大掌在她头顶上轻拍了拍,“乖。”
廉语洁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拜托,她又不是小狗!
城门有两道,分为内外,只要由城墙上飞跃而过,应该不会惊动城下守卫才是。于是他横抱起语洁,悄然无声的往前急掠。
第一道墙颇高,她看他只是轻轻一纵,便越过了高墙,轻轻的跃下了地,心里不由得佩服他的轻功造诣。
廉语洁贴着他,隐约嗅到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心里有如小鹿乱撞,脸上燥热的有如火烧,还好黑暗中看不太出来,否则真是羞死人了。
她干嘛脸红?等一下他要是以为她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她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邢欲风贴墙而立,不远处走过一队手持火把的铁甲兵,正不断的来回找寻什么似的。
“奇怪?”出动这么多人马,不像在追捕钦犯或是反抗分子,反而像在找东西。
廉语洁听他老是奇怪来奇怪去,有点不耐烦的说:“别奇怪了。他们一定在找人,被抓到就完了。”
“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她吐吐舌头道,“因为他们要抓我嘛!”
“抓你?为什么?”抓这个青楼的女子?为什么?
说话间,八抹黑影从西面掠过,跟着又是八抹黑影从东面掠过,看他们的身手就知道是一流的高手。
“别那么好奇好不好?快点走,再不走我就惨了。”她比他还急着出城。
“先告诉我。”
“好,我偷了一样东西,要是被逮回去了,就玩完了。”她“偷”溜嘛,也算是偷的一种,她也不算说谎。
邢欲风点点头,提了一口气,又跃上第二道高墙,他足尖轻点正要借力再往上跃时。廉语洁突然一声轻呼。
“等等,我的玉掉了。”
“什么?”
“我的玉掉了,快点下去捡。”
有没有弄错呀?早不掉晚不掉,偏偏这时候掉?
“不行。
廉语洁瞪大了眼,“不行说不行。那是我的宝贝,不能掉的。”
开玩笑,那是娘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怎么能够弄掉了?
他决定不去理她。谁管玉掉到哪去了,现在躲过守卫出城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一声发喊,出现了一群手持火炬的官兵侍卫,将四下照耀的有如白日一般明亮。
原来那块玉落地声音虽轻,但高手耳朵极灵,一点声响就能察觉异常,终于让他们发现城墙上有人。
“找到了。”
“惨了。”语洁若着脸,低叹一声。
邢欲风见官兵已经团团围住了自己,慢慢的放下了语洁,全神戒备,打算奋力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