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说不说,拜托你不要哭了。”他投降。
思年接过面纸擦干眼泪,看他惊惶失措的样子真好笑,于是她噗嗤一声的笑出来。
一下子哭、一下子笑,李沐大呼吃不消,轻骂她几句,他从冰箱里拿出罐冰啤酒给她,两人窝在沙发上聊天。
他兴奋的说起大哥决定将比较小的案子交给自己设计,必要的话大哥再修改。
“真的,你开始接案子、开始设计了?可喜可贺,让我敬李大设计师一杯。”她高举啤酒向他敬贺。
李沐脸一红,挥挥手说:“别取笑我了,什么大设计师,还早得很。”不过想想他会这么认真,还真是她的功劳,去年十月那天晚上的谈话点醒他。
“你真的要在这里过夜?你不怕吗?”他笑得很暧昧。
思年顽皮的轻踢他的小腿,反问:“你怕不怕?”
“怕,就算是男人也会怕。”他轻踢回去,两人像小孩子般玩着互踢的游戏。
她的脚指慢慢的爬上他的小腿,微妙的动作撩拨起强烈的渴望,两人渴望着彼此。他靠过去拿开啤酒罐,轻拨她的秀发,她的眼睛闪着诱人的亮光,轻咬下唇带着微妙的笑意,他低下头吃掉那个笑意,今天不想放她走了。她不再恐惧和犹豫,他是如此真诚可爱,她想要他的温柔,也想要给他全部。
李沐环住思年的腰,抱她轻轻躺下,衣衫悄然无声的滑落,肌肤相亲、灵犀相通的两人,在欢偷和热情之中结合,身心交融,性灵合一。
* * *
“早”
李沐低头亲吻刚睁开眼睛的思年,他的情绪还沉浸在昨夜的欢乐中。
坐在床沿的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上班,思年整个心纠在一起,今日一别就相见无期,不知情的他还喜滋滋的道早安。
“我该去上班了,如果你还想睡的话就睡吧。”他微笑的看着她,用手指轻轻的梳理她的秀发。
思年环住他的脖子,给他一个深深的吻别,郑重的吩咐,“再见了,表叔,一定要想我喔。”
他现在终于懂了为何从此君王不早朝,要放开手中的美人去上班还真的好难。
“我走了,晚一点打电话给我。”
她微笑的目送他离开,直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伤心的眼泪。
* * *
时近中午,于婉柔端着托盘回房间,正准备喂丈夫吃饭的时侯手机响了,她对丈夫说声抱歉后接起电话。
“思年,你说什么?!你在哪里?!”她电话讲到一半即脸色大变,惶恐的看着丈夫,谢长风也惊慌的看着妻子。
原来,思年在飞机起飞前从机场打电话回家,向父亲和阿姨道别。她粗略的交代自己的计划,道歉隐瞒他们,并感谢这些日子的照顾。
“阿姨,爸爸就拜托你了。”
“等一下,你去哪里?!怎么联络你?!”于婉柔方寸大乱,大叫。“你不要挂电话,长风要跟你说话。”她将电话放在丈夫耳边,希望丈夫的呼唤能让思年回心转意。
“思年……泥肥来——偶不会再让泥受苦……肥来……”谢长风心急如焚,口齿不清的呼唤女儿。电话那头的女儿好像在哭泣,他听了更加难过,他到底尽到多少做父亲的责任?逼得她头也不回的远走天涯!
“爸,虽然你不是个好父亲,我也不是个好女儿,但是我希望你能好起来,和阿姨快乐的过日于。你们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来找我,我会过得很好,比在谢家的时侯更好。”思年边哭边说。“再见了。”
于婉柔对着手机大叫几声,但那头已经挂掉了电话,她叹口气。这孩子做事好彻底,虽然担心地,却又不由得佩服起她来。
她转头看着痛哭的丈夫,刚中风的他身体和心灵都受不了刺激,她轻声安慰,称赞思年的坚强和机灵,希望丈夫放宽心。
谢黄牡丹听到儿子房间的骚动而过去察看,得知事实后震怒。那个忘恩负义的丫头竟敢偷跑,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她也要把她揪回来。
谢玉棋也相当生气,她竟然不顾她的责任与义务,也无视他释出的善意,但是他更担忧的是谢家无后,然而眼前却是无计可施。
* * *
李沐整天的心情都很好,一直等着思年的电话。
电话响起,他飞快的接起,“表嫂,是你呀……喔,要问我什么事?”
静默一会,突然间李沐整个人呆掉,拿着话筒僵硬的站着,在旁边的李泉看情况不对,立刻接过话筒,问清楚事情后挂上电话。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她出外的事。哇塞,这个表侄女做事还真让人跌破眼镜,厉害。”李泉推推还在发呆的弟弟,“阿沐,你不要紧吧?”
“怎么会不要紧?!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李沐生气的大吼。
她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走,这些日子的感情、昨夜的欢愉,这一切算什么?她就这么轻易的舍弃?又被她耍了,他简直快要气疯了。
李沐立刻抓起电话打给孔倩萍,他唯一知道的思年同学的电话。
“什么?!她今天走了!大家说好要送她的,怎么偷跑了呢?!”孔倩萍也感到意外。
一问之下,几个好朋友都知道这件事,除了知道她去英国伦敦外,其他的她都没说,这下李沐更气了,连朱通那家伙都知道,他竟然全然不知。逼着孔倩萍说出朱通的住址,他要当面问清楚。
孔倩萍没想到思年到最后还是没有告诉李沐,可以想像他会多急、多气,只好无奈的告诉他阿朱家的住址。
李泉了解弟弟的个性冲动,不放心的跟着一起去。
* * *
朱通家是开牛肉面馆的,毕业等着当兵的他暂时在家中帮忙,他穿着围裙煮着面,熟练的招呼客人,过了中午用餐时间,客人渐渐少,他坐下来喝杯茶喘口气,有空就想起思年的事。她说要通知,等到现在还没消息,心里有些担心。
他抬头看见李沐冲进店里,惊讶的说:“阿沐,你怎么知道我家?”
“阿朱,你知道思年读伦敦的哪间学校?电话、住址?要怎么样联络她?”李沐噼里啪啦的问,口气又急又气。
朱通看他的态度恶劣,不高兴的回嘴,“你不会自己问她!”
“就是没办法问她,才问你!”李沐气冲冲的说。
李泉拉住弟弟,礼貌的告诉朱通事情的经过,拜托他如果知道的话,请务必告知,大家都很关心她。
听到思年已经离开的消息,朱通感到错愕。想想她一定是怕离别场面,所以偷溜了,等过一阵子,她一定会为此向大家道歉的,果真是思年的作风。
朱通鄙夷的看着两人,“关心?她在那个家一点都不开心,逼得她用这种方法离开,现在你们有什么脸说关心她。”
李泉好声好气的说明自己和弟弟并不是谢家的人,再度拜托他,告知他所知道的任何蛛丝马迹。
“你到底知不知道?”李沐完全失去耐性。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如果你等不下去,我等,我会等你们散了,等她忘了你。我跟她同学四年,我比你了解她,你等着被判出局吧!”朱通忍不住挑衅着。
李沐气急败坏的抓住他的衣领,李泉慌张架开激动的弟弟,在旁边的朱家夫妇虽然不清楚年轻人在吵些什么,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也知道该拉开儿子。李泉一边向朱家人道歉,一边拉弟弟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