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醒来看不到妳,就来找妳了!」他的语气又变温柔了。
「你……你少恶心了!」她实在受不了他的转变,索性将他硬生生的扳过身背对她,双手也立即搭在他肩上,没好气地说:「按就按,反正你也好多了,你要折磨我也只剩这几天;还有我告诉你,你伤好了后,出了社区别说我们认识,懂了吗?我不想跟你一样被追杀!」
意外地,她并没有得到他冷嘲热讽的响应,他反而沉默了。
她的话无疑是触碰到他的痛处。
初时见她,他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忽冷忽热而打造的疏离感,是他刻意给她的错觉,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
今天是班梦飞决定到岩隆应征的日子,所以她起了个大早,换上衣服之后起身定向客房,才想敲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
她往内一探,发现棉被整齐的折叠在床头,床上也早巳没有他的人影。
「小姐,他昨晚就走了。」老管家似乎很高兴他的离去,连忙奔过来告知。
「昨晚?」班梦飞心中莫名的怅然,她和他之间的相处总是短暂而且匆忙,回想这几天,她和他之间交谈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她对他还是充满着不了解。
「小姐,他要我把这个交给妳。」老管家取出一个信封袋,因心有余悸手还有些颤抖着。
班梦飞看着老管家受惊害怕的模样,觉得好笑,连忙接过信封以解决老管家的困扰。她摇了摇信封,一点点声响让她猜不出所以然来,她狐疑的打开信封,一颗眼熟的子弹滑落掌心,不同的是它被穿了个扣环,上头牵了条链子。
她还没开口,老管家已大惊小怪的呼叫。
「他把这东西给我做什么?」她瞪着眼,连忙安抚老管家:「别担心啦!这是空的,应该是我为他取出的子弹壳,不过……他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啊?」老管家兀自乱猜。
班梦飞没好气的白了老人家一眼,「他要是想杀人灭口,犯不着大费周章把子弹弄成项链送我!」
「那……」
「别管了!」班梦飞睇着掌心里的子弹,有些爱不释手。
不是一般人可以买到的稀奇物品一向是她的收集,她当然会将这个曾经是「实弹」的子弹保留起来。
收入口袋之后,她立即转身走出门,可是左等右等,司机却迟迟未来。
正当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班宅的大门前却有一辆陌生的车子停下来,她大惑不解的瞪着那辆车,直到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下车,她才移动脚步奔向他。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我有说我不回来吗?」宗煦衡反问,脸上仍旧挂着邪气的笑容。
「那你把车停在我家门口做什么?我赶着出门耶!」
「我知道!」他指着她全身上下的打扮,皱眉道:「妳就这副模样去应征?」
她一愣,打量自己的一百零一套粉领族套装,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他对她鼻梁上的大眼镜没有任何意见,却是瞅着她短裙下笔直而修长的双腿不放。
她不仅天生丽质,更拥有姣好的身材,不管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相当好看,但他不喜欢除了他以外的人看见她美好的一面。
他指着她的裙子,面无表情的说:
「去换一条裤子!」
「裤子?」她没有听错吧?面试应征的常识,裤装绝对比裙装劣势耶!
「没错!」他的语气坚决。
「我干嘛要听你的?」她瞪着他,「你想害我被刷下来吗?」
「放心,妳绝对可以得到这份工作,但要照我的话去做!」他笃定的说。
她压根儿不相信他,他又不是老板,凭什么决定一切?她气呼呼地反身走向车库,准备抓出那位怠忽职守的司机,为什么让她等了这么久?
然而她身后的声音却不疾不徐的表示--
「别找了!我就是妳今天的司机。」
「你?」她再次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你吃错什么药了,我有说要让你跟吗?」
跟?他这堂堂御龙少帮主何须用跟随的方式来追求他认定的女人?他要的女人伸手即能拥有,可唯独他的小梦飞,他只能在部属和等待中,期待寻找到最佳的时机承认他爱她。
「我是要报答妳的救命之恩,我想这个说法妳比较能接受吧?」他倚在门边,等候着她。
她望了望自家车库里文风不动的车辆,再看看闪耀在冬阳下他的高级座车,她情非得已的蹬了蹬脚,这才无可奈何的钻进他的车里。
当座车行驶的瞬间,她听见他用愉悦的声音对司机下令--
「先带她买件裤子。」
「喂!」闻言她气得抓住他,恶狠狠的敲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呀?我都说不要了,来不及了啦!」
「对了!」他径自说着:「戴上那条项链,听见没?」
「我干什么要听你的?」她失去理智的咆哮。
她开始认定自己最近一定是犯小人,才会遇上这种事;她和他应是没有交集才对,为什么她会被他莫名其妙牵着鼻子走?
真是见鬼了!
宗煦衡老神在在的躺在椅背上,不在乎她的大呼小叫,反正她都已经上了车,就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嘿!他就爱看她愤怒的模样!
第四章
「真是够了!宗煦衡先生,你看我这个模样活像老姑婆,人家会用我吗?」
班梦飞被宗煦衡逼迫而改造成一个完全颠覆她形象的模样。
除了眼镜以外,他全部都有意见!
宗煦衡耸了耸肩,对她投以赞美的目光。「保守有什么不好吗?」
「保守?」她拉了拉自己的高领衫,还有又黑又长的宽管裤,单一色调也就算了,尺寸大到她以为自己仍然穿著睡衣。
她和他一边争执着,一边在岩隆的大楼前下了车。她注意到旁人不寻常的目光纷纷投向她,更加以为是自己的奇装异服造成的结果而责备他:
「你看,人家都在看了,我就说我穿这样一定不行,你就不信!」
「妳确定他们在看妳?」他将墨镜戴上的瞬间,嬉笑怒骂的态度一转。
她不解他为何突然变得冷酷,只见他直挺挺地走过她身旁,继而顺利的走入岩隆大门;他行进间,那些目光亦跟随着他,而且朝他致敬。
致敬!她很肯定这些人对他是敬畏的,又或者带着恐惧。
他真的在这里上班?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然而想发问时,他已经进了电梯不知去向。
「有事吗?班小姐?」一名壮硕的老者挡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问。
她直视老者脸上令人印象深刻的疤痕,讶异的低呼:「你是罗叔?」
「是的,班小姐!」罗叔回答,声音依然是失了温度的冰冷。「很高兴妳还记得我,妳有事吗?」
「呃……」她指着宗煦衡消失的方向,忙问道:「他……他上去了!他去哪里?为什么可以自由进出这里?他……」
罗叔对她众多的疑问显得无奈,原本他还以为能从她和宗煦衡之间的互动观察出什么。他几乎等于是宗煦衡的保母,所以知道宗煦衡对她的特别;也许在别人眼中宗煦衡对待她比陌生人还不如,但这也等于宣告她在宗煦衡心目中的地位不低。
可宗煦衡迟迟末向她真正表态,如今又见她不知所以然的模样,更明显的表示宗煦衡并未趁这次受伤的机会宣誓他的爱情。
所有的人都说宗煦衡到处留情却也无情,只有罗叔清楚他的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