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着跑着,终于知道为何大家都往这个方向跑了,原来终点是一座公园呢!大概是什么纪念园吧!我看到一座白色建筑前的广场上有着红色枫叶旗,迎着湖面吹来的风飘扬着。
广场中央有座小喷水池,我掬把水冲个脸,哇!好舒坦。
广场中人不多,大多是三三两两的做些健身操,有音乐有老师的那种,和台湾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台湾跳的是土风舞而这里跳的是韵律操。
我找了一处空旷的草皮,利用他们的音乐做些简单的动作,我似乎想弥补这一个半月来没空没地做运动的遗憾,所以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扎实的做着。
然后我和同路线的人也陆续地到这广场了,他们大多是中老年人,所以都很客气的和我打招呼。
“哈罗!小女孩,你跑得很棒哦!是马拉松选手吗?”银色发的先生有些喘的说,旁边的棕发妇人大概是他老婆。
“谢谢,我只是喜欢这样享受早晨的方式!”我回给他们一个笑容,仍继续做我的下盘伸展动作。
“你是日本人?香港人?还是台湾人?”他们也随着我的动作开始动起来,他们真是由心底喜爱运动的人。
“台湾人。”我刻意将动作放慢。
“嗨!你们今天跑得真快!”又一群人围起来,也是同路线的,想来他们是熟识的,所以彼此称呼名字时很自在。
“被小女孩影响的,她跑得才快呢!”另一位妇人喘着说:“哈罗!小女孩,你是第一次来吗?”
“是的。”我仍笑着回答。我甩手扭脚,他们也跟着做。
“你从哪里开始跑呢?”他们问。
“嗯!我看见的第一组同伴是一对穿耐吉运动衫的人,男的是金发,女的是银发,大约五十岁的人。”
“穿耐吉呀!会不会是哈特夫妇,可是那里很远,他们也要再过半小时才会到呀!你真的跑那么远?”
“你住哪?”他们七嘴八舌的问。
“我昨天才刚来,我住在乔家,就是有玫瑰色屋顶的维多利亚式房子那栋。”我解释着。
又一对夫妻加入我们,由他俩彼此交谈的语音发现他们是日本人,然后一路上遇见的差不多来快一半了,他们都很自然地聚过来和我一同做运动。
我喜欢这种自然交往的过程,但由于我的暖身已够了,所以我向他们说:“对不起!各位,因为我接下来的动作可能比较危险,所以不用跟着我做。”
“什么动作?”有人间:“有氧舞蹈吗?”
我摇头。“不是!”
他们各自散开,想来也是累了,只留少部分人持续动着。
我拉开拳脚,表演一套长春拳,他们的掌声是自然而纯真的。为了这些知音,我一套套表演着……
收拳、吐气,我挥掉额上的汗珠,哇!真好。
“怪不得你跑这么远也能保持速度。”
“你学中国功夫的吗?”
“你会跆拳道吗?”这是那日本人问的:“剑道会不会?”他眼中有着期望,所以我点头回答他。
然后他高兴得直说:“明天,明天早上我带竹剑来……你会来吧?” .
我很高兴有人愿意当我的对手:“竹剑可以多带一把吗?”
“太棒了!”他说:“待就甫(日语:没问题)。”
于是大家鼓掌叫好,期待明天的早晨之约,然后我向他们道声明早见,就又开始往回程跑……
大约五分钟时我看见第一对夫妇仍用他们的步调迎面而来,我偷快的说:“哈罗!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加油。”
“加油!回去路上小心小孩子冲撞喔!”他们挥挥手道声:“明天见!”
的确回程路上是多了些骑脚踏车游玩或玩球的小朋友们及一旁树下野餐的人,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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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乔家的土地上,我看见乔正绍在东张西望,想来他刚睡醒吧!我放慢速度,最后用走的到他面前。
“你跑到哪了?这么久?徐妈说你出去有两个小时了。”他用一条大毛巾将我包起来。
我感受他的细心。“到一个公园。”
“饿了没?”他提起一角帮我擦已汗湿的发际,“先去冲水,哪有人像你一样,一下飞机就这么运动,真不会照顾自己,万一有什么运动伤害……”他吱吱咕咕地唠叨。
“停!”我喊:“我又累又渴又饿,放我一马吧!”
“好吧!不过我本来今天想找你去骑马……”
我再次打断他的话:“真的?下午吗?”
“天哪!你体力无限呀?”他惊讶地说。
我哈哈笑的走进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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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我是因感到快乐和无忧才能有如此充沛的精神吧!否则像我这么懒散的人此刻又起了个大早,怎么还有精神到公园里的广场教那些中老年人打拳呢?
这是第三天了,我分文不收纯交朋友心态地和大伙混在一起,每天的这个时候我最快乐了,我不必知道谁的背景是什么,只要知道这是某某人、如何彼此称呼就行了。
今天我仍是教他们强身保健的太极推手,但我也告诉他们,若想像电影一样,是必须不断加紧练习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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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乔妈妈办了一场BAR·B·Q,这是我到这里的第一次社交活动,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当这是一场假借你名义的吃喝玩乐会,轻松一点会玩得比较快乐。”他拥着我的肩说着。
我光是看那一辆辆接送的私人黑头车,我就头大。“不是说私人小聚会?哪来这么多的人呢?”
“是这个社区里的一些家庭,这种聚会大家都常办,轮流找借口聚聚。”他解释着,“所以大家感情都还不错。”他向车里的人点点头。
“我看是互通小道消息吧!”由于我们是站在长廊上,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来此聚会的人是谁。
会场是设在后院面湖的草皮,那里已经有小孩欢笑和追逐的声音,似乎一切都很顺利的样子……
“走吧!”他牵起我的手,“大概快开始了。”
“我好想逃,怎么办?”我呻吟。
而他只是笑笑,仍然坚定地握着我的手走向后院。
当乔妈妈介绍我时,我真的很紧张,怕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但乔正绍的手扶持着我,他的眼神适时的使我温暖和安定下来,那一刻有股冲动觉得嫁给他真的很不错
后来一群人涌上前,原来是我早晨的运动伙伴们,他们前来道贺我在广告片中的表现,有些还因没认出我来而深感抱歉,太可爱了。
乔妈妈颇感惊讶,“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而她亦很骄做地认为我能很快地加入他们的圈子,并且被他们认同。
我这才知道,原来早晨的运动伙伴都是大有来头的,不是某集团董事长,就是某大学教授或医生等等,在当地都是颇有权威的人士;我吐吐舌头,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认识这么多大人物。
午宴愉快地进行着,傍晚时事先准备好的灯都点亮了,我觉得有些累,但看大群人仍谈得兴高采烈,也只有跟着笑;溜到自助餐台,夹起一堆食物,我躲到前院的长廊偷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