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台生显然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命手下抓住他,手下们已然掏出枪枝,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反而将枪口一致对准了潘台生。
「就是这个意思!」宗煦衡带着肃杀之气冷峻的瞪着他,「你也猜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你的手下会变成我的手下吧?」
忽然潘台生圆滚滚的身子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抓住了班梦飞,而且正步步后退之中。
「我说了,她是我的王牌,如果你想让她和我一起陪葬,我也很乐意。」
宗煦衡的眉头蹙紧,所有的人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好!」宗煦衡睇着潘台生已退至门边的身影,还有班梦飞额头的青紫,松口答应:「我给你经营权,我自己也给你当人质,放开她!」
「我只要她当人质。」潘台生喝道,「你去把文件拿出来!快呀!」
班梦飞很清楚的感受到枪口不断的在她额边摩擦,些微的痛楚令她不禁拧眉,眼看宗煦衡为了她要放弃家业,她不悦地大叫:
「别拿出来!不然我……我就不答应和你交往!」
「都什么时候了,妳在说什么?」宗煦衡真希望有胶带封住她的嘴巴。
「事……事实呀!」班梦飞些微的移动一下。
潘台生并未察觉她的动机,只是死命的对宗煦衡叫嚣。
宗煦衡妥协的转身欲前往书房拿取文件,却再次被班梦飞的叫声阻止--
「你敢再走一步,我真的……真的不要你喽!」
「梦飞!」宗煦衡怒气冲冲的咆哮。
班梦飞反正都豁出去了,对着宗煦衡说话的语气冲得很:
「你凶什么凶?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现在我明白了,也认真考虑要和你交往了,你干嘛又要把家产无条件给这种无赖!」
「梦飞,妳是不是撞傻了?」宗煦衡低吼。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想谈情说爱也该挑个时间吧!
班梦飞再退了一步,认真的说:「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的,要和一个人交往我可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你把家业都让给人了,以后你拿什么养我?」
宗煦衡不知是拿她无可奈何抑或认同她的说法,沉默的站在原地。
他的不动惹怒了潘台生,可是当他发现班梦飞不知在何时已退开了他箝制的范围时,立刻大惊失色;宗煦衡一声令下,手下群起包围了潘台生。
接下来,班梦飞只有听到一个响亮的枪声,现场立刻陷入混乱。
她自桌边闪去,混乱中只见到宗煦衡飞快的逮住了欲脱逃的潘台生,更恶狠狠的对着他的头部施以重击,而一名受伤的手下正被其它人扶到墙边。
混乱才结束,远处急驶而来的车辆纷纷停在宗家的草坪上,徐泛明的身影急匆匆的奔了进来,见状明显的松了口气,朝着宗军龙露出大难不死的微笑。
「宗老,您这个模样维持多久啦?」
徐泛明一边为他松开绳子,一边看着宗煦衡以前所未有的重拳痛击潘台生,不免感到一阵迷惑。
「宗老弟是怎么啦?放着您老不管……潘台生连口气都喘不过来了!」
「哦!他忙着报仇!因为那个人刚刚欺负了我的准媳妇。」宗军龙朝着角落里的班梦飞看去,并不觉得她刚才的表现是荒谬,反而觉得她相当有胆识。
「啊,这个美人儿是谁呀?」徐泛明惊为天人的低呼。
宗军龙指指班家,见徐泛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宗军龙哈哈大笑。
***
现场的混乱逐渐结束之后,班梦飞接收到宗煦衡冷淡的一瞪眼,然后见他往楼上走去,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
班梦飞咽不下这口气,立即追了上去。「喂!你是什么意思呀?现在又不想理我了,是不是?」
宗煦衡连声气也不吭,继续踩着阶梯往上走。
班梦飞不能忍受对着他的后脑勺说话,冷不防拉住他的衣角大叫:「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你以为我很闲没事来凑热闹吗?」
「难道不是?」他回身,气愤未平。「我明明看见妳进了妳家,又突然跑到我家来做什么?妳不需要陷入这场斗争里的。」
「我人也来了,事情也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妳到底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她忽然哇哇大叫:「你刚刚是耳聋了吗?哦!你以为我是在演戏,还是你刚才的表现也是装的?」
「妳到底在胡闹些什么?」他对她刚才的表现只有无力可以形容。
「我胡闹?」她指着自己,冷下脸抗议:「我哪里胡闹?我刚才的话全都是真心话,你难道听不懂?」
「刚才很危险,妳不清楚吗?那种时候说的话我怎么会当真?」他不得不吐露心中的想法,即使他刚才的确很感动。
「危险又怎么样?」她微颤着声,从他的话中,她隐约感觉到自己是要再次失望了;她真挚地表示:「我认定你,只有你可以这样牺牲自己来保护我,所以我才不怕什么狗屁危险,你难道不明白吗?」
「妳也要看时机!」他决定压下怒意,「我还有事要处理,妳先回家休息好吗?我明天再去看妳。」
「你不给我说清楚,我不回去!」
「别胡闹!妳看看现场,这种状况我不要妳待在这里,刚才有枪声,警察等一会儿就会过来,妳在这里不好!快回去!」说完他继续往上走着。
然而才踩上阶梯,耳边传来一声枪响吓住了他。
他连忙回身,只见班梦飞背向着自己,却紧抓着胸口一动也不动,彷佛静止了一般……
「梦飞!」他的心脏登时无力,连忙上前抱住摇摇欲坠的她,惊见她发白的脸色以及地上苟延残喘的潘台生。
「潘台生!」宗煦衡恨不得冲上前一枪杀了他。
潘台生却是带着胜利的笑容,在罗叔的一记猛拳下才昏死过去。
「梦飞……妳没事吧?回答我呀!」宗煦衡的心像被绞碎了,睇着她以双手抚住的胸口,他没有勇气去采查她胸前的伤口。
班梦飞的身子又僵又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更让宗煦衡焦急不已。
「妳……妳好好听我说,妳把手……」
「都……都是你……要我回……家……」
班梦飞气若游丝的开口,让始终惊慌失措的宗煦衡彷佛找到海中的浮木。
「妳有没有事?对不起,是我错!妳现在觉得怎么样?」
「你……你到底……爱不爱我?」班梦飞半垂着眼,低声问道。
「废话!我当然爱妳,从头到尾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妳呀!」他慌忙查采她的胸前,却只发现衣服的破洞,没发现血从她的胸口流出。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他自衣服的破洞中拉出了一条项链--一条子弹项链。
「嘻……」她开心的笑着,也使得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还好我把这条项链从你桌上拿了回来……」
「班梦飞!」宗煦衡额上的青筋暴跳。
她得意非凡的挑起眉头,以报复成功的口吻说:
「谁教你之前让我忐忑不安又睡不着?这是给你的惩罚!」
他阴寒的脸上一双剑眉挑动,「欺骗我的下场一样会很凄惨的!」
「管你的!」她挣扎着想起身,因为躺在阶梯上着实不好受,他却将她沉沉的压制住,带着浓浓的情意警告她:「现在我要执法了,妳好好体会一下。」
意识到他的动机,她慌张的朝下方一看,天啊!一群人耶!
「你……你先等一下,这么多人!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