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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她悻悻然地放开他。“别在我面前提起矮这个字。”

  “是。”武伯怯怯地缩到她的对角上。“那爱也不可以说吗?”先把疑问搞清楚,才不会又被扁。

  “对。”

  “唉呢?”

  “也不可以。”

  “捱也不可以喽?”

  “没错。”凡是音同矮的字都一律禁说。

  “我明白了。”武伯点点头。

  “明白就好。”她颐指气使地指挥他。“去拿碗冰糖燕窝让我漱漱口。”

  “是。”

  想不到冰箱里当真有冰糖燕窝!苏奕瑄开心地先用燕窝漱漱口,再将它吞下去。

  “嗯,味道还可以。”她不甚满意地摇摇头。“再去拿块蛋糕给我吃。”

  “是。”

  她一边吃着巧克力蛋糕,一边舒服地享受武伯的按摩。

  “太轻了,用力一点。”

  “可是我的力气要保留到晚上……”他怯懦地说。

  “这是不同的,我又没有叫你用那边的力量帮我按摩。”

  “是。”武伯只好苦命地继续为她服务。

  “先生叫我告诉你,你的工作内容。”他没忘记老板交代的话。

  “说啊!”

  “煮三餐,打扫屋内,小姐早上读半天班的幼稚园,下午她没课的时候教她做功课,陪她玩。”

  “工作还真多。”她抱怨道。“对了,以后你就替我煮饭和打扫吧。”

  “不行呀,我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而且我一个礼拜才来两天。”

  “你做什么工作?”

  “送先生上班,管好这个家。”他可是重要人物。

  “那不等于没事做?不管,我说了算,以后你就煮饭和打扫。”

  “不要呀!”

  “再说一次啊!”她笑着提醒他,手指扳得咔拉咔拉响。

  “我愿意。”可怜的武伯只能流着泪同意。

  第三章

  拿着武伯交给她的菜钱,苏奕瑄一口气买了很多高级的海鲜,但她却只为刘靖文准备了一只鸡腿。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手阔绰,刘家成员才父女两人,一天的菜钱竟高达一千元耶!

  一千元在她家可以买一个礼拜的菜了。

  不过她很庆幸在刘家工作,这代表她以后可以吃好穿好,完全脱离穷人,成为有钱人。

  其实她家自从她阿姊嫁了宋祺这只肥羊后已经不穷了,可是要她妈妈一时之间改掉培养了那么多年的习惯是不太可能的事。

  对于自己宽以律己,严以待人的作法,她有另一番解释:小孩子都不爱吃饭,如果她强迫刘靖文跟她一起吃那么多菜,她可能会不高兴,所以让她吃个鸡腿饭加布丁,她应该会很开心吧。苏奕瑄自以为体贴地想。

  其实说穿了,她只是想一个人独享这顿丰盛的大餐罢了。

  买完菜她又在成衣摊子试穿好多衣服,最后买了一件短裙。才一百九,但她很不满意,和老板杀价一小时,终于在老板死灰般的脸色中以一百五成交,她欢喜极了。

  带着战利品回家,武伯开车到幼稚园接刘靖文,刚好比她早一步到家。

  “喂,你到哪里去了?已经十二点半了,你怎么还没煮饭?”一进屋里,刘靖文便开始对苏奕瑄大呼小叫。

  早上无意间踩到她的痛处后,看着她都快气出内伤却隐忍着不敢说的样子,刘靖文快乐得不得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功力愈来愈进步了,这个保姆才刚到,她就已经找出她的弱点了。

  多练习的确有差。

  但是苏奕瑄狰狞的嘴脸,和挥动着要扁她的拳头,使她心生几分惧意,她发觉自己竟然有点怕她!

