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一点黄莺倒没有想过。「你认为枭王爱上敬西?」
「以敬西从前的聪明才智,加上枭王的傲视群雄,有此可能。」他推测着。
黄莺凝视他半晌,点点头。「从枭王的行动看来,不无这个可能;他一向珍惜敬西的存在。」
「那你呢?」斑鸠看出黄莺眼中的疑惑,料想她不好意思开口问,遂代她提出,一并解决好了事,
「我?」没头没脑的,邢西领不懂斑鸠所指为何?
「解释一下你为何一定要敬西记得你。」斑鸠试探地问:「莫非你同枭王一样,对敬西『珍惜』起来了?」
回答她的,是一阵猖狂的大笑。
女人对他来说,终归只是个玩物,他不会去伤害她们,却也不曾爱惜过任何一个,更何况是一个笨头笨脑的女人。
「请不要把我跟杀人魔相提并论。」
「那真是抱歉。」黄莺安心了。「你也知道敬西不适合你。」
「当然。」不只是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适合他,他深信不疑。
「那好啊!」斑鸠可有话说了:「以后你就离敬西远一点,省得日后出事翻旧帐。再说你是靠那张脸吃饭的,伤了也不好。」
「那是两回事。」邢西领不以为然。
「你还是不放弃?」黄莺困惑他怪异的行径。
「我虽然对敬西是因『兴趣』而一时兴起,但现在--」他直率地说:「我想看她恢复天才的模样。」
「你想帮我们--」
「我是帮她。」邢西领更正黄莺的说法,「用我自己的方式。」
「你的方式?你不怕危险?」
「我如果怕危险,就不会做此决定。」他将手中的纸张丢置桌上,「再说,这道没头没尾的谜题实在诡异,我很好奇敬西何以解得出来,谜底又是什么?」
「我们不想跟你合作。」
「我也不要你们跟我合作。」
两方对峙许久,气氛逐渐僵持。
终于斑鸠大声哀叹,打破局面,「我对你的超级好奇心甘拜下风,你也太奇怪了,敬西对你而言是不重要的,你何以因为好奇心为她做这些事?」
「你还是认为我对她有意思?」邢西领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明白地指出:「至今,还没有一个女人值得我动心,敬西更不会是个例外。」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斑鸠不得不信。
「你的方式是什么?」黄莺问。
邢西领正视斑鸠和黄莺,诚恳的说:「把敬西交给我。」
「什么意思?」
「我要敬西跟在我身边,直到她恢复以前的记忆为止。」
「我们要如何相信你一定能够让她恢复?」
「你们必须要相信。」邢西领非常有把握的说:「至少我只花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让她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甚至还喊得出我的名字。」
这倒提醒了斑鸠。「那是你强迫记忆的结果,满屋子的照片,天天都看得到,不想记也难。」
邢西领相当满意,敬西果真记得将他给她的相片贴上。他不得不自傲起来,事情一直照着他的剧本在走。
「这也只是单方面而已。」黄莺并不同意,「毕竟要她恢复是和记忆不同的。更何况,枭王已经找到她了,必然随时在附近;不要忘了,他的行迹至今无人能掌握。」
「那么,就更需要我来担当这个任务。」他是个公众人物,私人住宅的动态更是众所瞩目。「枭王如果不想提早落网,就不会公然在媒体的焦点处作怪。」
「你的意思是……」
「让敬西住到我家,」
「什么?!」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大喊。
邢西领却一派优闲的表示:「总比在你们这里连警卫都没有好。」
「我们绝不像你想的那般柔弱。」斑鸠眉宇间尽是英气。
「我知道你们有不简单的背景,可是我认为只有两人的保护,倒不如让大众来盯梢。」
「你的意思是……」
「卓敬西这个名字已被记者写明,读者也知道了这个人,所以她的所作所为必定会成为记者追踪的焦点,这样一来,枭王想接近她,就不是那么简单了,除非他想上报。」邢西领认定以枭王来无影去无踪的行事风格,绝不会想让大家猜到他是为何而来;卓敬西这个目标已太过明显,他更不会掉以轻心。
「那也不用住到你家吧?」斑鸠狐疑,「这样岂不成了同居?我记得你的绯闻里没有传过同居的消息。」
「妳想太多了。」邢西领再度更正:「我和家人同住,更不会和她同房,哪来的同居之说?」
「你不怕让你的家人陷入危险之中?」黄莺有些担心。
「我不认为这是危险。」他说:「依你所言,枭王不会做『目的』以外的事,那对他来说是浪费;也就是说,伤害我或者我的家人既没有报酬可拿,他何必做这种没有好处的事。」
黄莺又眯起眼,带着一丝的佩服脱口而出:
「我忽略了你的智能,如果你不聪明,也不可能如此流连于众女之中而无所纷争。」
听得出她赞佩里包含着一丝贬抑,邢西领不以为忤,他指指自己的脑子笑着说:「这就是我的本钱之一。」
「你这么肯定能保证她的安全?」斑鸠仍是半信半疑。
邢西领不语,眼光轮流在两人身上打转半刻,才开口:「我肯定。再者,面对枭王的威胁,你们势必得找个人来保护敬西的安全,与其找一个她不认识的,倒不如让我这个熟悉的人来照顾她。」
邢西领自信满满的表示,摆明了无论她们怎么阻挡,他就是要这么做,如同他要敬西记得他的事一样,只是先跟她们做个「报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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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邢西领跑上楼找卓敬西,黄莺和斑鸠仍是忧心忡忡。
「我不认为他只是好奇而已。」斑鸠直言。
黄莺心思一向细腻,瞅着楼梯口道:「我也是这么认为。」
「你的第六感比我准多了。」斑鸠闪着大眼说:「会不会……他真的喜欢上敬西?」
「虽然他比枭王这个杀人魔与警政署对立的关系要好太多,可是--」黄莺还是摇头,「邢西领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就能够绑得住的,更何况敬西现在这么单纯。」
「与其说枭王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倒不如说大家都是如此的心态。」斑鸠肯定地道:「所以我才不信邢西领的出发点仅止于好奇。」
「如果他『不小心』爱上敬西呢?」以邢西领对爱情浪荡不羁的态度,黄莺不敢随便做假设。
「那将是个不幸!」斑鸠大胆地断论:「如果敬西一直如此,那么就算邢西领爱上她,她也不会明白所谓的爱是什么?不幸的人是邢西领,因为他的表白敬西不会明了;而我们尽力让敬西恢复的用意,就是不要她保持现在的样子,你也知道敬西本来的个性是怎样……」
黄莺接口道:「对于爱情,敬西是嗤之以鼻,近于不屑。」
「而且无情!」斑鸠起了阵寒颤。「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想法很不应该,但我还是要说--我喜欢现在的敬西。」
「彼此彼此。」黄莺想起以前的卓敬西,眼里不觉浮上一层阴影,「不知道是不是天才的怪癖?敬西是勇于冒险、喜欢刺激的,相对的,她专注于这上头,其它的事情就算有天大的严重性,都挤不进她的眼睛;她真的很无情!就连笑容,也不曾见过。」
「可是,我们又不能让她维持现在的个性。」斑鸠回给她一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