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随行的人之中有一个是上等的厨师。
伯爵的仆人和霍金斯想得非常周到,尽量使他们旅途畅快。
奶妈和霍金斯押送行李,当她得知伯爵要与诺埃拉结婚时,她快乐得叫起来说:“从各方面讲你母亲都会对伯爵感到满意。俺知道,亲爱的,老爷会象你母亲一样使你幸福。”
诺埃拉有时不禁想到她当初有可能会嫁给斯蒂芬爵士,每想到这儿,她就不禁浑身发冷。
然而现在她体会到伯爵是多么爱她。她心中十分明白,即使当初伯爵想把她嫁出去,本意也是想尽可能使她幸福。
“我当时害怕自己的这种感情,”当谈起那件事时他说,“因为斯蒂芬.霍顿非常富有,所以我想这样对你最好。”
“可是,你知道……我不能嫁给我所不爱的人!”诺埃拉说。
“直到遇见你后我才相信爱情。”伯爵回答,“至少我自己这样认为。现在我真害怕再忍受因爱我母亲而受到的痛苦。”
“你再不会……不幸福了。”诺埃拉小声说。
到达伦敦时,伯爵立即让她上床休息,知道她长途旅行后疲劳了。
“我有很多事要准备,”他说,“因为我一直挂记你,我的宝贝,我不仅要你睡一晚,而且明天白天也要睡,明晚我们就要结婚了。”
虽然她很兴奋,但毕竟有些累了,就说:“我会照你说的去做。同时,我也很想成为……你的妻子。”
“但不如我这么热切。”伯爵说。她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不管怎么说,为了让他高兴,她第二天很晚才醒来,发现伯爵已出去了。
她知道他一定在忙碌安排婚礼,并为去度蜜月而借游艇。
她一想到将和伯爵一起去那些陌生的地方就异常兴奋。
“不管到哪儿,”她想,“只要到海上去……和他在一起,就象到了天堂!”
奶奶现在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她再也不用为将来担心了。 她为诺埃拉选了一件漂亮的礼服,让诺埃拉在举行婚札时穿。
礼服当然是白色的,伯爵告诉她是从伦敦最好的店里买来的。
她发现有一件诺埃拉从未见过的带皱纹花边的纱裙。
宽大时髦的袖子与诺埃拉穿上长裙的细腰形成对照,使诺埃拉看上去就象画报中的美人。
因为他们是秘密结婚,甚至不让伦敦的仆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诺埃拉选了一顶四周镶着白玫瑰花的帽子。
她手中没有花束而拿了一本珍珠贝封面的祈祷书。
她看上去这么迷人,伯爵找不到适当的字眼儿来表达他的情感。
他们乘坐一辆雇来的马车而瞒着自己的马夫没说去哪儿。
在车中他们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们手握着手,伯爵吻遍了她的每个手指。
奶妈为诺埃拉买了一副带花边的手套与她的裙子相配,而没买传统的羔皮手套。
伯爵嘴唇的温馨使她因激情而感到全身颤动,又象一闪一闪的星星。
直到马车在他们要结婚的小教堂门口停下来时,他才说:“我祝福你,亲爱的!”
教堂里很安静,上年纪的牧师虔诚地朗读祷词,十分感人。
祭坛装饰者白百合花,对伯爵来说这象征着新娘的纯洁。
他知道,也好象圣徒是如此告诉他的,她绝不分使他失望。
牧师为他们祝福之后,他们缓慢地走向神坛,诺埃拉真以为天使在歌唱。
他们驱车回到伯爵家,吃了一领丰盛的晚餐。那餐厅现在看上去与诺埃拉当时北上去约克那时好象有天壤之别。
他们身边只有伯爵的贴身仆人和霍金斯照料。
伯爵叫人取出银器,并把深色橡木墙板用花环盖住。
桌上插着鲜花,卧室中也放了鲜花,诺埃拉以前从未进过这间卧室,她了解到这曾是伯爵夫人的卧室,十分潦亮,充满女性的魅力。
她知道睡在这房中意味着伯爵已宽恕了他母亲抛弃他的行为。
在不可抗拒的爱的力量面前,他屈服了。
她想总有一天要和他谈论这个,但不是在今晚。
也许在他们彼此倾吐内心的秘密,结合在一起之前,她绝不会谈到这个。
奶妈帮她脱下了衣服。 诺埃拉躺下来等待着,暗暗祈祷自己不会使伯爵失望。
她坦心伯爵会发现她对性爱一无所知。
虽然他曾承认在他生活中经常出现女人,而他却恨她们,不相估她们,从未产生过真正的爱情。
当他走进卧室时,他看上去十分潇洒,她想无论他自身怎么想,许多女人都会对他一见倾心的。
他走到床前,象以前一样坐在床边。
“你看上去有些忧虑,我的宝贝。”他说,“告诉我,为什么?”
“找……我有点……害怕。”诺埃拉嗫嚅地说。
“怕我?”
“不……怕我也许会叫你……失望。”
她伸出双手搂住他说:“我发现……我是多么无知……陈了……平静的乡下……花丛、群鸟……这些对我来说比人……更实在。”
她吸了一口气,又小声说: “要是你……觉得我……乏味呢?”
伯爵微笑了。
“你想这可能吗?”
她想他会吻她的嘴唇,可是他先吻她的一只手,然后又吻另一只。 他脱去衣服上床躺在她身旁。低垂在床边的丝麻帐外,只有一枝蜡烛在金烛台上燃烧。
诺埃拉此时可以真切地看见他的脸,当他寻觅她的嘴唇时,眼睛里流露出火一样的热情。
他热情地吻她,但动作非常轻柔。
他把她搂抱紧了说:“我不让你害怕,亲爱的,我会十分小心。你这么年轻,感谢上帝,你又这么单纯。”
“也……非常……无知!”诺埃拉悄声说。
“那还不好吗?” 他把她搂得更紧说:“我想因为我年轻时受到幻灭的打击,所以我总是暗暗地想找一个从未有过爱情经验,要让我来教她的女人。”
“当你……教了我……要是你……失望了又怎么办?”
诺埃拉问。
“那不可能。”伯爵回答。
他用手把她脸上的头发撩开,然后抚摸着她的面颊。
“你是这么美,”他说,“我的宝贝,谁和你在一起都不难发现你的内心和外貌一样可爱。”
他吸了一口气,又说:“这就是我的期望,现在你属于我了,只要我们活着,我会永远保护你,照料你,同时爱你。”
他说话的样子使诺埃拉觉得好象是在发誓,于是她轻轻地说:“我也是这样期望,并且也是我曾梦想找到的,我真……真太幸运了。”
“我也很幸运,”伯爵说,“也许用‘天赐良缘’这个词更恰当一些。”
这时他的语调严肃起来:“我感觉是上帝恩赐与我们这机缘,使我们结合了。亲爱的,我们现在不仅在名义上而且在精神和灵魂上成了一体,因为你的肉体也属于我。”
诺埃拉从来不曾料到,不是别人,而是伯爵对她立下这山盟海誓,所以她陶醉在幸福之中,发出了轻轻地呼叫。
她用双手绕住他的脖子,与他头挨着头说:“啊!亲爱的好林顿、教教我……你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爱你……找全心全意地爱你!”
她知道自己的话使伯爵激动起来,他把她抱得更紧了。
他的嘴唇在搜寻,她轻声说:“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什么?我的宝贝……亲爱的?”
他的嘴唇亲着她柔软的面颊,接着又亲至她的颈部。 这使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刺激,是如此真切,又如此令人销魂,难以用言语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