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樵猛抬头看见艾薇关心的眼神,突然一阵窝心,他也望着她,想跨过这条界线拉近彼此的心。
等等!突然有个声音在艾薇的心中响起,她不是最不屑男人的吗?怎么可以对一个花花公子动情呢?想到这儿,矛盾的艾薇立刻皱起眉,收起方才流露的钦羡眼光,别过头去不再理会砚樵。
唐砚樵莫名其妙地又遭一记白眼,真不清楚怎么回事,这女人怎么心性这么多变啊!
哼!好,我倒要看看谁厉害!
看来又如上了,一阵冷战是必然的了!
*** *** ***
“那么你要用什么方法找她?人海茫茫,这样没头绪是很难的!”说话的人是欣桐,一个敏感纤细的女人,为爱执着无悔的代表。
“庄家人面也广,加上事务所认识的三教九流的朋友,放个风声出去,要找个小女生应该不困难。”说话的高个子是向来斯文的向培华。
欣桐有些哀伤,她没说,但眼神已流露出来,无法隐藏。
“欣桐,你若碰到好男人就嫁了吧!”没来由地,向培华接了这么一句话。
韦欣桐手中的高脚杯“当”的一声摔在地下,成为放射状的玻璃碎片。
“欣桐!”培华喊。
韦欣桐苦笑,“没关系,我待会儿会收拾的。”她强颜欢笑;
向培华和韦欣桐从小在育幼院长大,是青梅竹马。向培华从小好强,念书一定要拿第一才算数,为的只是怕别人看不起他。韦欣桐就不同了,从小身边就跟着一堆男生,但她都不爱,偏偏爱向培华。
一直到读大学两个人还是不曾断过联系,大学放榜没考好,向培华考上法律系,学校学费贵,不是他能负担的,欣桐拿出存款相助,于是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高中毕业之后韦欣桐就没再升学了,她和培华同居,一边工作支撑着两人的生活。
然而,渐渐地,两个人的生活开销不再是欣桐的薪水所能负担。她决定到酒吧上班当个小妹。向培华不肯也不行,现实残酷得不得不令他低头。
欣桐后来又发现小姐的钱比小妹多太多了,她蹒着培华一直这样做下来,五年的学费就是这么来的。毕业之前向培华发现了欣桐的秘密,她发誓将来会加倍还给她。但欣桐要的不是金钱,他要的是培华能一直与他相守。后来韦欣桐才知道,向培华要的是她给不起的,只好任他去。向培华还不时地回来,当然,他要的不是实质上的情爱,而是肉体的慰藉。
“我是说实话,再等我也只是浪费青春!”他再说。
韦欣桐耸耸肩,“酒吧小姐全T市上万个,早没价值可言,你不必在意我!”
他难得愿意来见她一面,不愿再说这个问题。
“我以后不会过来了,我找到庄苹之后会立刻和她结婚。”他说完没等她反应,冷漠地掉头就走了。
愕然的韦欣桐站在原地。这一天果然来了!他要真正地离开了,早在预料之中,为什么还会这么疼痛呢?她不解。
真的要把自己所爱的人拱手让给别人吗?一百个问号浮了起来。
不!她必须比他先找到庄苹,她暗暗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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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庄苹与罗右然成了房东太太眼中的小夫妻,两人煞有其事地搬进爱的小屋,同住一个屋檐下。
一人一间房,很有规律互不侵犯,阳台由庄苹管,浴室的清洁就交给右然,客厅是公共区域,要合力保持整洁,而房间就各自负责了。
在这个小小天地中,两人就要开始生活了……
天未亮,罗右然已开着车到滨江花市批花,载回家来稍作修剪,然后再睡个回笼觉。
庄苹起床时是罗右然补眠的时间,梳洗过后,她会到附近去买早点回来,然后把右然剪好的花一一分好,再叫他起来吃早餐,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出门到百货公司展开一天忙碌的工作……
到了打烊时间,他们再一起回家,各自洗澡去,再出来看看电视、吃吃宵夜、互道晚安,似乎一切正常。
可是这只是前面几天,后来几天的情况就有些改变了。譬如,庄苹把自己的衣服洗完之后,发现右然的脏衣服已经堆了一堆,就顺手丢进洗衣机。
等到开始晾衣服时,她才知道男女有别。
捡起一条男性三角裤,庄苹一下子羞红了脸庞,再把自己的拿起来,晾在一旁,好像有些突兀,又好像很搭调。
什么跟什么?你在胡乱想什么?庄苹低声咒骂自己。
又有一次,坐在客厅中的庄苹,见到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的罗右然,裸露着上半身,下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滴。天啊!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裸露的身躯,一下子羞赧之色从脖子一路红上了脸庞,而这右然先生还全然没感觉,摇摇摆摆从她面前晃过去。
真是差点要流鼻血!但庄苹是个优雅的淑女,只好继续故作镇定地看她的电视……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罗右然是大而化之的,但也有细腻的一面。
家事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分担的,加上还得做些表面功夫给邻屋的太太们看,以妨遭人怀疑。
所以倒垃圾这类工作自然就交给他了,有时他还会鸡婆跑到阳台收衣服。当然啦!收衣服不能只收他自己的,也得收庄苹的。
零零落落地收了一堆,当然还包括了庄苹的内衣裤,从小在女人国里长大的右然,看见这些东西照理说应该是无所谓的,偏偏看见庄苹的内衣裤竟有一阵心跳加速的感觉。
抱了一堆衣物走进客厅,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分成两堆,庄苹从房间走出来一眼瞥见,便不好意思地把衣服抱回房去。
庄苹的头发长,就像童话故事中的公主般,洗完头发吹干就很耗费时间。见她吹了老半天那头长发还没干,右然忍不住喊她:“庄苹,过来我帮你吹!”
已经拿吹风机拿到手发软的庄苹只好坐到沙发的这一边,背对右然让他帮她吹头发,反正小时候爸爸也帮她吹过头发。
右然一手拿吹风机对着她那一头长发,另一只手则在她的发丝中拨弄。
说也奇怪,庄苹竟有一刻钟全身酥软、头皮发麻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呢?庄苹闭上眼睛,她竟然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而右然的手在拨弄她的发丝时,阵阵的发香传来。右然握着她的发,突然想亲吻她的发稍,教他有一股忍不住的冲动。
真是一种煎熬!现在罗右然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姐姐们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了。
终于把她那头细密的长发吹干了,当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停下,庄苹把眼睛张开。她张着略带倦意的双眼望着右然,右然疼惜地看着她,拍拍她的脸颊说:“快点去睡吧!”
庄苹这才拖着懒懒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留下罗右然一个人在客厅发呆。
唉!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耶!
这下子漫漫长夜又难挨了!他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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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卢艾薇想起白天的那幕情景,突然唐砚樵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老是有他的身影跑出来呢?真是百思不解,但是她怎么能承认自己竟然对花花公子唐砚樵产生了爱的感觉?!这不是毁了她一世的美誉吗?谁都知道她对男人没兴趣且充满了不屑,怎么会……
躺在床上的艾薇翻过来又翻过去,辗转难眠呢!忍不住咒骂一声:“真他XX的,死唐砚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