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后,妳就会懂了。」
他的鼻尖磨蹭着她稚嫩的脸颊,使得她闪也不是,想躲也躲不开。
「又是过几天,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连忙以发问来维持她的理智,不让自己脆弱的心被他影响了。
「总之,妳会知道的。」
他就此结束了话题。
她还是认定自己被他耍得团团转。
他要她来,就为了要和她解释他这几天来的行踪?他要让她明白这件事是有多么重要吗?
也罢!不过他可能将柔情用错了方向,她记起了他那一双高傲的眼眸,立刻提醒他:
「你应该是向你的秘书解释,而不是我!况且公司最近出了事,听说丢了你一份很重要的东西?」
「很重要!」他深深地凝视她,「我想,这个东西大概也是潘台生的手下偷的。」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他又偷了什么?偷那个东西想做什么?」
「很简单,他要威胁我!」
「威胁你?」她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那么他还真是不了解你,在我看来,你好象没什么弱点,而且我也不相信那个东西有那种分量可以威胁到你,甚至是你的生命。」
「很遗憾,那个东西代表的就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弱点。」他认真的说完,一双给予她温暖的手在她的唇瓣上流连忘返。
而她只注意到他话中所提的人物,前所未有的好奇心让她想知道真相。
「人?谁?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订婚戒指!」
当他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身躯在他怀里一僵,带着受创的眼神推开他,强悍的远离他的怀抱。
订婚戒指!这四个字狠狠地将她敲醒。她真是大笨蛋,他已经要结婚了,已经有所爱的女人了,她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接受侮辱?
「真……真是恭喜你了!」
「恭喜?」
他瞅着她因误解而逼出的眼泪叹息,她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让他把话说完?为什么就只会傻傻的一个人边想边哭?
「是呀!」她慌乱的躲开他的视线,忽然想起了自己进门的目的。「你要结婚,我这个做邻居的是应该恭喜你,不是吗?还有我想我也就做到今天好了,反正我以后会很忙,所以不会有空来了。」
罢了!他就让她再误会一阵子吧!只要案子还有一天没有真正解决,她的安全依然会成为他的隐忧;更何况那只戒指是他要送给她的,如今被人偷去,表示潘台生已意识到她的存在,他必须再度密切的看守她。
「妳先请假也行!」他不同意她的辞职之说,倒是妥协了她另一件事情。「不过,妳上班的地方要有我跟随!」
「你、你什么意思啊?」
「放心!」他的手搭住她的肩,将她往门外带,一只手则优闲的插在裤子口袋里,陪着她走了出去。「我不会干扰妳的工作。」
「你不会干扰?」她对旁人投来的目光感到不自在,闪开了他的手,否决他的提议:「你上次已经严重干扰我了,更何况你还真这么闲啊?」
「放心!」他又挥了挥手,低声道:「我会躲在暗处,不出现在妳面前,可以吗?」
「什么呀?」她又听不懂了。
她才想发问,他的手一用力,将她推入了电梯里,硬生生的让电梯门在他们眼前关上;临走前,她甚至看见了他的微笑。
搞什么东西呀?她完全弄不清楚他的一言一行所代表的意义,更荒谬的是他居然想跟在她身边,他不是要结婚了吗?他又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思及此,她忍不住低咒他的可恶!他想继续玩弄她到他结婚为止吗?他真的把她当成了玩具啊?
真是气死人了!
第九章
「梦飞,从刚才就感觉妳不太专心,妳怎么了?」阎虹音的长发被造型师弄成犹如贵妇般的大波浪卷发,整个人看起来变得成熟许多。
班梦飞同样被弄成卷发造型,只不过是栗米卷,使得她活像个洋娃娃;她刚卷好发型时,就连多年好友阎虹音也差点认不出她是谁。
今天要为知名的厂商走一场新表的秀,所处的准备后台亦有男女之分,班梦飞被安排在阎虹音之后出场,因为她对舞台的熟悉度仍比好友少,有些事情必须仰赖好友的提醒。
班家人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即相当专业和专心,阎虹音定是看她出现反常的举止,才会忍不住发问。
班梦飞的脸庞正由化妆师为她上妆,她的眼睛却仍不时的向四周围打量。「没什么……我只是担心有人像上次一样突然冒出来!」
「有人?」阎虹音联想到一个人,连忙向四周再审视了一次,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里是女生的化妆间,我想他不会这么大胆才对,况且他应该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他是要我喽?」班梦飞不由得又想生气,对于老是被他牵引的自己感到苦闷。
阎虹音却不这么想,「他是个大哥级人物,为什么突然想跟着妳?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如果他不能来,大概也会请人来吧!」
「什么意思啊?」这几天,一向自认聪明的班梦飞倒觉得自己突然变笨了,连好友说的话都似乎暗藏玄机,自己却听不懂。
阎虹音并不了解宗煦衡做了什么事足够让班梦飞彻底死心,而且让班梦飞想破头也不会朝着感情的方向思考,但阎虹音认定宗煦衡的欲擒故纵即表达了他真正爱的女人是她眼前这位洋娃娃。
「也许,他的用意在保护妳呢!」阎虹音给了她提示。
班梦飞却吐了吐舌,不赞同好友的看法。
「我又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需要他来保护,而且他根本不在乎我,干嘛要来保护我?」
「妳来个逆向思考如何?」阎虹音瞪着镜中的自己,刚上色的火红唇彩令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逆向思考?」班梦飞一同看着自己唇上犹如圣诞红的色彩,吓了一跳。
圣诞节将至,为了配合主题,除了唇色,等一会儿她们还必须换上艳红色衣服来搭配。
阎虹音藉由红色想到了血腥和黑暗,她缓缓的将脑中想到的事一一告诉了班梦飞:
「有的人可以很自然的在乎一个人、爱一个人,但是基于某些理由,让他无法明确的表示真正的心意,一如宗煦衡这类社会边缘份子,说他有地位也没错,他在黑白两道相当有地位,可是有些平凡人可以轻松得到的东西,他却得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得到。」
班梦飞被她的话搞得脑浆都胡了。
「如果妳指的是感情,他可是丰富得很,妳也看到了,他身边的女秘书怪吓人的,黏他好紧,他也乐在其中呢!」
阎虹音无奈的朝镜中的班梦飞白了一眼,「妳有没有想过,那只是个假象?」
「假象?」班梦飞提高音量,表示了她的不同意,「鬼才相信,制造假象需要搂搂抱抱和上床吗?」
「妳有撞见他和那个叫杜鹃的女人发生关系吗?」阎虹音竖起了耳朵,以为听到了一个了不起的八卦。
班梦飞摇摇头,「没有啦!我是猜的,但是光看他和身边那些女人那种亲密的举止,他如果没有和她发生关系,杜鹃也不会吃飞醋吃到我身上来了!」
「嫉妒通常会让人失去理智。」阎虹音有感而发的说。
「所以我确定他只是想看我出糗,他老是以看我慌张为乐!」
「是吗?妳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班梦飞再看看自己,妆容已整理完毕,她望着设计师准备的衣服,神情立刻显得紧绷。要说她不在意也不对,她其实无法克制自己去寻找他身影的欲望,她愈想证明自己不在乎,就愈让自己原本稳定的心情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