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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欲风坐在床沿,盯着她的睡脸,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汪首炎确定了四下无人,掀开了床上的被褥,露出一个五尺见方的铁板,他用力一提,现出一条阴暗的地道来,他走了下去。

  走到尽头,他伸手在左面墙上一个小孔连接三下,现出一道石门来,里而竟然是一条深入地下百丈有余的地道,只见走道阴暗潮湿,需要摸黑前进,地道尽头一个大石室,邢欲风背着他,专注的看着墙上所绘的一幅地形图。

  “欲风,怎么了吗?”

  这间密室深入山腹之中,只有邢欲风跟汪首炎两人知道,每当有极机密的要事相商时,他们便会以灯火为记,约在石室里相见。

  今晚他一见到邢欲风房里的灯火,便知道他有事与他相商。

  “名册失踪了。”

  他说话的声音虽轻,汪首炎却听的惊心胆颤。

  那本名册何其重要,重要到邢欲风都贴身藏着,因为名册里均是反蒙之士,不少对元朝诈降的大官事实上都跟他们有来往,若这本名册落入他人之手,后果难以想像。

  他不由得冷汗涔涔,只觉得事情严重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

  “怎么会?”

  “被偷了。”他简单的说。

  “是谁?”

  “廉语洁。”他提到她的名字时,却不带一丝感情,连眼里的冰冷淡漠都没有稍减。

  “谁?”这名字好熟,却又不熟,奇怪,他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廉希宪的独生女儿,相府的千金廉语洁。”

  “什么?语洁!?”那个小气丫头?怎么可能?“欲风,你故弄什么玄虚,我被你搞迷糊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先走?”

  汪首炎转念一想,终于明白了。“你去查她的底细了。”

  他在回南寨的半途先走,原来是去摸清她的背景。他一定气坏了,没想到他千方百计要救的人,竟然是廉希宪的女儿,还是个奸细。

  “没错。名册一丢,我就怀疑她了,那一天只有她接近过我,况且她的说辞破绽百出,叫人难以信服。”

  “原来……”汪首炎恍然大悟,“你对她好都是装的,你要骗她把名册交出来?”

  骗!?邢欲风心里猛然一震,脸色一变随即镇定,像是没察觉心里那股疼痛。

  “原来名册是给她偷了。真没想到那么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会是个大奸细。”果然人不可貌相,亏他对她很有好感呢!

  还好名册是用特殊药水写在羊皮上,不会轻易就被破解,只是要怎么拿回来,倒真是个大问题。

  “我不知道她玩什么把戏,不过她想把我玩弄在股掌上,那是不可能的。”他冷然的说。

  想到他竟然心急如焚的想去搭救她,就觉得懊恼,他竟然会笨到落入人家的圈套中!要不是他先查清了她的底细,只怕会被她那故作天真的样子给骗了。

  “如果她真的是奸细,那她实在太厉害了,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谁会想到这么天真的小姑娘,心机这么厉害?”

  “想必廉语洁故意装作舍身救我,让我心生感激带她上南寨,或许她就是想做内应,到时候跟蒙兵里应外合,将我们一网成擒。”

  如果廉语洁知道自己摆的一场乌龙,竟然被扭曲成这样,一定会大叫冤枉。

  “所以你就故意带她上南寨?”汪首炎看着他,佩服之心油然而生,“你真是可怕!一石二鸟,既可以拿回名册,又能扳倒廉希宪。”

  “错。”他冷漠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是一石三鸟,阔哈其也逃不了。”

  “那丫头呢?名册骗回来之后,该怎么办?杀了她。”

  “不,还得用她来威胁廉希宪,她是我们的一步好棋。”

  “原来,你只是要利用她,我还以为你真的动情了。唉……次离很不能谅解你,你要不要让她知道真相?”

  “不,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破绽。”

  汪首炎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冰山似的男人,没有人可以劈开,连他对廉语洁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热情和柔情,有的只是复国的坚强决心。

  谁想要用柔情万缕来牵绊住他,都只会让他轻视而已,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从来不多看玉梨花一眼了。

  廉语洁坐在墙头上,无聊的晃动着她的双脚,她多想要到处逛逛,好好的看看这座园子。

  可是邢欲风说这里的机关很多,她可不想乱逛庙自己丢了一条小命。

  她看见来来回回巡逻的兵丁,对他们的守卫森严感到佩服。

  难怪几次的围剿都会失败,南寨的地势险恶,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到达的,攻不下也是应该的。

  她好奇的四下张望,然后她发现一棵大树下似乎有东西,她好奇的跳下墙凑近去看。

  那是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她小心的将它捧在手中,抬头往上看,隐约看到一个鸟巢筑在树上。

  想必它是不慎摔落的,真是命大,竟然没有摔死。

  她将雏鸟揣好,开始爬树。爬树对她而言就像走路一样简单,在相府时她每天都给它爬个一、两棵,小事一桩啦!

  语洁手脚利落的爬了上去,将雏鸟放回巢去后,一时也不想下来。就坐在枝丫上,微风吹着她的黑发飘飘,她穿着湖水缘的衣衫,配着葱绿色的鞋儿,鞋边绣着几朵小黄花,双脚荡呀荡的,一派的轻松自在。邢欲风远远的就看到她爬上了树,也不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展开轻功就掠了过来。突然,啪的一声,东西掉了下来,落在他身前,他定眼一看,原来是一只葱绿色的小鞋。

  他抬起头来看她,“爬那么高做什么,你不怕吗?”

  语洁笑靥如花,吐语如珠清脆的说:“当然不怕啰,才这么一丁点高,就想叫我怕?”他捡起她的鞋,飞身上树,坐在她身边,一手便握住她的左足,替她穿上。语洁吓了一跳,往后一仰,因为怕掉下去,只好半俯在他背上,想想这样的情景虽然羞窘,却也好笑,忍不住咯咯娇笑。

  邢欲风握着她温腻柔软的足裸,替她着鞋,听着她清脆的笑声,忍不住心中一荡,但马上想到她是廉希宪之女,心又变硬,随即坐正也扶正了她的身子。

  “唉哟,麻烦大寨主替我穿鞋,可真不敢当了。”

  “不客气。”他一时情动帮她穿了鞋,心里有些懊悔,连忙想找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他微笑道:“你在玩什么,怎么跑到树上来了?”

  “你看,我刚刚送了一只雏鸟回巢喔,它摔了下来,好险没事。要是它爹娘找不到它,一定会很着急的。”她开心的说着,说到爹娘时,心里一酸忍不住想哭。

  邢欲风凑过去看,果然看见一窝雏鸟,正在巢里叽叽喳喳伸长了脖子地叫呢。

  “怎么了?”他见她眼眶湿润,小嘴微瘪,看起来似乎是要哭了。

  “我……我想我娘。”这么一问,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别哭。”她的眼泪总让他心软,果然是一项厉害至极的武器。

  也许是因为他的软言安慰,也许是因为她迫切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她向他说了关于自己的委屈。

  “我娘死了,你不知道她从来没过过好日子。我爹他很好,可是他总是很忙,忙到没有办法顾虑我和我娘的感受。我知道他不是存心忽略我们的,可是……小时候只要想到别人有爹,而我的爹却不知道在哪里,我就觉得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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