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同居三年都相安无事了,对他的这种试探她也不放在心上。
「若你不嫁我,那我们的孩子岂不是一辈子都得当黑户了?」
「孩子?你少无聊了。精子也是有保存期限的,你知不知道?你多大岁数啦,自己算过了没?」刘枫不客气地嫌他「老」。
「老蚌都能生珠了,为何我就不行?」
」人家是『老蚌生珠』,你呢?只能『老棒生猪』了。哈……」
「有什么不同?」同音异字,胡利一时没悟出其中的差别。不解她笑什么。
「无差地远喽。这个嘛,因为器官外形的差异,形容词就会不一样,得到的结果当然就不能相提并论。人家是珍珠,你的是小猪;此棒非彼蚌,当然也就此猪非彼珠了,懂吗?」
刘枫比手划脚地解说,只差没有拿出纸笔来做图解。
「懂。只是我要生的话,也只会是狐狸,再怎么说也生不出一只猪啊!」胡利不满地反驳。居然说他老「棒」还生「猪」。这个女人真的能让他「托付」终身吗?
「喂,以后你的孩子真的会是狐狸模样吗?你这个样子难道不能复制给孩子?」刘枫上下比一比他「人模人样」的身材和长相,问得很认真。
「不叫我胡利,可以叫我老公,不要老是这样喂喂地叫。还有,我的孩子当然会像我喽。」他有说等于没说地回答。
「是像你狐狸的部分,还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都有。」
「去!」刘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闷声低头吃东西。
「小孩也会像你啊。」胡利加了一句注解。
「少可怕了。你和别人生的小孩怎会像我?」她故意曲解他的话,声音依旧是闷闷的。
「刘枫,我们结婚吧!」胡利像是把一颗真心捧在手上献给她似的蹲在她面前。
「胡利,我们除了没有上床做爱做的事之外,我们这种情形和夫妻有什么不同?」刘枫难得地收起她的尖酸刻薄,真诚中又带着无奈地说:「我们同住一个屋簷下,你管我吃、管我穿,留意我的工作状况、关心我的心情转折,我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你更爱我了。但是,我们就只能这样不是吗?你不是现代人,而我也不介意一辈子就这样没名没分地跟你在一起。不过,你提到了孩子,你有想过吗?没有户口的孩子,他如何在这个社会立足?」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
「这个不重要吗?」对他的轻松语气,她有种不被重视的忿怒。
「很重要,但不严重。」
「是,你神通广大,去变一张身份证来吧!」刘枫对他的「老神在在」很不以为然,马上又是一副刁钻泼辣的样子。
胡利侬旧只是笑笑。
***
窗外脚下是一片不夜的欢乐景象,车水马龙。七彩霓虹,而他面对的却是一室的孤寂与焦躁。
严至昊独坐在高踞顶楼的办公室中,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过后。
自从那件「紧急煞车」事件之后,他觉得和阿侬相处已是一种折磨。原先尚未碰触过她时,种种的行动想望,他都还能压抑,但在他亲尝过她的甜蜜柔软后,他上瘾了,一切就变得那么难以克制了。
原本他以为可以等她几年的,可现在「等待」已变成他心理和生理上的梦魇。他不敢回家、不敢面对她,就只怕自己的身体机能在一见到她时,就会如同滔滔洪水溃堤般地挡都挡不住。
午夜了,她已经睡了,他也该回家了。
他是矛盾的,怕见她,更怕她不见了。否则,他大可将她送到刘枫那儿或是学校宿舍里摆着,他也就不必这样受折磨。
或许,能受这种折磨也是一种幸福吧!虽然碰不得,至少她在他的范围里,在他的羽翼下安全地窝着;他闻得到整个家都飘浮着她的香味,这也是一种幸福。
既不情愿又归心似箭的矛盾心情,让他的车速在时快时慢中回到了家。
尽职的管家留了几盏的夜灯,让偌大的宅院有着温暖的感觉。
脱下一身的衣物,他摊在温暖的按摩池中。这些天来他是累坏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压抑让他疲惫而易怒,但是,一回到家却又只有安心与平静。
他闭眼,享受着那水流温柔的抚慰。
此时──翻来复去不成眠的唐侬,望着床头冷光闪闪的时钟发呆。
才午夜一点而已,离天亮还早呢……她放弃挣扎了,干脆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黑暗中只见吊扇一圈又一圈无声地转动着。
还是睡不着。唐侬起身将头发盘起夹住,开门往SPA室走去。长毛地毯的柔软踩不出任何的声音,寂静长廊的昏黄灯光中有种神秘的氛围在扩散。
推开SPA的房门,流动的水声随即人耳,皎洁的月光映在池中晶晶亮亮──池中有人!
是大哥。唐侬心一惊,想回身关门离去。
握上门把的刹那,她突地想起了上回──她立即改变了心意,将手缩回。
「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没反对,就是默许。
她确定他听到了她的问话,并且,他正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她看──她缓缓地脱下睡衣,手上犹豫着,看一眼他那亮闪的眸光,她又脱下了粉色的内衣裤,带点挑战似地赌气。
走到池边,她毫不考虑地在严至昊的身边坐下。
「阿侬……」严至昊神色复杂地看着前方。
唐侬推门进来时,他也是心下一惊。当她询问是否可以共处时,他不敢答应,却也知道自己更不想拒绝。当他的心尚在拔河时,她的「自作主张」解了他的难题,但也抛了一个更大的难题给他──他的生理反应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怎么了?」唐侬抬头看他,一只手臂自动地挽上他的手臂。这是他俩同行时的习惯动作。
「没事。」他放弃挣扎地将她搂到身旁贴着,环着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胸侧腰侧游移着。
原本他是想与她保持一些距离的,然而,她只这么轻轻一碰,他所有的教条戒律都溃散了。
感受着他轻柔的抚摸,她想起了刘枫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教战守则。
她顺着坐姿将头倚在他的胸前,大半个光滑的裸背贴上他的胸腹。
严至昊手臂一紧,将她抱到大腿上坐着,并且把背对着他的胴体扳成与他相对的正面接触;手臂紧紧地将她贴在胸前,洁净的下巴在她的肩上磨蹭着。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这是一句假意的询问,因为,他的下半身早已诚实地做出「该怎么办」的反应。这句话只是在他弃守最后防线前的垂死挣扎。
贴在胸前的唐侬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与他说话时胸膛的振动。然而,吸引她最大注意力的却是她臀下的骚动。
虽然,电视上什么都有,同学们也都热心地教导,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现在碰到的是什么状况。
她感觉省下有个温热的硬物抵着她,那东西还会频频颤动,像有生命似的。
好奇之余,她竟然伸手寻找确定,在找到了目标物后,她还用力地捏捏那东西的触感和硬度。她不知道此物是啥,她抬头想问个究竟,却见严至昊一脸怪异地盯着她。
「阿侬,放手。」严至昊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说得出话。
「捏痛你了吗?」她的手还留在那上头,说话的同时,她又捏了一下,以确定自己的力道。
「痛不痛,你等一下就知道了──」