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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小姑娘好眼力,这坛是小的依祖传秘方再加上一些药材下去酿制,做成口感更清新的新酒,现在这个世道啊,人们不喜欢太浓烈的东西,所以得改变改变,啊!小姑娘,你也尝尝吧,看合不合口味啊?”小贩主动奉上了两杯新酒。

  “嗯……味儿挺香醇的,大叔,您是不是加了果类的东西啊?”

  晓油用小舌头舔了舔唇瓣。

  “哈哈哈……小姑娘果然是识货人,没错,没错,是加了果类的东西,不过,这秘方是不能透露的,你知道规矩的嘛!不过呢,小的可以算姑娘便宜一点,借此攀个交情,哈哈哈…

  小贩说完,自顾自地大笑了几声,从旁边拿起较小的酒坛要递给琥珀。

  沈敬儒微一颔首,跟在后边的仆役随从立刻掏出银子,接了小贩的酒坛过去。

  “喔!小姑娘,今天带了郎君一起逛街啊,这位公子一表人才啊,挺相配的,挺相配的,改天喝喜酒,可别忘了给我帖子啊。”

  小贩看两人的亲密劲儿,便一古脑儿地讨好。

  “大叔,等会儿品酒结果出来,咱们庄内的莲花白要是连庄抡元,你马上就可以喝到我的喜酒了。”

  琥珀笑得很灿烂,沈敬儒在一旁也是浅笑。

  “喔!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小姑娘,不要忘记啊,我这几天都会在广祝大街尾摆摊,记得送帖子来啊,在这里先跟两位说声恭喜啦!恭喜!恭喜!”

  小贩话说的得体。

  琥珀开心地点点头,继续往下逛去,走没几步,她回过头朝卖酒小贩喊道:“大叔!等品酒会结束,我送你一瓶莲花白尝尝,那可是二十余年来在品酒会上夺冠的状元酒啊!”

  ***

  悦己园珍贵的兰花,姿态优雅,花色淡丽,恰如其份地展现着属于它的韵味光芒,琥珀却像是没看到般,兀自看着地上发呆。

  “琥珀?”思卿躺在一旁的草地上,脸偏向一边喊着她。

  琥珀没反应。

  “琥珀!”思卿一骨碌地坐起来,朝坐在左边的琥珀大喊。

  她还是没反应。

  “琥珀?!”思卿摇着她的手臂大喊。“拜托!输了就输了,反正还有第二嘛,当不成状元酒,当榜眼酒也不错啊,莲花白还是一样好喝!等第这种东西,哎呀,听过就算了,干嘛成天闷闷不乐的?”思卿暖起小嘴嚷道。

  真受不了,这几天因为庄内的莲花白没有在品酒大会上抡元,弄得大伙儿如丧考她似的,成天哭丧着脸。

  干嘛啊?不过就是酒嘛,第一名跟第二名有什么差别吗?反正酒还是一样好喝,那些狗屁官员要怎么评比是他们家的事,她就是搞不懂干嘛全庄一片愁云惨雾的?

  她是庄主,她都不在乎了,为何其他人表现得像是天要塌下来一般?尤其是战拍。

  琥珀自从那天得知周家庄的凝玉露被评为状元酒,莲花白屈居第二,整个人就痴傻了过去,不论沈敬儒如何劝她都没用。唐大叔也是,他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在孟兰面前不断自责,老泪纵横。孟兰倒也不太在意,但全庄却因这事,气氛低迷了好些天。

  “琥珀?醒醒啊……”思卿摇晃着她的臂膀,眼角瞥到园口的身影,她抿嘴一笑。“快醒醒!琥珀,你的心上人来了。”思卿有点儿戏谑地道,只见玻用还是绷着小脸。

  思卿朝走来的沈敬儒递了个无奈的眼神,便起身拍拍身上的草肩,故作老成道:

  “好了,我该走了,就留你们小俩口在这儿吧!”

