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深沉地说,“如果我在撒谎,你是不会看不出来的。”
“我们怎么这样幸运……这样令人无法相信的……幸运,”尤莎说,“竟……有缘相会?”
公爵没有回答。她继续说了下去:“我真傻,我……还怕和你呆在一起,竟收拾了行李……准备……明天离开的。”
“你真的认为我会让你走吗?”公爵问,“今天我出外骑马的时候就知道,无论需要多长时间,我都要向你求爱,追求你,必要时俘虏你……直到你爱我。”
“你正是这样……做的,而且疾如闪电,”尤莎说,“我都以为已经失去了你……当你从地卞室出来,用你的双臂拥抱我时……我知道,我得一辈子抓住你……保护你……拯救你。”
她说时,感到一丝恐惧,唯恐他的生命会一瞬即逝。公爵说:“只要知道上帝在保护我们,我们永远在一起就行了,别的一概忘掉吧。”
他吻着她,使她再次感到被带入了天堂。他吻着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那柔软的颈项。她觉得温暖的身体正在变成一团火球,燃遍了她的全身。
她感到公爵滚烫的嘴唇把她吻得透不过气来,然后吻起她的乳房来。她要他不停地吻着她,使她更靠近他。
她不明白她的感觉,公爵却知道,他知道他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这样激动过。然而,他的经验告诉他得温柔些,不能把她吓着了,而且永远不能让肉欲战胜爱情。
由于尤莎全身心地爱着他,他所做的一切又似乎成了天意。当他终于把她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时,她知道天堂的大门敞开了。
尤莎醒来时发现,她是被拉窗帘的声音弄醒的。
天还没有亮。
她正在想为什么能够看见闪烁在头项的几颗遥远的星星时,公爵来到床边,把她拥在怀里。
她靠在他的身上,感到他那强壮有力、健美的身体贴着她,她情不自禁地吻起了他的肩膀,向他表示她的爱。
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把窗帘拉开?”
“我希望我们一起看看黎明的到来。”公爵说,“这是新的一天的黎明,亲爱的,我俩新生活的开端。”
“你还……爱……我吗?”
“你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他说,“我当然爱你!”
“你对我……没有……失望吧?”
“没有人比你更完美、更令人着迷了,如果说我昨天晚上爱你一次,那么,今天我会爱你一万次,明天爱你十万次!”
尤莎的脸上绽开了笑容。“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昨天早上当我醒来时,我甚至不愿承认自己爱上了你!”
“现在呢?”
“我现在爱你……崇拜你。”她略带羞意地说。
“我正想听这句话呢。你还得帮助我,鼓励我,使我变得比现在更好。”
“我就喜欢现在的你。”尤莎说,“我太高兴了,我觉得你似乎把……从天空中消失的……星星……放进了我的……心中。”
“这正是我的愿望。”公爵说,“即使我能够把月亮和太阳摘给你,也表达不尽我的爱。”
她伸出手,把他往怀里拉近了一些。“你得非常……非常……小心,”她说,“因为一且我失去你……我就会……死的。”
他们脑子里不约而同地闪现出他们曾经离死神那么近的情景。公爵说:“我们得活下去。我们要做的事很多。我想,法国需要我们,或者将来会需要我们!”
尤莎觉得这正是过去勃艮地的公爵们的感情。她确信,公爵的权力将会与日俱增。如果他的国家遇到了麻烦和困难,他就是拯救人民的救星了。他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人,是她唯恐不存在的英雄。
“我爱你……我爱你1”她说,“你怎么这么……了不起?”
“我要你相信我,”公爵说,“这样我就会变得了不起。”
说这话时,他想一定要努力去达到目标,使他的妻子和孩子们为他感到自豪。
这样,一旦死去,也就不枉一生了。
尤莎柔情似水,甜蜜可爱,他常常希望在别的女人身上发现这一点,可又常常失望。他还要祈求什么呢?他只是不停地吻着她。
他感到她象先前;样全身心地回报着他的吻。
当她的身子在他的身上颤抖时,他知道他在她的身上唤醒了最原始的欲望,唤醒了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本能。她那柔软的肌肤、起伏的乳房刺激着他。他知道他不可能再拥抱比这更可爱的人儿了。
他的爱情比升腾在身上的火焰更加炽烈。他知道尤莎又一次被爱情之火点燃了。这似乎是神的力量,使他俩全身传遍了柔爱,这是生命的力量,是他们心灵的颤动,使他发出了战栗。他们把自己奉献给了保护他们、使他们战胜邪恶的共同的上帝。
他不希望尤莎想到这一点,可是他自己感到一种由衷的感激。这是他毕生都得报答的恩情。
他感到尤莎在他怀里颤动着,感到热血在自己太阳穴里奔腾,感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此时此刻,尤莎和对尤莎的爱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灵。
他吻着她,直到感到象他一样,她的身子里燃烧着对他的渴望。
“我爱你,我的亲爱的!我的宝贝!我的爱妻!”他说,“我要你,我死也要得到你,现在就来,一刻也不迟!”
“我爱你,塞萨尔,”尤莎喃喃低语,“来吧……请……来吧。”
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这一声呼唤。当公爵使尤莎与他溶为一体时,他们双双感到仿佛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推入了他们自己的极乐世界里。
窗外,黎明破晓,第一丝晨曦送走了黑暗,天明了。
珍妮在城堡的厨房里。这时,一个马夫从蒙特维尔城堡来了。
他捎来公爵秘书的一封信。
看见珍妮,他们互相问了好,她说:“你真早啊,葛滋塔夫!”
“我给公爵带来一封信。”马夫答道。
“蒙特维尔城堡发生什么事了?”珍妮问。
葛滋塔夫往后瞅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人在偷听。
“我碰巧知道了。”他神秘地说。
“这并不奇怪,”珍妮挖苦道,“城堡里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这倒不假。”葛滋塔夫感到一丝满足,“这次可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
“什么事?”
他忍不住,于是压低嗓门说: “得·萨隆夫人死了!”
珍妮完全不相信地瞪眼看他。
“我不信!”
“这是真的,樵夫们一清早去干活时发现了她的尸体。”
“她在树林里?”
“在教堂的岩石下面。”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敢向上帝起誓!她摔得粉身碎骨,全身湿透了!似乎水从她身上流过去了。”
“我觉得你说的有些蹊跷。”珍妮说。
“樵夫们也这样说!他们听说过关于她的事以及她的厉害,他们不敢碰她。”
珍妮不语。不一会儿,她问:“你是说她死了?”
“的确死了!”葛滋塔夫答道,“他们用一辆农用马车把她送到她家里去了。”
珍妮想,得·萨隆夫人竟被一辆简陋的马车拖回去,这真是一种理想的惩罚,因为正是用这种马车她绑架了尤莎小姐。
她突然意识到这对公爵和他新娶的公爵夫人该是一个多么欣慰的消息啊!它将驱散罩在他们幸福光环上的最后一丝乌云。这真象是别人还不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就送来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她知道这也会使老公爵夫人感到高兴的,她一直不喜欢、不信任得·萨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