  她可不允许自己懦弱畏缩!堂堂知名企业董事长的独生女,她要求自己要有过人的胆量与勇气,不可以因为一个小小的威胁就皮皮锉。

  所以她刻意壮起胆子,再次挑衅苏奕瑄,企图以这一战决胜负,奠定她日后的地位。

  她不会让一个小小的仆人爬到她这个千金之躯的大小姐头上来的。

  “叫什么叫?我这不就回来了。”苏奕瑄放下手里的袋子,高傲地以鼻孔瞪着这个早上胆敢冒犯她的死小鬼。

  “干么?想用鼻孔瞪我啊?再等一百年吧!我都快比你高了。”刘靖文幸灾乐祸地抬出她的弱点攻击她。

  “你再说一遍!”苏奕瑄的火气被她一挑拨又从心口直冒上来,一发不可收拾。

  “矮啊冬瓜,矮摸矮,人拢笑你矮肥短。”刘靖文忽视拼命向她打暗号的武伯,夸张地学着广告歌取笑苏奕瑄。

  “你自己找死,可就别怪我了。”苏奕瑄冷笑,抓起刘靖文的身子使她趴在自己腿上,用力地拍打她的屁屁。

  刘靖文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开始嚎啕大哭。“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快点放开我,我要告诉我爸爸,叫他杀了你。”

  “去说啊,你不会有机会见到他的,我会一次把你打死。”她恐吓道。

  “武伯,你在干什么?快点救我呀!”刘靖文涕泪纵横地望向呆在一旁的武伯,向他求救。

  “武伯?”苏奕瑄挑眉,她不信武伯敢出手救人。

  “我先去做午饭了。”武伯心虚地走向厨房,心里暗暗为刘靖文祈祷。

  小姐,别怪我呀,我又老又呆,自己都保不住了,实在没有余力救你呀!他叹口气。

  “武伯!”刘靖文尖叫。“你竟然不救我!我要叫爸爸炒你鱿鱼!”她才是他的主人耶,他居然对她置之不理,倒戈向这个矮不隆咚的恶魔女人。

  刘靖文孤立无援地被打着屁屁。

  从小她不曾被打过,即使再调皮,犯下再严重的错事,爸爸都只是骂她一下而已,根本不舍得打她一下。可是这个矮女人竟然打她!而且打得好用力,她的屁屁好痛,都快裂开了。

  外表再成熟,口齿再伶俐,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开始承受不了痛而可怜无辜地啜泣。

  听到她的啜泣声,苏奕瑄停下手边的动作。“知道你错了吗?”

  “知道。”她擦拭着小脸蛋上的泪水。

  “说来听听。”

  “不可以说你矮。”

  “记住啊。”苏奕瑄放下她,走到浴室洗手。

  “武伯!”一见女魔头走了,刘靖文忿忿地冲到厨房里,指着武伯的鼻子责怪他。“你刚刚为什么不救我?害我被她打得好痛。”

  “我怎么敢呀?她会扭断我的脖子。”武伯想起早上的酷刑,仍然心有余悸。

  “那怎么办?难道以后我们都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吗?”一向只有她整人,没有被人整过,顽皮精再也顽皮不起来了,她忧心着以后的日子。

  “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不管再怎么苦,都要咬牙忍过去。”武伯抱住她小小的身子,悲从中来地大哭。

  “武伯——”被武伯营造出的悲苦情境感染,刘靖文也跟着哭了起来。

  他们的样子真像被迫分离但又舍不得彼此的祖孙俩。

  “你们在干什么?”苏奕瑄甩着沾有水珠的玉手,从浴室走出来。一见到他们哭得淅沥哗啦,她不禁皱起眉。

  “没有,没有。”两人一见到女魔头回来了,赶紧故作坚强地擦掉眼泪。武伯继续煮饭,而刘靖文则破天荒的第一次做家事,帮忙摆碗筷。

  饭煮好了,苏奕瑄像个君王般地坐在桌首,而奴隶般的武伯和刘靖文则坐在她的下位。

  苏奕瑄将午饭分成三份,刘靖文的是鸡腿加白饭,武伯的是白饭和一些小虾子。

  其他的蚵仔、石斑、龙虾、鲍鱼等等,她则是毫不客气地将之放在自己面前。

  “开动。”她威风凛凛地下令,却没有人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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