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德尔拉斯双手抱胸立在床前。「我正想告诉你,我们等一会儿吃过早餐之后,我载你去找阿娟,哈!」他说完立刻笑着跑走了,躲过范妲曦快速的枕头攻击。
「干嘛笑呀?神经病!」她才不会追着他跑哩,所以又躺回床上,揉揉眼。呵!这一觉睡得可真舒坦呀!
她拉过被单裹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坦白讲,她有丝甜甜的喜悦涌上心头,呵!他竟然会主动提出载她去找阿娟,而不用她拜托他,真是难得。她很想笑出声,所以就笑了。
这是什么情况呢?她怎么会又和他搞在一起了呢?她是不是太随便了呢?这里是他家呢!屋子里还住着他的双亲呢!他竟敢这么大胆地爬上她的床?呵!她也真是太放肆了,还真的和他睡得这么晚,都几点了,真是太没礼貌了,不晓得塞拉起床了没?是否她可以解释晚起是因为时差?
「哈啰!」德尔拉斯稍微梳洗了一下,发现她房里静悄悄的,所以他又打开更衣室的门,探个头出来。
「哈啰。」范妲曦仍不为所动地躺在床上。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德尔拉斯看到她仍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他立刻以手探探她额头。
「没事啦。我不可以赖床吗?」范妲曦闻到他手指淡淡的刮胡水味道。
「还赖床,快去洗脸刷牙了。」他拍拍她的脸颊。「不然不可以出门。」
「等一下嘛。你先下去吃早餐、或去运动都好,我等一会儿再下去,再让我躺一下嘛!」范妲曦推推他的手。拜托!如果她和他同时出现在一起……天啊!多尴尬呀!
「嘿!你干嘛呀?」德尔拉斯搞不懂她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哈!你干嘛?不好意思呀?」
「对啦!对啦!反正你先出去就是了。」范妲曦也不掩饰自己的尴尬。
「哈!你想太多了。」德尔拉斯故意用跳的方式跃回床上,巴着她用力地亲吻她,更夸张的故意呶出声响。
「哎呀!你干嘛?全世界都听到了啦!」范妲曦推着他的脸和他的身体:「德尔拉斯--住手!」德尔拉斯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反而直攻她最敏感的右耳,咬她的耳垂,存心惹她不得不求饶。
「不要玩了啦,会痒耶--啊--」她双手捣着耳朵阻止他再攻击,用眼神求饶装可怜。「不要这样啦!」
「好可怜喔。」德尔拉斯竟然没打算放她一马,他的手扯开她的防卫,把她的手固定在她身侧。然后,她惊恐不已地发现他向上勾起的嘴角及超级想使坏的眼神……
「不要……你不可以……」她不敢相信他此刻身体的变化,他竟然……「现在是大白天耶!你爸妈肯定都起床了……」
她仍试图阻止他的侵略,但无效!
「啊!」她惊叫出声,他存心瓦解她理智的表现,直接且完全占有地攻击她最敏感的肌肤--她的全部!
她觉得好丢脸。真的!大白天这样叫出声,别人听到了会怎么想?她咬紧双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了。
「嘘,我不允许你这么虐待你美丽的唇。」他的唇刷着她的,但仍没放开她。
「你在怕什么?嗯?」德尔拉斯神奇地看穿她的害怕。「怕外面有人偷听?」
「对!我怕死了,拜托你不要……呀!」范妲曦喘着气,老天!他真的不打算放弃。「你该死的停下来好不好?」
她的感觉却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
德尔拉斯近乎嘻皮笑脸的,继续他的攻击。
「已经来不及了……」
他就是要她完全无法控制,他要完全占有她!他不顾她脸上的惊慌,不在意她此刻的咒骂和推拒,他深深埋入她的体内,顶在深处颤抖的时刻,他将他体内的所有热情注入她身体里,留在她体内……
「噢!该死!你竟然这样做?该死!该死!」范妲曦把脸藏在他的胸口。「你怎么可以……噢!等一下我怎么见人啦?害我叫那么大声,要真有人听到了,你就真的该死了。」她原本是在咒骂他竟没避孕,但最后却选择另一个比较容易面对的问题羞于见人的问题。
德尔拉斯直觉知道她在逃避,但此刻她的模样很真实很可爱,不再藏着淡淡的冷漠,他很满意他所做的达到这等效果,即使她仍在咒骂他狂妄的热惰,他也只是想傻笑,反正他都做了,她懒不掉了。他会让她知道,他就是该死的可以那么做!
哈,哈,他伟大亲切可爱的母亲大人,竟然把范妲曦安排在这个和他卧室相连的房间,其目的和用意是非常明显的了;而既然有人支持,那么他当然不可能太保守,以免母亲大人失望了。
德尔拉斯翻身躺下来,仍以手臂拥着她;而她仍是碎碎念着、数落着他的不是。
「嘿!哪有人做爱之后,却还一直咒骂个不停的?难道你这是表示我刚才的表现不够卖力,我的努力不能令你满意,所以你想再认真来一次?」他轻轻拍她的屁股,取笑她此刻的心情。
「什么?噢!不!」她立刻惊恐地翻个身,离他远远的,吓死人啦!「你体能过剩就去外面跑步、运动。」她用脚推开他躺着不动的身侧,努力拉开距离。
「过来!」德尔拉斯把手臂伸直,用眼神表示。
但范妲曦却皱着鼻头,摇了摇头,拒绝靠近他。
「我不会再来一次了啦,瞧你怕成这样。」他用手拉她过来。「你再休息一下,我知道你累了。」他让她躺在他的身侧,让她窝个舒适的姿势。
「这样会真的睡着耶!不是该起床了吗。」范妲曦闭上眼,耳中听着天花板上吊扇旋转的声响。「那就再陪我睡一下,我也有点累了。」结果他们两人就这么睡到中午,而且还是因为受不了热气才起身的。
范妲曦热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再洗一次澡,冲着水让热意稍褪。擦着湿湿的头发,她回到卧室之后,德尔拉斯已经离开了,这使她喘了口气,终于能享有自己独处的时刻了。
她回到更衣室,随意拉件T恤、牛仔裤穿着,待头发稍干之后,她对镜子发呆起来。回想这之前的事,似乎一切都太快了,快得令她来不及武装自己,有一些恐慌感和安适感在互相拉锯着……
她是怎么了?
任自己就这么再一次陷入假期恋情之中?
太可笑了!都几岁的人了,还在幻想浪漫呀!
算了,顺其自然吧!时候到了就走人了。不然还能怎样?期待只不过换来更大的失望罢了。她是恐惧期待的,她最最不能面对的不是失败,而是所期待的一切到头来仍是以失望收场……糟糕!她又在自我分析、自我设想了;她又在一切都还没发生时已经先替自己找寻出口、找寻活路……不!正确的说法是,她已经在为自己设定借口,为未知的一切预留借口,企图……呀!她的胸口又开始闷了起来。
她拒绝去想有关德尔拉斯未来的事、她拒绝着她所看到的事实、她拒绝去想他的热情,甚至把那当成是他博爱热情的天生,当成是两具孤单的身躯,彼此寻求慰借、彼此宣泄欲望;她努力摇着头,拒绝去期待德尔拉斯有任何的真心、拒绝幻想他将会爱她守护她……
她难受的胸口像胀着肿瘤一般,疼痛不堪,疼痛……
因为害怕,害怕一切只是梦,害怕他不是真心的……啊!她不要再想了,她得找一些事情来做才行;她得找一些事情让自己忙碌些,这样她就会忘记害伯了!对!就是这样!找些事情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