  草地上只剩他们俩,悦己园内很静企,午后的清风徐徐吹来,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一切是那么悠闲美好,但有人绷着小脸,不开心。

  “琥珀,胜败乃人生常事,今日莲花白没能连庄抡元,并不代表莲花白就是劣酒,毕竟你爹也尽力了。”沈敬儒伸长腿坐在草地上,看着身边低垂着脸的琥珀。

  “可是……我不甘心啊……”琥珀的嗓音有一丝便咽。“爹爹是那样卖力,咱们庄内的莲花白可是二十年来江南第一好酒啊,可是……可是却被周丕显那家伙比下去,教出云山庄的面子往哪儿摆?教我爹的脸往哪儿摆?我实在不能接受这事儿啊,夫子……”琥珀小手抓住沈敬儒的衣襟,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便呜咽地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的。”沈敬儒大掌摸着琥珀的秀发,不舍地道。

  他知道她现在很伤心,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这下子亲事可能要耽搁一段时日了。而今早孟兰讲的那件事……也得找个机会跟琥珀讲,他想亲自告诉她,不想让她的小脑袋瓜儿因此胡思乱想。

  沈敬儒抬眼看了看万里无云的晴空,蔚蓝的天际偶有几只飞鸟,显得自在悠闲,但怀中的桥人儿却是哭得梨花带泪,唉……他心痛啊!

  他吻着怀中馨香的秀发,大掌抚着她的玉背,琥珀整个人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小手揪紧他的襟口,呜呜咽咽地哭着。她有太多不甘,她爹是那样努力,出云山庄是那样出色,莲花白是纵横江南二十年的第一好酒,却败在周家庄手中。

  想到周丕显在揭榜的当时笑开了嘴,她就觉得很刺眼,偏偏那家伙又嘲笑似的看了她一眼,让她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是一种挑衅的眼光!

  她哪能容忍别人如此蔑视!

  “夫子……”

  在宽阔的胸膛发泄多日来的委屈闷气后,琥珀用沈敬懦的方中抹着泪水,一张小脸哭得红通通的。

  “夫子,我……咳!我要帮我爹,我不能任由那姓周的…… 咳,瞧不起出云山庄,瞧不起我爹,瞧不起我。”琥珀哭得太剧烈,嗓子有点沙哑,她边讲边咳。

  “琥珀,不要冲动,听听你爹怎么说再作决定也不迟。”沈敬儒将她垂在颊边的细发勾到耳后,长指摩罩着她白里透红的嫩颊。

  “我不管!我一定要帮我爹,帮出云山庄夺回江南第一好酒的头衔!”琥珀紧握小拳,激动地低嚷。

  “琥珀,你太冲动了,先冷静下来……”黑眸有着担忧。

  “不要!夫子,你喜欢我吧?你会支持我吧?我……我真的不能坐视外人如此羞辱爹亲,羞辱出云山庄!我受不了那种轻蔑的眼光!夫子!”琥珀急急望向剑眉微鳗的沈敬儒,寻求支持。

  沈敬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夫子……”他该不会叫她不要管这事吧?

  他双掌捧起她的小脸,柔声说道:“我会支持你的,琥珀,不过……”

  “不过?”琥珀满脸警觉。

  “不过我以后可能不能常常陪在你身边了。”

  什么?!

  琥珀惊惧地瞠大双眼。

  老天!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

  “没办法啊,孟兰说我们俩已经十八了,不适合再有年轻夫子往来庄内教导,所以沈敬儒那家伙也就不能常来这儿了。”思卿躺在床榻上懒懒地道。

  “怎么这样呢?夫子他……他又不会胡来,他是正人君子啊!孟兰姐太多虑了。”琥珀抿紧唇瓣低声道。

  “琥珀,你忘了孟兰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人言可畏啊!所以唤,孟兰为了我们俩大家闺秀的名声,只好不让沈敬儒继续担任夫子唆。不过,琥珀,你别担心,”恩卿起身跳下床榻,“孟兰怕我不读书,她要组个诗社,邀同年纪的女子到庄内聚会,定期请些名宿鸿儒来指导,到时候,沈敬儒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啦。”思卿说完,还用手肘推推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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