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办事啊?」她又问,仍是一脸的开心。
「我本来就在香港了,是黄莺告诉我,我才知道你也来了。」男人解释。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男人指指画舫说:「我和朋友正要到那里用餐,刚巧看到你和他。」
男人抬头看看邢西领,只见邢西领的面色铁青,死瞪着他停留在卓敬西肩上的那只手,一副恨不得将之吃下去的模样。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而卓敬西尚径自与男人兴高采烈的畅谈,邢西领早已怒火中烧,绕过桌子来到她身边,一伸手就将她抢抱在臂中。
男人的手一空,才抬眼就见到邢西领恶狠狠的目光,以及从齿缝中进出的问话:「你是谁?」
盯着男人抢眼的轮廓,邢西领没来由的生气。
男人将手收回,没有自我介绍的习惯。
卓敬西根本不懂察言观色,她兴致勃勃地替两人介绍,热烈得很。「他是我常常见到的人,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名字里有个西,都是朋友。」
这是哪门子的介绍?医神哑然失笑。
邢西领则不然,他认真思索着她的话意--她常常见到的人只有黄莺和斑鸠,要能称得上朋友,那么就是替她动手术的男人了。
「你是医神?」
医神的头轻点,有意无意的提及:「这是你保护她的方法?让她跟着你?」
「有什么不妥?」
「你亦是众人追逐的对象,这样……不安全。」医神讽刺地说。
邢西领不以为意,「看来黄莺没跟你说清楚,你再去问她吧!」
很高明的逐客令!医神却尚未打算离开。在黄莺跟他说明整件事情时,他相当吃惊,也很好奇邢西领的心态;今天亲眼所见,更加印证他的猜测。邢西领自然流露的妒意,他自己难道都没有发觉吗?
「我只是不认同而已。」医神测试的问:「你是个公众人物,我不认为你有时间看着她,」
邢西领本能的将双手环绕在卓敬西腰间,深深紧紧地抱着她。他语气强硬地表示:
「那也是我和她的事。」
虽然不知道邢西领为何这么做,但腰间的暖流和背抵着的温热于瞬间窜入她全身血脉,仿佛通了电,她的心跟着开始鼓动狂跳。
医神偏了偏头,又说:
「你喜欢女人,也不会让女人吃亏,自是女人疯狂追逐的对象。我曾耳闻她们为了你相互争风吃醋而引起暴动,你这么做,不怕她们对敬西不利?」
邢西领耸耸肩,颇不以为然,「我从不关心她们做些什么,在我眼里,她们这么做只是证明我的价值而已,不干我的事。」
「这么说,如果她们找上了敬西,你也不管?」
「只要敬西跟着我就很安全,如果她没跟好,那么就只能怪她自己了。」
医神的目光转为凌厉,不认同他的说法。「这是你的真心话?」
在医神目光的凝视之下,邢西领傲然昂首,不想屈服在医神主导的情势里,好似卓敬西是特别的,他该对她有特别的对待方式?
「没错!」这个回答冲口而出,但意外地,他的心却绞痛了一下。
医神闻言,脸色霎时凝重起来,他明白了一个事实:邢西领对女人的态度、行为,只能用习惯来形容,
搂搂抱抱的亲密动作,只是他惯有的举动,并不代表任何意义。
医神失望极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将敬西交给他?
他本能的牵过卓敬西,往刚才乘坐的小舟前去。
此举引来邢西领慌急、愤怒的粗吼,他起身拉住她另一只手,强势霸道的制住她的行动。
医神回头,对邢西领的举动大皱眉头。
邢西领冷冷的强调:「她现在『一定』要跟着我。」
「你不安全。」医神道出事实。
「我很清楚,短期间内不会有人敢来伤害我们。」
医神眉头拧得更紧,手却松开了,顺着邢西领强劲的拉力,卓敬西站回他身侧,因为不是来自本身的力量,让她有些脚步不稳,她不安地轻嚷起来:
「你们到底在干嘛?」
而她的问话,也从来没有得到过正面的响应。
医神平静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迷惑,「你保证?」
「我保证。」
「你根本不在乎她,又何必如此?」
「这跟在乎没有关系。」邢西领此言一出,又有种说谎的罪恶感浮上心头。
「你--」医神僵直地摇摇头。「你一直认定敬西没记性,但这并不代表她连感觉都没有。」
「就算她对我有了感觉,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他一副「女人会爱上他是理所当然」的口吻。
医神气极,当下又是一拉,将卓敬西往小舟带。「我不信任你!」
邢西领加强手劲,也不放松,一阵拉扯,倒霉的人还是卓敬西,她受不了的大叫,两人听到之后同时松手--
当两股拉力突然消失,卓敬西立刻没了支撑,脚步不稳的往后倒去,两人不够眼明手快的后果,只有听见「扑通」一声,和回敬他们满脸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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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敬西气得说不出话,只能躺在床上裹着被单在心底咒骂。她硬是闭上眼强逼自己快快入睡,心里极度的不痛快,一心冀望明天的到来,让她能够忘记自己跌入水中的糗态。
算自己倒霉,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跌下水,好在现在是夏天,她的身体又算健康,才没有感冒。
饭店的房间很大、很豪华,她却失了想仔细看个够的兴致,一心只求早早入睡。常失眠的她,总要在床上窝一、二个小时才有睡意,更惨的时候,必须瞪着天花板数个小时,她才能真正睡去。
唉!她叹了口气,翻身的同时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眼睛一睁,床边已然立了个人影,
「西--」她抖着高音嚷:「你怎么来了?」
邢西领的回答是轻扬的嘴角和掀被的动作。
她本能一阵慌乱,缩手紧抓着身上的被子,慌乱地问:
「你……你想干嘛?」
他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刻意的佯装疑惑反问:「我能干嘛?我要睡觉啊!」
「睡……睡觉?」她结结巴巴起来:「回你房间睡啊!」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啊!」他好无辜地说。
卓敬西当下弹起身,张着嘴尖叫:「我跑错房了?啊--」她踩着被子跳下床,奔向门边一边道歉:「对不起,我立刻回我房间。」
她正要转开门把,他的声音尾随而来:「这也是你房间吶!」
「嗄?」很快地,她又傻眼了。
邢西领在心中偷偷窃笑--好玩,太好玩了!
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他一把抱起她丢回床上,跟着钻进被窝,残存的温暖笼罩着两人,枕头里有着淡淡馨香--是她的气息,令人舒爽和喜爱。
邢西领用手一环,让她贴向自己,感受着她浑身散发的自然清香。
被他的动作吓醒,她连忙想抬起头,却撞到他结实的胸膛,抵抗的双手也被他抱得死紧。她挣扎着说:「我不要跟你睡。」
没有女人会拒绝跟他同床,她,当然不能是个例外。
手臂一个用力,她的脸已经完全被迫埋入他胸前,几乎连呼吸都嫌困难,却不认输地继续抗议:「你没有订两个房间吗?」
听着她奋力挤出的声音,闷闷地气息在他胸前震动,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愫衍生,他的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
因为贴着他的胸膛,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随着他胸部的剧烈起伏,她发觉他的心跳跟着加快了……好奇怪的感觉,她微微挪动头,打算将耳朵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