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一直在等他回来,我想向他解释,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方妙妍试着冷静下来,可是却没有办法用平静抚平心灵的疼痛。
“那……我去找他,我也可以对他解释。”淼淼很希望能做点什么事,弥补无意间对好朋友造成的伤害。找到蓝风解释清楚,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
“你肯帮我去找他?”妙妍紧紧抓住淼淼的手。“那求求你,快点帮我去找他……淼淼,他就那么生气地跑出去了,钥匙都还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我一直不敢出去找他,就怕他回家却进不了家门……”她好怕蓝风回来看到家里没人,又会再次离开。
“妙妍,你别着急,我一定会替你找到他。”淼淼承诺道,但看到妙妍憔悴的样子,她又无法放心地奶下妙妍一个人。“妙妍,你还在怀孕,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紧盯着妙妍痛苦的双眸,想要得到一个保证。
方妙妍只是看着她,然后开始不自觉地流泪。
“为……为什么?为什么风不肯听我解释?为什么他不肯回来?淼淼,我真的好担心他,他现在还在失忆,到底去了哪里?”
水淼淼只能把妙妍搂在怀里,默默地给她安慰。
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误会易武有子别的女人,来找妙妍哭诉,也不会提到她的计划,更不会被蓝风听到,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现在她和易武误会冰释,却害得妙妍失去了蓝风。
她一定要找到蓝风!
水淼淼不禁在心中呐喊。老天啊,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找到蓝风,弥补对妙妍和蓝风造成的伤害!希望他们也能像我和易武一样,有雨过天晴的一日!
千万不要在妙妍开始相信爱情和婚姻的时候,夺走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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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方妙妍在医院里生下了一个女婴。
小婴儿长得非常漂亮,拥有蓝风灰色的眼睛、高鼻梁和妙妍的瓜子脸、樱桃小嘴,很惹人喜爱。
方妙妍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方琪,小名叫琪琪。
每次方妙妍抱着琪琪柔软的身体,看到她那双酷似蓝风的眼睛,都令她觉得既甜蜜又痛苦。
蓝风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回来了?不然为什么淼淼始终没放弃找他,可是却仍然没有半点儿消息?
方妙妍从最初的期待到失望,现在则已经是完全死心了。她内心深处终于承认他是永远也不肯原谅她,永远要捎失在她的生命中了……
女儿的降生给了她面对生活的勇气,现在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琪琪的身上,借此来转移心里的痛苦。
她收起了蓝风留下的所有东西,包括他求婚时给她的那枚戒指。除了他留给她的回忆之外,统统都打包,深深地锁起来,不给自己睹物思人的机会,希望借此忘掉以往的一切。
可是,还有蓝风留下的琪琪,她那双酷似蓝风的眼睛总让方妙妍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之中。
蓝风始终都在,即使妙妍把所有他碰过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也还是不能阻止自己思念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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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诺亚·哈里斯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他又梦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个有着乌黑长发,身材娇小的女人。但他却依然看不清她的容貌。
像以往的梦一样,她总是赤裸裸地诱惑着他,每当他跟她激烈地亲热,想更进一步看清楚她容貌的时候,他总会立刻从梦中惊醒,然后就会尴尬地发现他在晨光中的欲望。无论他昨晚是与什么样的女人疯狂地做爱,也依旧不能阻止她人梦来诱惑他。
诺亚起身冲了个冷水澡。
洗完澡,站在更衣镜前,他又习惯性地用手摸摸头上的疤。虽然它并不痛,而且被浓密的头发遮盖住,他还是会每天清晨轻轻地抚摸它,好像它还会引起疼痛一般。
打开衣橱,诺亚拿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的眼光落在一件T恤和一条裤子上。它们被佣人整齐地折叠好,放在他的衣橱里。那是他在医院醒来时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价格绝对无法与衣橱里其他的衣服相比,可他并没有扔了它们。
当初醒来时他就觉得很奇怪,他昏倒时明明穿的是西装,怎么会变成了T恤?现在他已经明白了。
当他从医院出来,回到他在台北买的房子时,楼下的警卫还记得他。“哈里斯先生,一年不见了,您回美国了吗?”
一年?他明明记得昨天还见过这个警卫,怎么会是一年?
他当时的模样一定是困惑又茫然,直到警卫拿了当天的报纸给他看,他才确定,自己的确遗失了一整年的记忆。
他家里的钥匙不见了,请了锁匠打开家门,屋里满是灰尘,都是他失踪一年的见证,一切都还是他离开那天的样子。换下来的西装扔在床上,那件被冰淇淋弄脏了的衣服还没送洗。
他伸手拎起衣服,放在西装口袋的东西顺势滑落地上。他捡起来一看,是他的钱包和护照。
熟悉的一切唤起更多的回忆,但一切事实又在在证明时间已过了一年。
恢复记忆的诺亚并没有马上回美国,他试图在台湾找回一整年的记忆,可是却毫无所获。他仍然不知道那段肘间他住在哪里?与什么人在一起?又为什么会在医院中醒来?
一个月后,他无可奈何地回到纽约。可是从他回到美国的那天起,他就开始梦到那个女人……
他可以很肯定那个女人与他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而且可能还是他找回记忆的关键,可是他在梦中却看不清她的样子。
找回记忆的唯一线索也只有这套衣服,但是这么普通的衣服对于寻找失去的记忆一点儿帮助也没有。
诺亚着装完毕,下楼吃早餐,看到父亲已经坐在餐桌前面看报纸了。
艾德·哈里斯与儿子有着非常相似的容貌,只是他那头金发如今已经灰白,脸上也有了深深的皱纹。
“早,爸爸。”诺亚用中文与父亲打招呼。虽然诺亚的母亲去世多年,但他们父子俩的对话中还是夹杂大量的中文,或许,这是他们潜意识中想纪念她的一种方式。
诺亚从小就学说中文,而艾德则是在遇到妻子后开始学的,虽然说了二十几年,却依然有口音,不像诺亚那么纯正。
“早。”艾德放下了报纸。
父子两人相对无语,都是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早餐。
自从诺亚的母亲去世后,两人就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艾德每天忙事业,没有时间照顾儿子,慢慢造成了两人之间无话可谈。诺亚也由原本的活泼外向变得性格冷漠。
一直到诺亚进入家族公司,两人才又开始有话说,但话题却都只在公事上打转。后来艾德出了车祸,从此双腿瘫痪,只能坐在轮椅上,所以就不管公司的事了,然而两人之间又糟糕地恢复到无话可说的状况。
艾德曾经希望诺亚能够早点结婚,希望幸福的婚姻生活能改变他,帮他恢复原来活泼的个性。
所以他找到一位性格开朗的富家千金,以继承公司要胁,强逼诺亚娶妻。
可是这件事引起了诺亚的强烈不满,与他大吵一架后就放下公司离家出走。艾德为了自己的面子和骄傲,不肯找诺亚回来,甚至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笃定地认为诺亚过不了多久就会向自己妥协。结果,整整一年的时间,诺亚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